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上那列火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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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對號入座,我大概是電影裡的黃韜,沒見過夢想長什麼樣,就想著「俯視」的pose怎麼擺才更漂亮。黃韜以為使出了必殺技,高翔卻連招也不接:「誰在乎你的俯視呢?」誰又在乎我的俯視呢?只是當時沒有高翔告訴我:你心的禁錮又怎麼會成為我飛的束縛。
心有所屬,夢想像禁果催你奔赴;心築龜殼,夢想是藏在床下那上鎖的木盒;心無漣漪,夢想便成了販賣情懷的爛俗玩意。高翔把飛翔的夢想高高捧起在手,林天驕把關於宇宙的夢想在拳頭裡揉皺,不知道:「天上的石頭有什麼好研究」的林媽媽或許只當女兒的夢想是年少輕狂不知愁。
一直想,若不變老,時間永遠不會少,就會有更多林天驕們勇敢地擠上夢想跑道,就不會有那麼多的林媽媽在聲嘶力竭的吼叫。這當然不可能,因此求生本能往往不使人糾纏在艱難的現在,卻惶恐著未來。那一幕,林天驕在山頂認星座,「看,那是仙后座兩百萬光年前發出的光。」一旁的高翔說:「那我們現在看著的是從前啊。」此時,我們正經歷著過去。現在是未來的過去,未來也是未來的過去。感受到的每一秒都是過去,還會那樣的不安嗎?
高翔們是少數,而聽見媽媽的腳步聲立刻端坐回書桌前盡力柔和受驚的面部表情是無數林天驕們每天都上演的「生死時速」。終於,有一個林天驕遇到了高翔,為她畫了一屋子的星空圖。高翔在火車上飛奔,在隧道裡的黑暗襲來之前,一節節地追逐殘存光亮中斷續的廣播信號。你聽見了嗎?哭喊著「金融就是我的夢想」的她終於趕上了這列奔跑的KD27次火車。
火車上會不會還有我——以前沒有留下夢想的位子,只顧著比較哪裡是更好的俯視位置的黃韜們。現在,我既沒有成為金融學家的遠大抱負,同樣沒有逸致成為相夫教子的主婦。夢想於我心呢?宇宙那麼大,地球那麼小,總會找到你,那個更好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