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6-07-15 08:01: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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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港。聲勢浩大的儀仗隊走過烈士服務過的警局,走步,敬禮,無一不向我們展示出一個紀律嚴明的香港,一支英姿勃發的警隊。故事切下一個場景,正處壯年的警署總處長劉sir,端坐車中,眼神沉穩又睿智。一通電話,這位處長的臉色不再淡定,家人已盡在匪徒指掌。只能一人押解重犯李佳俊,前往交易地交貨。此犯非彼犯,系前任警署總處長李sir之子。李sir,劉sir,審訊室,第一次交鋒。一人之子身陷囹圄,一人之妻命系暴徒。二人的抉擇也在各自的人生軌跡上發揮作用。
劉sir,堅信家人便是一切,如果連最親近的人都無法顧及,何以承擔公僕之帽。愛妻有難,規則、紀律,都可以暫時不管。你要的嫌犯,我盡力押送,只要家人平安。
李sir,行大義滅親之舉,手刃李佳俊。暗地依然為兒擔憂,竭力救護,但在警隊前,誓死捍衛尊嚴,秉承警隊精神,視此高於一切。
14天
李佳俊逃脫,劉sir卻喜得愛妻歸。敢於承擔後果,對公眾表態,願意一人承擔所有後果。前前任處長蔡sir,抓住李sir把柄,拿住李佳俊這枚棋子,逼李sir走險棋。李sir眼裡是閃過猶豫的,在相當的一段時間,他並未下定決心,然而,事已至此,他只得向前,換上眼鏡,他開始行動。
罷免劉sir的行動進行著,李sir的活動幅度越來越大。劉sir捍衛家人,但依然看重手中的權力。對於李sir的變節,影片中一個像限足以證明一切。在money、family、personal、power中,劉sir一行人果斷劃掉前三個,親手送兒子入牢獄,家庭和個人早已被他置之度外,能操縱他的,只剩下權力了。片中掠過蔡sir一行人壟斷政界、司法、警局,企圖建立香港新秩序。劉sir看似大公無私,又有誰知道,他又與誰一脈相承,共同掌控著當今時局。
時間越來越緊迫。找到殘損的衝鋒車成為翻盤的關鍵。劉sir不動聲色,卻已以自方勢力,暗自排查一切,這其中也有無辜的犧牲。李sir集結舊部下,決定走上不歸路。
值得注意的是,變節的李sir,臉色始終是變化的,能看出人物的掙扎,卻又對權力割捨不下,兒子是肉,權力卻是到嘴的肥肉,一想到兒子雖然不再見,但至少保其周全,又能坐享權力,何樂而不為,變幻的心終於擱置下,卻在話別兒子時,流露出老態來。養兒防老,兒已不再。劉sir保了家人,目光堅韌,想拿我下台,看你道行多深。
高速隧道,誤跟蔡sir。人車之間,一場大戰,劉sir像所有主角一樣,任衝鋒鎗無數,子彈隨便掃,我不僅死不了,還有衝鋒衣,並且我還能KO一人。對,還是關鍵一人,李家俊。蔡sir在逃,李sir已暗結關鍵人物,簽署文件進行中,舊部下,牆頭草,個個擊破。
240分鐘
箭在弦上。最後四小時。交接儀式。李sir已大局在握,交接儀式上,終於狠下了決心,堅定一次,要主持本次會議。劉sir不動聲色,在這四小時結束前,我還是香港警察署處長,卸任前,李sir請幫我指揮最後一次行動。李已愕然,只得咬牙接下,他的死士們,終於要使他拿上尚方寶劍,像對自己兒子一樣,親手去除。
果不其然,他的臉色又變化起來,擊斃一人,擊斃兩人。他雙手顫抖,他多不捨得,為他賣命的兄弟,然而他親手建立起來的警隊威嚴,至高無上的法律公信力,無法打破。當最後兩名兄弟,挾人質在便利店的時候,他終於爭取到談判機會,是的,他多想,有機會述說這一切。站在玻璃窗前,死士的臉已被血水浸染,一人已重傷在地,無處不在的傷口肆意流血,卻沒有一聲喊叫,一滴淚水。當李sir穿著指揮衣,出現在他們眼前時,身體和心靈的傷一起崩開了,帶著絕望的一瞥,死士閉上了橫流出一滴淚的眼睛。鮮血,不曾將我打倒,背叛,卻是封喉之劍。站著的那個,牢牢盯住李sir,無法相信這一切,血紅的眼睛直瞪著指揮官,卻還是決絕地把配槍指向自己,他要為這個背叛的老大,奉獻一切,乃至生命。突然槍頭一轉,憤恨夾雜著絕望指向李sir,卻終於只有一瞬,精準的狙擊手早已目睹了這一切。死士倒下的那一瞬間,我們的李sir終於可以大聲悲痛地喊出聲來,他心裡的痛苦,又有誰懂。
故事的結尾。當然是正義壓倒一切,小人無法得志。原諒我用了不恰當的比喻,在我心裡,卻不認為李sir是負面的化身。權力、道德,家人、地位,太多太多的東西,並不是簡單地抉擇,李sir一直在做選擇,選了什麼就不能回頭,只能在自己建構的規劃中漸行漸遠,他何嘗不愛自己的家人,自己的死士,每一次的放棄,他又付出了多大的代價,每一次的決心,又有多少勇氣支撐。天平之上,前進一步,或者後退一步,結局都不一樣,我們每個人,未嘗不走在自己的天平上,走向未知的兩端,揣測每次的重量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