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續小邪

2015-07-20 00:12:39

我的世界是星辰和大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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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座回憶的舊樓上,我們將最隱秘的自己和回憶都鎖在閣樓。時而翻撿,時而懷念,時而被它狂風暴雨襲擊一臉。等到我們真正成為自己的主人,懂得愛的真諦和自己,可以選擇,我們才找到打開它們的正確方式。
那個真實世界
《唸唸》是一部不折不扣的文藝片,導演是唱過《愛的代價》的張艾嘉。電影講述的是一個關於創傷治癒的故事,育美(梁洛施飾)與育男(柯宇綸飾)是一對兄妹,然而父母感情出現問題,兩人被父母帶走分開生活。成為了畫家育美與拳擊手周永翔(張孝全飾)是一對情侶,育男則成為一個為生活奔波的台東導遊,他們各自生活在諾大的台灣。然而,兒時的陰暗的記憶一直帶給他們心中揮之不去的印記。
心靈創傷治癒是一個現代社會的話題。他並不是現在才出現的問題,只是在過去,人們沒有條件也沒有解決的能力去過於在意精神的創傷。在大都市裡,人們開始有滋養它的土壤和安放的空間。不提並不代表不存在,這正是人類在不斷演化路途中與自己的一場較量。
片中的母親(李心潔飾)是一位與落後的綠島、麵店服務生的身份格格不入的文藝份子。她支持給兩個孩子更自由廣闊的空間做人生選擇,而開小麵館的父親認為這是一種極不切實際的教育方式。而父親霸權暴力的溝通模式,早早將夫妻關係推向了絕境。母親深知她不屬於這樣,也不應該再繼續跟隨這位父親,她愛上了一位有婦之夫的作家。她決定帶著孩子離開。父親不允許她帶走兒子,於是某一個晚上,母親帶著育美獨立搭船離開。育美不能接受母親帶著自己獨自的離開,當然更無法接受母親的情人。不久之後,母親變懷上作家的骨肉,卻在難產中死去。
很多年後,育美遇到在書店簽售新書《有罪》,兩鬢斑白的作家情人。兩人並肩落座,「你母親是我這輩子最大的遺憾。你現在可以揭發我。」他們的對話在作家女兒出現時被打斷,育美選擇沉默匆忙告辭。
在張艾嘉塑造的三位父親角色里,沒有一位是完美的,甚至是瑕疵而醜陋的。育美的父親暴力而愚昧;作家情人的不忠而缺乏擔當;拳擊手周永翔的父親是消失的角色,是在他成長中的空位。
這是張艾嘉看到的世界,一個男性充滿不成熟和缺陷的世界。母親飛蛾撲火般追隨愛情,割捨骨肉,她也是殘缺的。而他們的孩子,育美、育男、阿翔,不知道如何和世界相處,不知道如何去愛,不知道自己的人生在哪裡,不知道如何去做一位父親。這都是童年帶來的創傷,它並沒有隨著時間被遺忘,也沒有隨著成長自己癒合。只是隨同不斷長大的身體被捲入更深的心靈深處,都迷茫在一場關於愛的承擔與付出中。
在黑暗中看到星辰
天上的星辰,總是散落的。你不知道它是否會有思念,我們卻往往看到它與明月相伴時,最不孤單。
這是一個真實世界。但我們都看清楚真實的自己和外界,我們才邁開了從黑暗走向光亮的第一步。電影裡的孩子,都在自我救贖。雖然他們都已經長到了生兒育女的年紀,卻仍然無法迴避自身存在的矛盾與迷茫。這是上一代的問題在他們身上留下的印記,也是他們沒有告訴他們答案的問題,他們需要依靠自己去尋找和解決。
張艾嘉運用了一種奇幻的處理方式,父子和母子在時光中重聚,長大了的孩子見到了年輕的母親、父親,將那些他們內心的陰影向記憶中真實的、鏡頭中虛幻的父母攤開,糾結訴說。當他們再喊一聲爸媽,再在心裡確認一次他們對自己的愛,他們才算是終於釋然。
曾經他們也無數次穿越記憶的時空去和他們會面,但他們還不足以自我治癒。等到他們被環境不斷改變,認知自我,他們才找到了從記憶的深淵走出,通向未來星辰的通道。
無論我們曾經如何不理解父母的不易選擇,他們也有懦弱、也有難言,也有缺陷。當我們懂得愛創造了這世間所有美好一切,我們便向愛又走進一步。
《唸唸》並不是非常上乘的文藝電影,但從導演、演員,到演唱主題曲的劉若英,都是在人生有了新生命後的新階段一起參與拍攝這部電影的。我們可以在其中看到她們是如何走出自己的每一步給我們帶來怎樣的啟示。但不得不提電腦表現最好的是育男的扮演者。他與母親記憶空間的對話,兄妹最終相見並沒有抱頭痛哭,只是久久凝望彼此。這是最讓我動情的兩個鏡頭。相較《小時代》一類的偽文藝商業電影,它起碼是真實、有所思有所感的、對觀眾負責的真摯電影,它傳遞真實,不將一些常識性的問題顛倒黑白,它具備最基本正確的價值觀。這正是《小時代》這類電影缺失的最基本的電影底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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