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捉妖記--Monster Hunt

捉妖记/聊斋之宅妖/聊斋之捉妖记

6.1 / 5,724人    117分鐘

導演: 許誠毅
編劇: 袁錦麟
演員: 井柏然 白百何 鍾漢良 姜武 曾志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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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狐狸的慢靈魂

2015-07-20 10:23:21

上下上下上下,射向那群被我征服的妖。


  這是一部很無聊的電影,編劇花了近兩小時也沒能夯實一個有妖氣的人間。

  為何要捉妖?不論是拿來賣錢還是做牌奴或者料理上桌,大前提怎麼也得是妖禍害了人間吧?——命令井柏然洗內衣的拌嘴大娘們甚至跟他一塊兒被欺負小弟可都是妖——不是的:影片沒有借鑑《山海經》的妖怪原型,放棄了花筆墨去構築一個由民俗傳說演化的魑魅魍魎的戲劇情境。

  沒有【背景】的妖怪著實是對題材的嚴重消耗。一個很簡單的例子,媽媽們為了不讓孩子去河裡野遊,創造了一種妖怪——在我的家鄉,它叫「水猴」。形似猴,目濁,利爪,棲水地。勾人足背,斷其筋,吮其精氣,棄之。於水中力匹十夫,疑長八尺。見日遂暴屍,乾癟似六丁小兒。外婆說水猴會挑落單的孩子,扯住腳踝往深處拉,用爪挑斷腿筋,像吮吸脊液一樣吸乾血。在水裡力氣很大,大人都得好幾個才能拽動。以前有人捉到過,拖到岸上見了日光就萎縮乾癟了,據說尾巴有兩米長。外婆說我家樓下的灕江就有這種猴子。

  嗯,我童年時期一次也沒下過灕江游水。

  因擔心孩子野遊出事,媽媽們為了保護孩子,憑【念】捏造了【妖】,不論逆流而上或順流直下,總之這種以母性為【愛】以童真為【懼】的一體兩面的意識在遊歷南北後徹底滋生髮芽,幾乎是隨遇而安的根植於民間傳說的土壤里。【妖】必須纏繞在【念】里方能存續,而任何情感都得有實體的供求才能落實,一旦被剝奪了具象化的場所,妖就會【死】。在城市裡規模性的散佈了游泳池/水上樂園的現下,「水猴」憑依的【念】失去了維繫養分的物理場所,水妖的這個分支「暴屍於日光下」也就理所當然了。

  目睹在科學可解釋的範疇里無從發生的事物既是迷信。一旦形成了這種價值觀,似乎【妖】的空間便被大大壓縮了——可【科學】不也是一種【念】嘛?換個角度,相對而言的「無從發生」豈不是無限接近於「可能發生」嘛?自古為妖魔鬼怪排資論輩,坊間流傳的民俗情結比比皆是。人口相傳,聊齋誌異,同源的【妖念】縱使再多分支也必然是殊途同門,龐雜的戲劇情境渾然天成——只需要通過簡單的故事把民俗傳說里之於妖的形體具象化,從小被灌輸的【念】自然會被喚醒,屬於一個時代的群體記憶是不會被地域侷限的。而有【背景】的妖甚至不需過多交代來歷就能把觀眾帶入戲劇情境中——所見即所念,所念即所懼,所懼即所見——於妖無所懼,捉妖如何勢在必行?(《道士下山》關於無法從民俗中捕捉具象化的之於「道」的闡解的問題如出一轍。)

  關於妖的繁衍。片中的妖怪是一類生物,我就想問從人嘴裡生出來這是哺乳動物?人與妖的界限在編劇的思路里是不需要交代的範疇。所以胡巴的配音是人類嬰孩,所以通過「剪影」這個完全是人間民俗的概念的舉動表繪了「一家三口大手牽小手」的念想,所以受驚後縮起腦袋的樣子像包皮過長的龜頭——是不是皮卡丘讓誰家隔壁阿姨的奶孩子配個音也能走向世界?如果賣萌腦殘撐起的一部片子,如此兒戲的投機也能被觀眾接受,那我寧願看擅嗑藥的面癱震東怒刷一個捉妖記的小時代——起碼還有點兒現實批判的意味。

  事實上,觀眾不僅接受了,票房口碑一片飄紅。我們的電影市場還處於一個宣傳造勢得當就能【商業行為成功】的階段。又或者這都不是觀眾能左右的——我們喜歡或不喜歡《小時代梔子花開》的拍片就是這麼多,觀眾的審美情趣被削得一地龜毛,《捉妖記》的水準已經良心得普大喜奔了。

  得了半夜費那麼多話擼一管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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