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俊的小鮮肉，為什麼會嚇人呢？

文/夢見烏鴉

三星片，加一星給能在大螢幕上看一部相對可以外國恐怖片，國產那些破玩意趕緊狗帶。

一部登陸國內大螢幕的進口恐怖片，倒是非常稀罕，《靈偶契約》，想來能在大螢幕看一部外國恐怖片，想必也是我們這幫不求上進的恐怖片粉絲喜聞樂見的。

但有人也說了，你這是崇洋媚外，憑一部外國恐怖電影上映你就high，中國恐怖片多得是，怎麼沒見你折騰。這倒也是，一年到頭國產恐怖電影不勝枚舉，但實際情況是，真心沒幾部能跟外國恐怖片相比的，為什麼這樣說呢？我們細細道來。


先看這部《靈偶契約》，乃是恐怖電影中非常常見的鬼娃題材。題材鬼娃，前大名鼎鼎的《鬼娃回魂》系列，後有溫子仁這個鬼娃愛好者的《死寂》、《安娜貝爾》（監製）等，儼然成為恐怖片中的一個著名的亞類型作品，為什麼鬼娃電影如此受歡迎。

又見「恐怖谷」，別來無恙？
日本現代仿真機器人教父級人物森政弘1970年提出了「恐怖谷」的概念。其內涵為： 當一個物體的外表和動作像真實人類，但又不是完美擬合時，作為觀察者的人類會產生厭惡反應。


這個概念原本是給類人型機器人準備的，後來引申到各個領域，包括芭比娃娃和布偶這些「類人型的玩具」。面對這些像人但不具備人類生命的物體，觀眾很容易墮入心理上的恐怖谷。這也說明為什麼一些動畫片/科幻片中的善意&童真人類/機器人角色在身材比例上做文章：要嘛頭大身子小、要嘛沒有人類的五官、要嘛儘量的卡通化（看看機器貓、阿拉蕾、瓦力、C3PO和R2D2這對活寶），而與人類比例契合的造型很少。

小鮮肉嚇你沒商量
相反，在恐怖片中恐怖谷的陰影無處不在，鬼娃類便是其中的代表作之一。不少恐怖片都會用玩偶作為其中嚇人的道具，有的電影甚至以鬼娃當成主要反派角色，強調恐怖谷給觀眾帶來的陰影。這種方式很受歡迎，儘管故事挖潛能力不大，但也有電影會依照這種路線拍出花樣。


我們來看《靈偶契約》中的鬼娃娃，故事不再贅述，一個長相優異的瓷娃娃，首先明確這位的身材比例完全於真人無異，相當於一個1：4的可動玩偶，這是「恐怖谷」的直接動因，符合大多數鬼娃娃電影的基本設定。其次再來看形象，前面說過，這位長相優異，那是真的好看，並不像鬼娃恰奇那樣邪惡猙獰，也不像安娜貝爾那樣詭異，更不像豎鋸先生那般惡搞。《靈偶契約》中的布拉姆斯是個標準的帥哥，小鮮肉。就是這樣一個非常漂亮的瓷娃娃，縱然有著「恐怖谷」的陰霾所在，但如此令人愛不釋手的布拉姆斯如何產生恐怖之源？

「氣氛」二字
《靈偶契約》的氣氛是該片的最大優勢，首先是一個荒涼的古宅，與世隔絕，古宅中牆上的動物頭，迎面而來的巨幅畫像，裡面的人似笑非笑，還有照死裡省電的家用，大多數情況陰暗無比，如果不是妹子拿出手機，我都不知道這是一部現代片。

其次就是相關人士的詭異行為，把鬼娃娃當兒子看待，如同神經病的一樣的行為，通過循序漸進的情節引導，將詭異的氣氛強壓給觀眾，造成不適之感。


最後就是背景設定，圍繞在布拉姆斯身邊各種詭異的傳說，無論是屌絲司機的口述，還是情節中關於鬼娃娃陰魂不散的傳說，種種跡象都在將線索往鬼娃娃「有靈魂」的方向上引導，尤其是小帥哥那深邃的目光，始終就那麼「瞅」著你，在端詳這位英俊的面孔時，總是有點渾身不自在的感覺。

以上三點，讓布拉姆斯這枚小鮮肉轉眼變為了惡魔DOLL，這是初始設定，也就是直觀的恐怖感，這個效果有些類似大名鼎鼎《孤兒》和那位打算殺死自己弟弟的小男孩《約書亞》，都是一副乖乖女/男的形象，但通過種種設定，讓觀眾一上來就覺得這小孩肯定有問題，一副乖巧的樣子，但總是有點怪異。而餘下的部份，交個故事情節來完成。

流行恐怖電影的常規設定
為了保證神秘性，這裡就不劇透了，既然能在國內院線上映，肯定要入鄉隨俗，鬼是不能有的。

說道這裡，還有插句題外話，內地院線上映外國恐怖片，不是沒有先例，之前《黑衣女人》、《靈異孤兒院》（還給改了個破名字叫《孤堡驚情》）等，但被刪的支離破碎，觀感直線下降。這部《靈偶契約》倒是不錯，國內外版本統一97分鐘，一刀未剪，因為人家根苗正紅，本身就不鬧鬼。


該片的情節設定，乃是標準的恐怖電影「三板斧」，一驚一乍的感官刺激，突如其來的音效、以及無比滲人的氣氛。說實話都是老生常談，嚇人路數無非那幾樣，也是不新鮮，就像一個人突然跳出來從背後吼一聲嚇你一跳一樣，完全老套的招式，但依然能嚇到人，多說無益。

這其中最大的亮點是音效，不太肯定《靈偶契約》特別突出，還是國外恐怖片都是如此，畢竟能在大螢幕上看進口恐怖片還是稀有，不知道其他恐怖片在大螢幕上的音效是不是也是這樣。但這種DTS-X音效在恐怖電影中令現場極為驚悚，不僅台上驚人，台下一票觀眾也跟著叫，也是醉了。

本片的整體故事還行，結尾一次翻轉，讓電影有了自圓其說的結局。電影路數對於恐怖片粉絲來說不算陌生，可以說與2014年那部大受好評的紐西蘭恐怖片《足不出戶》有著異曲同工之處，且借鑑了經典恐怖片《月光光心慌慌》的套路，只說這麼多，再說下去就劇透了。但這樣的設定對於不怎麼看恐怖片的內地觀眾來說還是比較新鮮的，還是非常值得一嚇的。

題外話：國產恐怖片們為什麼拍不好
話又說回來，又說道國產恐怖電影為什麼不如人家。終究而言兩個字——敬業。

恐怖電影吸引觀眾的原因在哪裡？無非噱頭、恐怖氣氛和故事設定。大多數國產恐怖片之做到了第一點，後兩天完全忽視了。放眼望去，國產恐怖片的噱頭真的不是蓋的，什麼四大鬼宅、靈異傳說、招魂遊戲，要啥有啥。但有了噱頭就足夠了嗎？這裡有著內地電影人拍攝恐怖片經驗的問題，也有是否認真拍的問題。這樣圈錢的把戲世界通用，外國也有騙錢的電影，但用成熟的電影工業水準、敬業拍電影的也是大有人在。

像是這部《靈偶契約》，本身也沒什麼野心，但從鬼娃娃的背景設定、到氣氛烘托、再到情節和故事設定，標準的美式POP恐怖片，看完之後沒什麼深刻印象，但起碼人家老老實實講故事，奉獻了幾個不錯的嚇人場面，也就足夠。所以說，國產恐怖片們，別整天拿著審查制度說事，《靈偶契約》也是體制之內的。再說曾經外國也有審查，當年海斯法典時期，審查被中國嚴格多了，但同期照樣出現了經典——希區柯克的《驚魂記》（雖說老爺子差點被審查搞吐血）。

就是沒經驗、不好好拍，但還想著用噱頭賺錢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