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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血--Santa Sangre

圣血/HolyBlood/圣血

7.5 / 23,493人    123分鐘 | 120分鐘 (cut version)

導演: 亞歷山卓尤杜洛斯基
編劇: 亞歷山卓尤杜洛斯基 Roberto Leoni
演員: Claudio Argento Axel Jodorowsky Blanca Guerr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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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焱

2016-05-11 20:01:30

聖血


暴力、血腥、暴露、瘋狂、不忍入目……
這便是我初看《聖血》的全部觀影感受。滿目的鮮血和詭譎宗教信仰帶給人的疲乏、心悸感在電影結束的幾個小時內依舊持續。
然而,很神奇的是,當晝夜更替後,噁心感已隨著記憶淡去,電影其他層面的東西竟然漸漸明晰起來,就像是掩藏在厚重陰雲中的皎皎明月終見天日一般——
四壁白牆、孤樹和他——芬尼克斯,一個可憐的精神病患者,再無其他。
影片的開始彷彿已經預示著結束,這是一段絕對孤獨的故事。
芬尼克斯,馬戲團裡的少團長,除了日復一日艱苦的訓練,不說華服錦衣,也算是無謂衣食煩憂。沒有太多彩繪的人生,因為小啞女艾瑪的出現,開始裝點色彩。艾瑪,白漆鋪面,小艾瑪小醜的裝束,彷彿是無臉人的存在,但對於小芬尼克斯,確是絕對真實的存在。一起歡笑,彼此鼓勵,無聲的溫柔,是否有某種情愫在萌芽。
信奉邪教的異徒母親和一個絕對大男子主義的父親,在胸前刻下的展翅雄鷹是血寫的男子氣概,推土機前用淚水挽回的是一個信仰扭曲的歇斯底裡的母親。
芬尼克斯的母親,嘉西婭,聖血教的絕對信奉者,將一個被兩兄弟砍去雙臂進而強姦的斷臂少女奉若神明,在少女倒地的地方挖渠建池,供為聖血,膜拜之。不過是一段悲慘的遭遇,竟被披上了扭曲聖教的外衣。這樣的畸形、怪誕和不可理喻!所謂聖教終是在政府的挖土機下夷為平地,聖池已毀,聖血呢?推土機前拯救回的是溫良母親的靈魂,還是僅僅是一個軀殼。
此方彼方,都是極致的表達,也不難理解當芬尼克斯的母親發現她的丈夫與人偷情時,毫不猶豫地拿起硫酸瓶的瘋狂,而他的父親,一個絕對的大男子主義者,手起刀落,砍去行兇妻子的雙臂後,再看一眼自己燒燬的生殖器後,決然抹脖的行為,殘忍粗暴至極,其實想來,瘋狂得合情合理,應著這本就病態的人生。
馬戲團里,喧鬧依舊,棚外孤夜,兩具屍體,扭曲、冰冷,唯一證明存在過的,恐就是那潺潺湧出的血,鮮紅、可怖。
雙親在同一個夜晚以如此極端方式結束生命,芬尼克斯悲劇的人生開始了。
精神奔潰的芬尼克斯在一次外出放風中偶遇當年導致自己家毀人亡的女人,不知是記憶深處的觸動,還是仇恨復甦的前奏,返回精神病院後,恍恍惚惚看到了斷臂母親嘉西婭的召噢,翻牆越院,化身為手,自此,魔性而不受掌控的人生開始了。
作為嘉西婭的魔手,芬尼克斯纖指靈巧,輾轉間生花化蝶,是舞台上的激情演繹,指點間朽木花開,山河明媚;是生活中的事無鉅細,從起床、更衣、進食,到鍵盤前的音符跳動,芬尼克斯盡到了自己作為一雙手的全部義務。而這並不是一雙快樂的手,期間的膽怯、痛苦和掙紮在芬尼克斯臉上展露無遺,透過鏡頭,無聲控訴。
作為嘉西婭的魔手,作為聖血的虔誠信奉者嘉西婭的魔手,芬尼克斯要做的事情還有很多,從了結當年馬戲團媚態百出的女人的性命後,芬尼克斯的魔手殺戮之行開始了。時舞台上的艷角色,是叱吒拳壇的女鬥士,是一個個青春少艾、美艷動人的女子們,最後都是塗滿顏料,躺在三尺黃土下的冤魂。那白的瘮人的臉,可不可以理解成一種想念,一種對遙遠童年的想念,對記憶裡的那個少女的想念。
罪惡的魔手早已沾染了無數鮮血,一顆墮落痛苦的靈魂在一次次犯罪中掙扎。
影片的最後,是艾瑪的出現,用無聲的牽引讓芬尼克斯找出幻想的世界,擺脫了嘉西婭的幻覺,聖血少女已毀,終於,不再是手,作為人,迎接法律的制裁。
交錯的警燈中,芬尼克斯笑了,脆弱、絕望又幸福,而他的身邊,是她——艾瑪。
無論多麼荒誕、多麼血腥,遍地的腥血恆流還是骷髏模型糟踐過的低俗街區,最後,愛情來了,好像壓得喘不過氣沉重感被一股暖流撕開,然後,嗅到了陽光的味道。   舉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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