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亂世浮生--The Crying Game

哭泣的游戏/乱世浮生/臭名昭著的游戏

7.2 / 60,081人    112分鐘

導演: 尼爾喬登
編劇: 尼爾喬登
演員: 佛瑞斯惠特克 米蘭達李察遜 史帝芬瑞爾 杰伊戴維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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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07-24 02:07:18

從典雅愛情到《臭名昭著的遊戲》


尼爾喬丹的《臭名昭著的遊戲 》能夠獲得超常的和出人意料的成功,關鍵或許是它在典雅愛情這個主題上表達的最後變體。讓我們回憶下故事梗概:福格斯,一個愛爾蘭共和軍成員,看守著一個被俘的英國黑人士兵,並同他建立了友好的關係;那個士兵請求福格斯,如果他被殺害,請福格斯去看望他的女朋友迪爾——倫敦郊區的一個理髮師,給她帶去最後的問候。那位士兵死後,福格斯從IRA開了小差,遷移到倫敦,找到一份瓦工工作並拜訪那個士兵的女朋友,一個漂亮的黑人婦女。他愛上了她,但是她同他保持著一種曖昧的嘲諷的高貴的距離。最後,她向他的進攻屈服了,但是在他們上床之前,她離開了一小會兒,回來後穿了一件透明的睡衣。當像她的身體投去貪婪一瞥的時候,福格斯突然發現了她的陰莖——「她」是一個易裝癖者。大嘔之下,他粗暴地推開了她。一陣顫動和大哭之後,她告訴他,她以為他一直知道事情的真相(在他對她的迷戀中,男主人公——也包括公眾——都沒有注意到大量的透露秘密的細節,包括他們經常約會的酒吧是異裝癖聚會的地方)。這個失敗的性遭遇的情節被構造成弗洛伊德所引用的作為拜物教原始創傷的情節的精確顛倒:孩子凝視的眼光順著女性裸體器官向下滑動,在一個期望看到某物(一具陽具)的地方什麼也沒有看到,因此震驚。

   在這個痛苦的發現之後,倆人的關係顛倒了:現在的問題是迪爾瘋狂的愛上了福格斯,儘管她知道她的愛是不可能的。她從一個反覆無常的嘲弄者和至高無上的貴夫人變成了一個處於絕望之愛中脆弱的、感性的男僕之可憐形象。正是僅僅在這個點上,真正的愛情出現了,這種愛就像一個嚴格拉康意義上的隱喻:我們見證了崇高的時刻,被愛者伸出她的手「回報愛情」而變成愛人者。這個時刻標明愛情的「奇蹟」 、「真實域答案」的要素;同樣地,它或許使我們把握了拉康在堅持主體自身擁有「真實域答案」的地位這一點時所考慮的東西。也就是說,直到被愛者具有對象地位這種顛倒而止:由於某種「在他之中超越於他」且他意識不到的東西,他被人愛上了。

  「我真正的陷入戀愛中,不是簡單的被他者身上的肖像畫所迷惑,而是把他者、所愛對象的體驗為脆弱的和迷失的,體驗為缺乏「它」,並且我的愛因倖免於這個迷失而依然存在。為了不忽視這個顛倒的地方,我們必須特別地注意:儘管我們現在用兩個戀愛的主體替代了愛者和被愛者的二元性,但是不對城依然存在,因為它是對象自身,它似乎通過自身的主體化而承認了它的缺失。神秘的、迷幻的、難以捉摸的愛的對象暴露了它的僵局,因此獲得了另一個主題的身份。

  因此,回到《臭名昭著的遊戲》:迪爾現在準備為福格斯做任何事情,並且他越來越被她絕對的、無條件的愛感動和著迷,以致於他克服了自己的厭惡而不斷安慰她。最後,當IRA再一次試圖使他捲入一場恐怖行動時,他甚至為迪爾犧牲自己,把迪爾所犯的一次殺人責任承擔下來。電影的最後一幕發生在監獄中,她來看望他,重新打扮成一個誘人的女人,以致於吸引了看望室中每一個人的眼光。雖然福格斯不得不忍受超過4000天的牢獄生活——他們把它們加在一起,她甜蜜地保證等他並定期來看他......外在的障礙——看望室中的玻璃隔離物阻止了任何身體的接觸——在這裡正好等於典雅愛情中的障礙,它使對象不可接近;因此它說明了這種愛絕對的、無條件的特點,儘管它根本上是不可能的,也就是說,儘管他們的愛情永遠不會圓滿地實現,因為他是一個」坦誠的「異性戀,而她則是一個同性戀異裝癖。

   在其劇本的序言中,導演喬丹指出:

   」故事以一種幸福結束。我說是一種幸福,因為它包括了一個牢房的隔離和更深刻的種族、民族和性別身份的隔離。但是對於戀人們來說,正是這種分離對他們的力量的反諷使他們發出微笑。因為或許因為我們的分離而存在著一種希望。「

   對微笑留有餘地的分離——無法超越的障礙——難道不是典雅愛情最為簡潔的機制嗎?在此我們擁有的是一種」不可能「的愛情,它絕對不會圓滿,它僅能夠實現為一種偽裝的景觀——這種景觀試圖迷惑觀眾的凝視,或者實現為一種被無限推遲的期望;正是就其不僅超越了階級、宗教和種族障礙,而且超越了性別異向和性別身份這個最終障礙來說,這種愛情是絕對的。電影的悖論並且同時它的不可抵抗的魅力正在這裡:完全不是把異性戀作為一種男性壓迫的產物而加以譴責 ,正好導致了這樣的環境,在其中,愛情在今天維持自身的絕對的、無條件的特點。   舉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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