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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千零一夜II:孤獨之人--Arabian Nights: Volume 2 - The Desol

一千零一夜第2部:凄凉之人/一千零一夜II:孤独之人(台)/ArabianNights–Volume2:TheDesolateOne

7 / 1,620人    131分鐘

導演: 米格爾戈麥斯
編劇: Telmo Churro Mariana Ricardo
演員: Crista Alfaiate Joao Pedro Benard Margarida Carpinteiro Chico Chapa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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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噗

2016-04-06 18:19:22

米古爾·戈麥斯的電影


一、

至於有些人為何看不了戈麥斯的電影,我覺得是經驗在作祟。類似的,一個人如果不夠「天真」,也將與費里尼的電影無緣。雖然,天真一詞已被現代社會習染為幼稚的代名詞,但於我看來,它依然是一個人身上所能保存的最佳天性之一。我熱愛天真的人,有時候我為丟失它而感到憂傷。

我試著嘗試用兩類電影來講解觀影「經驗」的問題,「智趣」電影與「童趣」電影的分別,之前也多次提及。在此值得再次重提,如果說「智趣」電影依賴於大腦思維的生產,那麼「童趣」電影則源自於身體的感知。一個孩童,在其大腦尚未發育完全之際,對世界的認知更多依賴感官。但隨著年歲漸長,大腦的強權被認定為理所當然。經驗帶給我們太多好處,讓我們上癮:它通過自動反應來幫助我們融進社會的複雜運作。但經驗,也遮蓋了我們於感官上的體驗,它令後者遲鈍,令其受制於思維的強權。

「智趣」越來越被欣賞的原因如上所述:我們不得不被迫為大腦所控制;但這是一種倒退的「進化」,讓我們讚賞「童趣」吧,如同去愛天真之人。當普魯斯特在《駁聖伯夫》序言中說「對於智力,我越來越覺得沒有什麼值得重視的了。」他是一位絕對的感官主義者。同樣,我們也應當說:「對於『智趣』,我越來越感到厭惡。」而這,正是我們要熱愛米古爾·戈麥斯的理由。

二、

《法官的眼淚》中,魔幻是直接進入現實的,這種機械性卻不曾產生隔閡。戈麥斯的手法並不是阿彼察邦電影中令人無法分解的現實與幻想(區隔的消失),更像是布努埃爾式的超現實手法,一種出自天份上的編排。那頭牛純然為人所扮演,其進入場地不曾給人生硬之感,原因在於戈麥斯展開故事場景、人物及情節,是以一種輕鬆的遊戲手法完成。角色扮演,削減了觀眾對影像「具象真實」的關注,轉而進入「抽象真實」。我們不僅可以在雅克·里維特的《Out》中見到,像戈麥斯的處女作《你值得什麼?》和《不安之人》中的第二個故事均是以此邏輯完成。

《法官的眼淚》中,另外值得注意的是,故事的開始是極度現實的破處事件,然後通過電影才轉到富於歷史及幻想色彩的古劇場遺址,觀眾如同再看現場直播一般見證了這場古怪的訴訟事件。站立於劇場中心的法官身著正式的服裝,為環繞而坐的人群所包圍,這群人中既有被告、原告,也包括旁觀的群眾。原應作為視覺中心的法官,在此倒轉成了一個觀眾,而端坐於看臺的群眾則變身為舞台上的演員。錯綜離奇的故事正是通過法庭審訊的程序慣例一步步被展示出來。真正在電影前觀看的觀眾因為有法官這一身份作為中間人,同樣具有間離效果。讓我們更為有力地反思全球化背景下葡萄牙社會的現狀。這種敘事手法不能不說是一種高明手段,無疑受到《一千零一夜》「連串套入」敘事邏輯的啟發。

三、

雖然《法官的眼淚》精彩得讓人啞言,但我想我會更加熱愛《迪克西的故事》,愛這個故事及它的影像風格。影像的疏離感,與《禁忌》類似,但少卻了後者的文學性。尤其是當膠片轉換為數字後保留的顆粒感,其色度與光影令人著迷。在這個故事中,戈麥斯通過一條狗的命運來完成敘事的轉接,從而還原出一個普通社區的老齡化現狀,牽扯出各類社會議題。非以沉重情感,抑或批判視角,而是一如既往地挖掘辛酸背後的幽默。中間所穿插進的左鄰右舍的奇聞異事,天馬行空,玩起來遊刃有餘。這些短場景以沉穩鏡頭相組接,再配合字幕條和疏離的畫外音敘述,快速轉切獲得流暢自如的節奏。這是一種供人體驗的空間-影像,但不再是通過模擬非人視角,而是通過間離。   舉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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