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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極警探--Die Hard

虎胆龙威/终极警探(台)/

8.2 / 946,359人    131分鐘

導演: 約翰‧麥提南
編劇: 羅德里克索普 Jeb Stuart
演員: 布魯斯威利 Bonnie Bedelia Reginald VelJohnson 保羅葛利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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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警蘇紅不懂愛

2016-01-01 02:31:35

《虎膽龍威》第一集:劫掠大廈攻略圖


《虎膽龍威》第一集:劫掠大廈攻略圖

拍攝於1988年的本片,在火爆性上稍顯陳舊。

其中有一個場面,就是匪徒從大樓上射出的火箭彈,引發了裝甲車的爆炸,但鏡頭處理得毫無驚險之感與視覺奇效,如果在《玩命關頭》中表現的話,一定會採用多個角度的不同鏡頭,表現裝甲車如何擊中,如何炸翻,如何重重地摔下,如何砸在其它的車輛上,但在本片的時代,鏡頭根本沒有對此爆炸性的場面作出強調,只用一個鏡頭,就馬馬虎虎地表達了車輛被炸的效果。可見,火爆的鏡頭,來自於電影視角的強調與突出,往往不惜採取放慢時間、放慢節奏、把並行的時間鋪展平來造成驚險時段冗長化,以滿足觀眾對火爆與破壞欲的嗜好。

整個影片內容非常單一,很多地方都給人一種乏味的感覺,但是,電影還是在有限的空間裡,給人物以眾多磨合的可能,把所有能夠展示的衝突,都給予利用了,所以雖然是一幢大樓的攻防戰,但總體上來說,還是通透的,考慮健全的。

影片從約翰去拜訪妻子的大樓開始,時間發生在聖誕節。妻子所在的公司正在進行一場聖誕聚會,男男女女放浪形骸,就在這樣的歡樂昇平的時刻,一幫搶動劫歹徒衝進了大樓。

影片的歹徒號稱西德人民陣線組織,當然也不能完全確定,他們的目的,不過是劫取公司金庫裡的股票,為錢而殺人越貨的人,是很被人瞧不起的。就像《紅高粱》裡的「我爺爺」,原來在青紗帳里從事的也是謀財害民的孽業,但是因為最終抵抗日本鬼子而昇華到民族大義的高度,被列入英雄的仙班。影片的最後,約翰的妻子曾經很瞧不起地對這幫強盜說:「擺那麼多姿態,說了那麼多廢話,你也不就是一個小賊。」

小賊的確很讓人自尊心受傷,所以,最後盜們必須拉上政治藉口,盜首漢斯一古腦地提到了當時世界上公認的恐怖份子,包括「北愛爾蘭解放軍,加拿大魁北克解放組織,斯里蘭卡亞洲黎明組織」。漢斯在說出這些的時候,連手下都感到驚訝,他是如何爛熟於胸這些搗亂分子的名單的。

從這個名單里,可以看出當時的政治風雲集中在哪裡,所以,好萊塢電影一直息息相關著當時世界上的政治氣候,這不妨可視著好萊塢的敏感的現實價值所在。

但這不過一個藉口,並不改變漢斯這幫歹徒的為錢而乾的本質。

所以,整個電影就是一幫盜匪如何關門劫掠一座大樓的教學片。

歹徒們基本可以憑藉著這部電影,了解到大樓的內部佈局、電梯井結構、通風管道等這些平常根本不予去關注的內部結構。

電影實際上在此擔負了誨淫誨盜的功能。

這部電影的成立,還有著八十年代科技不夠先進帶來的盲點。比如,電影裡還沒有手機的出現,所以,約翰身陷在大樓之中的時候,他的通訊方式,不得不藉助於通話機的聯絡。這也造成了很長時間,大樓裡的內部情況無法傳送出去。而報警系統在影片裡也顯得侷促狹小,未能加入到整個警察系統的監控網路,導致大樓里一旦鎖上了正門,便成為孤島。

電影著力刻劃了約翰的個人英雄主義行為。他完全是被動的履行著個人對正義的聲張的義務,而政府機關,在他的反襯下,卻是無能的。最初他發出警報資訊時,收聽到他的警訊的警察部門的公務人員,抱著不以為然的心態,之後,警察局長現場指揮,對約翰孤軍奮戰不但不予同情,反而認為他是一丘之貉,最後,接替警察部門的聯邦情報局FBI更是顢頇愚蠢,按照一套所謂的「應急預案」,機械對應,霸王硬上弓,其中一個人竟然在直升機上激動喊叫,直把洛杉磯的一處危機重重的大樓當成了越戰戰場,激發了噬血的本能。最不可思議的是,當約翰在樓頂上用手中的槍警告被逼上大樓的人質,隨時要面前對著樓頂爆炸危險的時候,他竟然被認著是恐怖份子,遭遇到警察直升機的射擊。

危機關頭,約翰最困難的是要應對著恐怖份子的內在壓力與警方的外在壓力,他希望能夠以最人性與最安全的方式解決問題,竟然被排斥在體制與反體制的所有勢力之外,他陷入到一個「無主之地」的危險地段。實際上,這是好萊塢電影裡一個慣常的設定。《不可能的任務》中的伊森,常常被陷害而無法在他存身的機構里獲得認同,他不得不隻身到游離的邊緣地帶尋找自己的身份確認,人生的最大的危機就是自我喪失了,自己的存在空間沒有了,這種難度才能凸顯出英雄的非同一般的氣概與壯舉。

本片中的約翰面臨的可怕點正在這裡,他干預了警方的行動,襯托出了政府機關的愚蠢與蠻橫,因此,他在突圍而出的時候,也受到了外來體制的回彈。他的結局可能很不妙。

而那些一直以爆料為己任的電視主持人,為了搶趕速度與爆料獨家新聞,不惜透露大樓里人員的個人資訊,導致歹徒識別出約翰的妻子也在大樓里,從而把他的妻子作為人質,給孤膽英雄更添麻煩。

歹徒劫掠金庫的手段是用後來的電腦高手,打開金庫的七道磁場鎖,這後來被劫掠片裡的電腦駭客所代替,幾乎每一部電影裡都有這種打開電腦關卡的電腦高手,《玩命關頭》、《不可能的任務》里都有這樣的固定的角色。但是令人不解的是,歹徒已經無所顧忌了,為什麼不直接用切割的手法打開金庫呢?何必還紳士一般地用解開程序打開鎖鑰呢?

約翰對付一幫歹徒可以一句話說完,但電影還是表現了他的對抗層次。最初他發現了歹徒殺掉不肯說出密碼的負責人,然後逐一射殺歹徒,但電影不能整個地變成這種貓玩老鼠的遊戲啊,所以,電影裡讓約翰與歹徒在電梯井裡周旋。還必須讓他處於社會的環境中,於是,又讓他通過歹徒的報話機傳出警訊,召來警察,又從樓上扔下歹徒屍體,傳遞最直接的資訊。最富有戲劇性的一幕是,歹徒頭目竟然與約翰相遇了,而漢斯假冒人質,使歹徒與約翰之間有了直接的較量。最後,用妻子作為人質的一幕,更讓電影的情感懸疑達到了制高點,電影可以說在有限的大樓範圍里,還是製造出了波瀾起伏的情節線,令乏味的情節里,也有幾分險象環生的緊湊處。

在本片中,我們仍然可以發現好萊塢電影裡的三個法寶的應用:親情,友情,愛情。親情,我們看到,那個黑人警察,在公務之餘,購買孩子的用品,因為他的妻子懷孕了,之後,他與約翰在通話中兩個人心心相印,其中一個話題是他們的孩子。友情,一個白人警察,一個黑人警察,分隔在大樓內外,兩個卻從開始的生疏到之後的心有靈犀,反襯出政府與警方的愚蠢與蠻幹,友情在這裡成為電影裡社會關係的一個堅實的基礎與溫暖的正能量,足以支撐住在諷刺了政府與警方之後的電影的價值體系,讓觀眾心安寧和。愛情,電影裡的丈夫與妻子在危難關頭,相濡以沫,是電影的構架與情節發展基礎。其中約翰對黑人警察向她的妻子轉告的話,是電影的曲意的煽情:「她聽過我對她說一千次的我愛你,她從沒有聽過我說對不起。」好萊塢電影的這些基本情感,讓它的暴力得到了融化,挑釁政府機關的控訴轉化為人性的慰藉。好萊塢電影在這一過程中,誨淫誨盜過了,但依然回歸到觀眾日常生活中難免接觸的道德體系。讓暴力與瘋狂留在電影院裡,走出來的時候,觀眾依然已經經過了好萊塢電影價值體系的洗禮,而不會把電影裡的負面的宣揚帶到生活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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