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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04-15 18:06:11
誰都不想虛偽地過一輩子
文／周宏翔
1
老王昨晚問我有沒有時間吃個飯，我說等我回上海。
當時我和好幾個朋友在望京的某個KTV里喝酒。
直到老王說：我辭職了。
那一刻，我突然有些顫動。
我還沒有來得及問為什麼，他已經接著說了下去，雖然不知道接下來要做什麼，但直到眼下確實不是自己喜歡的生活，總覺得如果再不辭職，大概以後就更不會有這樣的勇氣了。
老王三十多了，已婚，文青，寫得一手好故事，但是卻在廣告公司做牛做馬地過了好多年。
我說，你等我回上海，我們好好聊聊。
老王說，好，其實最讓我羨慕的，還是你，二十來歲就開始過著自己想要的生活。
後來我沒有說話，朋友的酒杯已經遞過來了，再後來，我手機沒電自動關機了。
我其實有句話想和老王說，但又覺得沒必要說了。
2
前段時間有好幾次夢見初中時候的英語老師，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但是確實不止一次夢見她。
記得大二那年，我剛出第二本書，過年回家的時候，我爸說在路上遇見英語老師，談論了一下我的近況，後來英語老師問起我出書了，但又有些埋怨的說，我卻沒有送她一本。回來我爸和我說了這件事，我一直記在心裡。
並不是我不想送，而是我內心一直有個坎沒過去。
初中時候，英語老師是我們班所有代課老師中最嚴厲的那一個，當時她是典型的「除了學習，別的事你們什麼都別做」的代名詞。但凡是她的課，她只要課間一到教室，全班立馬鴉雀無聲，已經是怕到了這種程度。當時我是她眼中的優等生，也是她常與別人津津樂道的談資，但有兩件事，我心中一直有陰影。
其一是我有一次課間在看《挪威的森林》，她從後門進來，抓了個正著，拎起那本書，翻看了兩眼，當時我已經嚇得一身冷汗，加之其中還有一些大尺度的描寫，我真擔心她以為我在看黃書。那時候她把書往桌上一拍，問我是不是時間多得用不完，當時我說，只是想課間休息一下，她問我這本書看了多少了，我說快看完了，她又問我看了多久，我說兩三天，她當時怒火中燒，我就感覺我再和她對一句，她的巴掌就要扇到我臉上，當時她惡狠狠地對我說，你要是有那個閒工夫，你先把英語書給我看完！說完就把那本《挪威的森林》扔進了垃圾桶里。
還有一次，是我初三那年寫了一篇小說，我想拿去投稿，同桌正巧看見，討我要過去看看，也是英語課，她就埋著頭在那裡看得津津有味，結果英語老師一回頭，就看見了埋頭的她，走過去，翻她抽屜，一下就翻到了我的那幾頁小說，上面寫著「周宏翔」三個大字，她立馬就瞪了我好幾眼。
後來我被叫到辦公室，被英語老師和班主任輪番批評，說中考在即，你還有空做別的事情，你真的是對自己前途一點都不考慮了？
記得我當時只是說，我只是在做我喜歡的事情，和前途有什麼關係。
後來英語老師對我說，你真的讓我太失望了！
好在班主任後來沒有請家長，而是讓我寫了一篇反省書。
那時候我就想，總有一天，我會讓你們知道，做喜歡的事情，也可以點亮自己的前途。
可是真正到那一天的時候，我卻怎麼也送不出那本書了。
3
十三號那天下午我受邀去看了《誰的青春不迷茫》的首映。去看之前，我內心其實有些忐忑，不是對這部片子不信任，而是覺得同類型的片子已經很難在突破了，然而在觀影過程中，我竟不止一次被電影裡的片段打動。
故事的女主叫「天驕」，男主叫「高翔」，從這兩個人的名字就可以看出，父母以及社會對每個青少年的要求和渴望。就像我自己的名字，平凡得卻被父母寄予期望，在說出口時，就有好多老一輩的人說，這名字大氣，總有一天要展翅飛翔。但想起來卻是一件很傻的事情，人從來沒有真正因為一個名字就有了前程似錦的人生，就像是天驕和高翔，並沒有因此而走在同一條路上。
我每次更新公眾號的時候，打開後台，都會看到一堆讀者的留言，其實大部份人有著不同的境遇，但卻說著相同的事情，他們告訴我最多的就是，為什麼我總是覺得迷茫，而你卻總是看起來那麼清晰自己的前方。
我每次都會說，其實我不是一開始就清晰自己的方向，我也有過不止一次的迷茫。
就像電影裡的林天嬌，我曾經覺得學習是件格外重要的是，那時候為了獲得好的成績，我也嘗試過作弊，或許就為了提升那麼一兩位的名次，為了讓別人在談論我的時候，可以帶著多一分的尊敬。我也曾像林天嬌一樣，一邊做作業一邊看著自己喜歡的小說或者漫畫，在父母敲門進入的時候，把這樣那樣的雜物藏在作業本底下。我也曾像林天嬌一樣，以為父母選的都是對的，老師講的總不會錯。我也曾和林天嬌一樣，根本不知道什麼才是真正正確的未來，卻按著別人行走的方向一直在重復和努力。
可是又怎麼樣呢？
我原本有著自己喜歡的事情，卻因為重點班的壓抑，不斷地放棄自己喜歡的點點滴滴。
小時候喜歡畫畫，得了獎，被安排去領獎而漏掉了兩堂課，結果被老師狠狠地罵了，把我獲獎的獎狀扔在地上，說畫畫根本沒有前途，數學考不上100分你得再多的獎都沒用。
後來喜歡上了電影，好不容易得知可以去參加電影展，但老師死活不肯放，說電影這東西離你太遙遠，你還是好好上課吧。
初中開始投稿，寫稿子總是戰戰兢兢，唯恐被別人發現，又要被當作不務正業。
就是這樣的青春，我相信每個人都有過。好不容易找到了自己感興趣的事情，卻總是被當作浪費時間，被規勸放棄，走在眾人一面的正軌上。
好在我從來沒有放棄過，雖然表面上做著林天嬌，私下卻完全是個高翔，我從來沒有覺得自己在喜歡的事情投入是在浪費時間，初中快要結束的時候，第一次投稿被選中，拿著不多的稿費，卻開心地想要拿去跟英語老師炫耀。高中被得知有出書的機會，就想著出版之後一定要放在那些總是把數理化當成天下的老師辦公桌上。
高考失利的那天晚上，我和我爸媽說，沒事，如果我不去讀大學了，我就好好寫東西。
爸媽看著我，沒有說一句話，我知道他們不相信寫東西可以養活我，但是我卻非常堅定地說過這句話。
4
我們的青春之所以迷茫，就是因為我們一直被壓抑著生長。
以前武俠小說里經常寫到，要是你不跟著名門正派拜師學藝，你行走江湖，就是歪門邪道。其實這個道理一直都沒有變過，我們必須按照別人的路走，才會讓身邊的人有安全感，一旦你脫離了軌道，去追求自己的天空，立馬就會被放逐或者嫌棄。然而，正邪並沒有什麼不同，越長大越明白，不過是對面同樣的利益，不同的立場而已。
電影裡有個場景，是玩世不恭的高翔一直希望能夠飛上天空，於是在全校集合的典禮上，站在高空，展開了滑翔翼，當時我身邊的一個朋友壓制不住，捏著我的手哭了，他說，真的，不知道為什麼，那一刻就是特別想哭，多少人想飛，卻沒有站上高樓的勇氣，多少人好不容易站上了高樓，卻沒有辦法跨出飛翔的那一步。
電影裡的高翔問過林天嬌一個問題，你真的喜歡你金融嗎？還是更喜歡星空？
這不是一段文藝的台詞，林天嬌從小喜歡天文，就因為母親告訴她清華的金融是她畢生應該追求的東西，她便在班上告訴所有人她要考清華金融系，但是林天嬌在高翔問自己的那瞬間，整個人就徹底坍塌了，在她母親的眼中，天文不過是不切實際地研究那些沒有意義的石頭，但在林天嬌的心中，那些毫不起眼的石頭，才是她內心強大的宇宙。
高翔一直在追尋自己喜歡的方向，是因為他說，他不想在學生時代就開始學會騙人。
騙得了別人，騙不了自己。
後來高翔離開學校，林天嬌去找他的時候，林天嬌因為著急，說如果高翔留在修車鋪，那一輩子也就是修車的了。那時候高翔的兄弟對林天嬌說，你的未來是活給別人看的，但我們不用。這話不僅戳痛了林天嬌，也戳痛了大多數人。
多少人是活在輿論和別人的眼光中，才會慢慢變成了自己不喜歡的那個人。
5
這不是一部需要被歌頌的片子，也不是一部必須讓人稱讚的片子，這是一部你可以從中看到我們的青春是怎麼一部一部走在迷茫之路上的片子。電影裡用的都是新人，但演技卻一點也不青澀，白敬亭在故事中的演繹成了全片最大的亮點，電影的色調，故事的細節，情緒和疑惑，基本上還原了8090這一代人的青春。
其實多年後想起來，就像電影裡的郝老師說的那樣，可能一個老師對你那麼費心，那麼嚴厲，真的不會多得幾塊錢的工資，但他覺得他是老師，就應該為自己的學生負責。
但是，這個世上，根本沒有哪個人的人生是需要別人負責的。
觀影出來，我和朋友談論起這部片子，都覺得比我們想像中好，有笑點，有淚點，唯一不足的是，我們覺得故事中的人都活得太克制，太壓抑，如果青春多幾分離經叛道，多幾分熱血澎湃，會不會更好。但是，朋友又說，想想看，我們的青春也並沒有多那幾分離經叛道和熱血澎湃，正是因為大多數人克制而壓抑的青春，才會有今天這樣迷茫的我們。
6
高翔說，十年後，我會成為什麼樣的人，是閃閃發光，與眾不同，還是哪怕一直努力，卻依然平凡，我不知道，那就走著瞧。
活到現在，二十幾歲的我，身邊已經有活得閃閃發光與眾不同的人，同時也有一直努力卻依然平凡的大多數，有人在別人眼中活得明白，卻在自己眼中依舊迷茫著。
7
後來我喝多了，真的沒有再給老王回那條資訊。
其實我當時只是想說，
人能開心地活著，就是怎麼舒服怎麼過。
誰都不想騙完別人再來騙自己。
更不想不想虛偽地過一輩子。
恭喜你，可能已經找到了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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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王昨晚問我有沒有時間吃個飯，我說等我回上海。
當時我和好幾個朋友在望京的某個KTV里喝酒。
直到老王說：我辭職了。
那一刻，我突然有些顫動。
我還沒有來得及問為什麼，他已經接著說了下去，雖然不知道接下來要做什麼，但直到眼下確實不是自己喜歡的生活，總覺得如果再不辭職，大概以後就更不會有這樣的勇氣了。
老王三十多了，已婚，文青，寫得一手好故事，但是卻在廣告公司做牛做馬地過了好多年。
我說，你等我回上海，我們好好聊聊。
老王說，好，其實最讓我羨慕的，還是你，二十來歲就開始過著自己想要的生活。
後來我沒有說話，朋友的酒杯已經遞過來了，再後來，我手機沒電自動關機了。
我其實有句話想和老王說，但又覺得沒必要說了。
2
前段時間有好幾次夢見初中時候的英語老師，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但是確實不止一次夢見她。
記得大二那年，我剛出第二本書，過年回家的時候，我爸說在路上遇見英語老師，談論了一下我的近況，後來英語老師問起我出書了，但又有些埋怨的說，我卻沒有送她一本。回來我爸和我說了這件事，我一直記在心裡。
並不是我不想送，而是我內心一直有個坎沒過去。
初中時候，英語老師是我們班所有代課老師中最嚴厲的那一個，當時她是典型的「除了學習，別的事你們什麼都別做」的代名詞。但凡是她的課，她只要課間一到教室，全班立馬鴉雀無聲，已經是怕到了這種程度。當時我是她眼中的優等生，也是她常與別人津津樂道的談資，但有兩件事，我心中一直有陰影。
其一是我有一次課間在看《挪威的森林》，她從後門進來，抓了個正著，拎起那本書，翻看了兩眼，當時我已經嚇得一身冷汗，加之其中還有一些大尺度的描寫，我真擔心她以為我在看黃書。那時候她把書往桌上一拍，問我是不是時間多得用不完，當時我說，只是想課間休息一下，她問我這本書看了多少了，我說快看完了，她又問我看了多久，我說兩三天，她當時怒火中燒，我就感覺我再和她對一句，她的巴掌就要扇到我臉上，當時她惡狠狠地對我說，你要是有那個閒工夫，你先把英語書給我看完！說完就把那本《挪威的森林》扔進了垃圾桶里。
還有一次，是我初三那年寫了一篇小說，我想拿去投稿，同桌正巧看見，討我要過去看看，也是英語課，她就埋著頭在那裡看得津津有味，結果英語老師一回頭，就看見了埋頭的她，走過去，翻她抽屜，一下就翻到了我的那幾頁小說，上面寫著「周宏翔」三個大字，她立馬就瞪了我好幾眼。
後來我被叫到辦公室，被英語老師和班主任輪番批評，說中考在即，你還有空做別的事情，你真的是對自己前途一點都不考慮了？
記得我當時只是說，我只是在做我喜歡的事情，和前途有什麼關係。
後來英語老師對我說，你真的讓我太失望了！
好在班主任後來沒有請家長，而是讓我寫了一篇反省書。
那時候我就想，總有一天，我會讓你們知道，做喜歡的事情，也可以點亮自己的前途。
可是真正到那一天的時候，我卻怎麼也送不出那本書了。
3
十三號那天下午我受邀去看了《誰的青春不迷茫》的首映。去看之前，我內心其實有些忐忑，不是對這部片子不信任，而是覺得同類型的片子已經很難在突破了，然而在觀影過程中，我竟不止一次被電影裡的片段打動。
故事的女主叫「天驕」，男主叫「高翔」，從這兩個人的名字就可以看出，父母以及社會對每個青少年的要求和渴望。就像我自己的名字，平凡得卻被父母寄予期望，在說出口時，就有好多老一輩的人說，這名字大氣，總有一天要展翅飛翔。但想起來卻是一件很傻的事情，人從來沒有真正因為一個名字就有了前程似錦的人生，就像是天驕和高翔，並沒有因此而走在同一條路上。
我每次更新公眾號的時候，打開後台，都會看到一堆讀者的留言，其實大部份人有著不同的境遇，但卻說著相同的事情，他們告訴我最多的就是，為什麼我總是覺得迷茫，而你卻總是看起來那麼清晰自己的前方。
我每次都會說，其實我不是一開始就清晰自己的方向，我也有過不止一次的迷茫。
就像電影裡的林天嬌，我曾經覺得學習是件格外重要的是，那時候為了獲得好的成績，我也嘗試過作弊，或許就為了提升那麼一兩位的名次，為了讓別人在談論我的時候，可以帶著多一分的尊敬。我也曾像林天嬌一樣，一邊做作業一邊看著自己喜歡的小說或者漫畫，在父母敲門進入的時候，把這樣那樣的雜物藏在作業本底下。我也曾像林天嬌一樣，以為父母選的都是對的，老師講的總不會錯。我也曾和林天嬌一樣，根本不知道什麼才是真正正確的未來，卻按著別人行走的方向一直在重復和努力。
可是又怎麼樣呢？
我原本有著自己喜歡的事情，卻因為重點班的壓抑，不斷地放棄自己喜歡的點點滴滴。
小時候喜歡畫畫，得了獎，被安排去領獎而漏掉了兩堂課，結果被老師狠狠地罵了，把我獲獎的獎狀扔在地上，說畫畫根本沒有前途，數學考不上100分你得再多的獎都沒用。
後來喜歡上了電影，好不容易得知可以去參加電影展，但老師死活不肯放，說電影這東西離你太遙遠，你還是好好上課吧。
初中開始投稿，寫稿子總是戰戰兢兢，唯恐被別人發現，又要被當作不務正業。
就是這樣的青春，我相信每個人都有過。好不容易找到了自己感興趣的事情，卻總是被當作浪費時間，被規勸放棄，走在眾人一面的正軌上。
好在我從來沒有放棄過，雖然表面上做著林天嬌，私下卻完全是個高翔，我從來沒有覺得自己在喜歡的事情投入是在浪費時間，初中快要結束的時候，第一次投稿被選中，拿著不多的稿費，卻開心地想要拿去跟英語老師炫耀。高中被得知有出書的機會，就想著出版之後一定要放在那些總是把數理化當成天下的老師辦公桌上。
高考失利的那天晚上，我和我爸媽說，沒事，如果我不去讀大學了，我就好好寫東西。
爸媽看著我，沒有說一句話，我知道他們不相信寫東西可以養活我，但是我卻非常堅定地說過這句話。
4
我們的青春之所以迷茫，就是因為我們一直被壓抑著生長。
以前武俠小說里經常寫到，要是你不跟著名門正派拜師學藝，你行走江湖，就是歪門邪道。其實這個道理一直都沒有變過，我們必須按照別人的路走，才會讓身邊的人有安全感，一旦你脫離了軌道，去追求自己的天空，立馬就會被放逐或者嫌棄。然而，正邪並沒有什麼不同，越長大越明白，不過是對面同樣的利益，不同的立場而已。
電影裡有個場景，是玩世不恭的高翔一直希望能夠飛上天空，於是在全校集合的典禮上，站在高空，展開了滑翔翼，當時我身邊的一個朋友壓制不住，捏著我的手哭了，他說，真的，不知道為什麼，那一刻就是特別想哭，多少人想飛，卻沒有站上高樓的勇氣，多少人好不容易站上了高樓，卻沒有辦法跨出飛翔的那一步。
電影裡的高翔問過林天嬌一個問題，你真的喜歡你金融嗎？還是更喜歡星空？
這不是一段文藝的台詞，林天嬌從小喜歡天文，就因為母親告訴她清華的金融是她畢生應該追求的東西，她便在班上告訴所有人她要考清華金融系，但是林天嬌在高翔問自己的那瞬間，整個人就徹底坍塌了，在她母親的眼中，天文不過是不切實際地研究那些沒有意義的石頭，但在林天嬌的心中，那些毫不起眼的石頭，才是她內心強大的宇宙。
高翔一直在追尋自己喜歡的方向，是因為他說，他不想在學生時代就開始學會騙人。
騙得了別人，騙不了自己。
後來高翔離開學校，林天嬌去找他的時候，林天嬌因為著急，說如果高翔留在修車鋪，那一輩子也就是修車的了。那時候高翔的兄弟對林天嬌說，你的未來是活給別人看的，但我們不用。這話不僅戳痛了林天嬌，也戳痛了大多數人。
多少人是活在輿論和別人的眼光中，才會慢慢變成了自己不喜歡的那個人。
5
這不是一部需要被歌頌的片子，也不是一部必須讓人稱讚的片子，這是一部你可以從中看到我們的青春是怎麼一部一部走在迷茫之路上的片子。電影裡用的都是新人，但演技卻一點也不青澀，白敬亭在故事中的演繹成了全片最大的亮點，電影的色調，故事的細節，情緒和疑惑，基本上還原了8090這一代人的青春。
其實多年後想起來，就像電影裡的郝老師說的那樣，可能一個老師對你那麼費心，那麼嚴厲，真的不會多得幾塊錢的工資，但他覺得他是老師，就應該為自己的學生負責。
但是，這個世上，根本沒有哪個人的人生是需要別人負責的。
觀影出來，我和朋友談論起這部片子，都覺得比我們想像中好，有笑點，有淚點，唯一不足的是，我們覺得故事中的人都活得太克制，太壓抑，如果青春多幾分離經叛道，多幾分熱血澎湃，會不會更好。但是，朋友又說，想想看，我們的青春也並沒有多那幾分離經叛道和熱血澎湃，正是因為大多數人克制而壓抑的青春，才會有今天這樣迷茫的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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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翔說，十年後，我會成為什麼樣的人，是閃閃發光，與眾不同，還是哪怕一直努力，卻依然平凡，我不知道，那就走著瞧。
活到現在，二十幾歲的我，身邊已經有活得閃閃發光與眾不同的人，同時也有一直努力卻依然平凡的大多數，有人在別人眼中活得明白，卻在自己眼中依舊迷茫著。
7
後來我喝多了，真的沒有再給老王回那條資訊。
其實我當時只是想說，
人能開心地活著，就是怎麼舒服怎麼過。
誰都不想騙完別人再來騙自己。
更不想不想虛偽地過一輩子。
恭喜你，可能已經找到了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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