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玻璃偵探--An Inspector Calls

罪恶之家/探长来访/神探驾到

7.7 / 6,085人    87分鐘

導演: Aisling Walsh
原著: J.B. Priestley
編劇: Helen Edmundson
演員: Sophie Rundle Lucy Chappell 米蘭達李察生 肯史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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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杉大道

2015-10-24 01:21:41

不建議你看這部片,因為他有點好看


就像看人一樣,我們都習慣於首先看海報,從海報里總結歸納提煉出我們的主觀判斷,看還是不看。

這部電影單從封面,到粗略看到影片大體介紹:

劇情:1912年春天的一個晚上,英國北部內地工業城市布倫利,資本家、法院推事、即將被封為爵士的Arthur Birling家的餐廳裡,正在舉行女兒的訂婚慶祝晚宴。一位探長突然登門拜訪,前來調查一個年輕女工的自殺案件。探長以步步緊逼的調查方法,證明 Birling一家的每一個人都要對這個女工的死負責。

可以想見,有點老套的感覺,屬於英國探長類電影中中規中矩的風格簡介。加上警長一副滿面疑雲,後背陰森的佈景,陰暗的懸疑風撲面而至。如果在這個靠顏值就能撐起一部劇的時代,本片的製片人膽子還真大,就這麼把大鼻子探長的肖像畫掛上了,真的很難讓人對上胃口,不過,在我了解到原版劇本是由英國著名的劇作家約翰·博因頓·普里斯特利1945年發表的戲劇,在戲劇屆極富盛名,從1947年起,該話劇在英國倫敦西區連演10年,和連演57年的《捕鼠器》、連演20年的《黑衣女人》一起,被譽為「去倫敦西區必看的三大名劇」。之後我在b站熬著夜,拼了個早起看完了這部電影,電影看罷之後,讓人有點哆嗦,很久沒有過這種感覺了,上次有這種感覺還是看泰國的一部《致命切割》。

中國也有很多戲劇學院、話劇社、小劇團,排過這部劇,所以很大程度上,這部電影裡戲劇化的元素占比較重,這在警長將一家人聚在屋子裡一個一個攤牌的過程當中不難發現,每一個人的出場,退場,順序和節奏都像戲劇舞台一樣,時間緊湊,環環緊扣。

故事的發展沒有一般懸疑片的那種強烈鋪設,和埋線,以致於不會給人一種,哎呀,原來是這樣,或者我猜應該是某某某是真兇,幕後boss。因為從頭到尾這不是一樁預謀的謀殺,但突然插入進訂婚宴的探長的到來,真正讓主題開始慢慢解凍。

女工的死,在日記中表明,和在場的五個人一一相關,戲劇的偶然衝突極強,一個人的死能將一家子人都串在一起,本身也是一種奇妙的巧合。

每一個人都代表了一種身份,比如父親,他就是社會資本家的化身,壓榨底層人民,然後在罪責面前極力開脫,甚至搬出自己的階級和公職來鎮壓執法者;母親,虛偽的社會道德衛士,極端的利己主義者,家族權利的掌門人,在這所房子裡她的權利她要死守,並且任何人不得逾越,故做一個有著良好修養的上層貴婦;女兒,有一定的判斷力和善惡認知,但出生在富貴人家多少性格上的任意妄為被無端放大,在權利無限大,並不得被違背的母親面前,她的情緒得不到出口,於是只能從懲罰別人來獲得寬慰,卻不想真正的內心煎熬開始蔓延;未婚夫,代表了有錢有勢,表面仁義道德正義十足的富家子,利用女色來滿足慾望,發洩過後又再度拋棄,在審判到來的時候表現懺悔,但探長離開,便開始尋找各種蹩腳的藉口理由進行自身的罪責開脫,並試作拉他人同盟;小兒子是被慣壞了的迷路人,迷失在自己不完整的價值觀裡,扭曲的人生現狀里,他想要做對的事,卻畏首畏尾,因為想要逃避現實,做了錯事,但知道女工的死亡對他而言,他的反應才是最像話的,但也因為不夠清醒,不夠理智的人格,他的行為受控於房子裡的人,他很懦弱膽小,需要別人的情感支撐才能行走。


女人沒有被他們中的任何一個人直接拿毒藥,利器,或是其他東西送入墳墓,但卻是他們每個人聯合起來的傷害一點一點推她走投無路,她被他們合力送進了墳墓,可嘆「人」的可怕。

每一個演員的演繹都絲絲入扣,單純是一個個解開他們各自的秘密背後藏匿的人性缺失就足夠有看點,這讓我很疑惑,一個死了的人,一個探長將他們背後的污漬一點一點揭開之後,該拿什麼懲罰他們,我一直等待著,因為沒有了懲罰就只是單純的道德來懲戒他們這群人實在讓人不快,不夠痛快。尤其在探長離開之後,這一家人開始尋找各種解決辦法來逃脫名譽掃地的可能性。

「你為什麼信仰上帝?」

「因為我不相信人,要是不找點其他東西信仰,我會垮掉的。」

除了這段對話之外,探長在宴會中的突然出現,離開,以及結尾女工望向窗外時的場景,空無一人的房間,病床上坐在對面看待一切的探長,都給足了指示,探長即為上帝,而人的信仰經歷著與社會其他人人性中的貪慾,色慾,控制欲,權欲,妒忌的對抗,看似敗下陣來的信仰,最後人性試驗失敗告終的"上帝」說等待你們的將是烈火,故事發生在1912年,烈火的確在一片安寧歡樂的歐洲蔓延,2年後一次世界大戰爆發。

只是影片唯一的可惜之處是「盧平教授」(哈利波特系列)飾演探長,一個徐徐推進情節發展的上帝,探長本身是莊嚴不容抗拒的形象,但戲份和人物刻畫上留白較多。

我想,整個一家人,也可以劃分為男人和女人兩類,他們對底層人的不同態度,在性別當中也有不同的區分。男主人和未婚夫代表了資產階級裡的男性形象,他們追逐名譽,勳爵,女人,但也為虛偽的禮教尊重夫人,為的是整個家庭的形象不受損害,而金錢至上是骨子裡的,擁有錢讓他們藐視下層人,玩弄下層人,有錢能使鬼推磨也是信條,用錢擺平踐踏下層人民是他們慣用的陰招。女人,愛玩弄是非,喜歡用自己的標準來劃分別人,比如劇中的夫人就說過「她這樣的女孩子有什麼幹不出來的」,女人的嫉妒讓她們利用附庸的權勢和金錢去壓倒詆毀下層人,她們之間並不存在的競爭,被女人的臆想魔化,然後勾出一個個虛妄的惡魔。自私的上流社會將一條條生命碾壓,然後用what a shame!輕描淡寫之後,給自己一道出口——解脫,或是「自我救贖」。

男人們在得知女工的死已成事實,且再無狡辯的可能時,仍要用錢做彌補,來安慰自己的心,更讓人覺得心寒。

你只需要記得:「世界上還有成千上萬的伊娃,史密斯或者約翰,史密斯這樣的人,離開我們,帶著他們的生命,希望,和恐懼,帶著他們與他人相關的一切悲歡離合,帶著我們的看法,言辭,所作所為。我們並非獨自活在這世上,我們應該相互負責,一個人遲早會懂,如果他不懂,早晚會受到,火,和鮮血,傷痛的洗禮。」

這不禁讓人試想,如果女工的角色換成一個男人或是悍婦呢,能不能不存在悲劇的上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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