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如浮萍的女人

************這篇影評可能有雷************

非常血腥、壓抑的一部電影，包含分屍等限制級鏡頭。整部片子看下來，有種胸口發堵的感覺。

前陣子看了天浴，李小璐16歲時拍的片子，陳沖執導。由於涉及文革敏感話題，被列為大陸禁片。客觀地說，該片確有刻意醜化時代之嫌，但我相信片中故事真真切切地發生過，當年一定有無數女知青「文秀」悄無聲息地隕落在他鄉。當時心中難受，想說些什麼卻如鯁在喉，一時詞窮，也就沒寫影評。

之所以提到天浴，是因為這兩部電影過於相似，我想談一談我的看法。兩部影片的女主角都是未成年少女，出身低微，青澀懵懂，被現實壓迫著。二人都為了達成各自的目的出賣了肉體——王佳梅為了買奢侈品，文秀為了辦身份回城市，結局都以死亡告終。電影最後一幕都是回放她們最初的稚嫩笑臉，與悽然的片尾曲形成強烈反差。

我不同情，卻深覺可惜。

她們不值得同情。因為這世上活在底層被命運擺弄的人多如牛毛，只是有人選擇了困難模式，有人選擇了簡單模式。前者起早貪黑規矩上班、做小生意謀生，後者坑蒙拐騙、賣淫。賣淫是逼不得已嗎？不見得，否則餐廳就不會有那麼多女服務生了，一切只是選擇問題。選擇簡單模式的人，錢來得容易，也必須付出代價——牢獄算輕的。

為什麼可惜？因為她們未成年。這個年齡的女孩價值觀尚未形成，缺乏良好的判斷力。她們的共同點是缺少父母的扶持——王佳梅父母離異，媽媽在夜場賣唱，並不關注子女；文秀遠離父母來到鄉下，沒有人糾正她的行為。她們的悲劇，外力是誘因，卻也是主要因素。

人說這女人吶，命如浮萍。我並不認同這句話。因為命如浮萍的女人，無論在舊社會還是現今，無論是什麼命運，她永遠是一灘浮萍，無根無骨，風一吹就散了。同理，堅強的姑娘無論在什麼處境，都會不卑不亢，最後也都能逢凶化吉，過程相對漫長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