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自中國北方的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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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愛湄公河骯髒又破舊的渡船，
愛女孩清瘦似少年的胳膊
麻花辮和男帽
風吹起她舊舊的連衣裙，胸部那一塊平滑而沒有褶皺
她太年輕
甚至不需要穿文胸----也許也是因為貧窮

我也愛中國男人文弱的身軀和健壯的生殖器
愛陽光在百葉窗里照下陰影
愛那些午後室外嘈雜的背景聲
愛他深棕色渾圓完美的屁股
他的矜持 隱忍 又放縱
他的人性中的保守 瑕疵
他的不完美

我甚至不費吹灰之力的就回憶起
我目睹過他們隔著車窗玻璃的一吻
純潔又肉慾
無辜又墮落

關於車窗的情話能跟這部電影一樣讓我印象深刻的
也只剩下《甜蜜蜜》
多年後的相見 他背身走遠
背後寫著鄧麗君的簽名
寫著他們愛過的每分每秒 他們的那些年

那是我16歲的一個下午
第一次看到這部電影
因此對老男人產生許多無傷大雅的幻想
可惜現實中的他們無一例外是腦滿腸肥 渴望賣弄
如果真實生活中杜拉斯的那位中國姘頭
或許也是一個操著大碴子味兒方言的富商
只是因為異國
才迷人

這部電影因為肉慾而飽滿
卻因為感情而完整
雖然我已經有將近10年沒再看過它
卻依然清晰地記得它的很多鏡頭
梁家輝之後 再無來自中國北方的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