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是「套路」，但非常有「韓國特色」

************這篇影評可能有雷************

今年，有三部韓國電影在坎城電影節上令人驚艷。除了之前已經上映的《小姐》和《哭聲》，還有一部年輕導演的災難片——《釜山行》。

今天（9月2日）《釜山行》在台北上映了。迫不及待地和小夥伴們一起跑到西門町的樂聲影城去看。特意選了超大螢幕、杜比7.1聲道的影廳，就是為了更好地體驗這部片的視聽效果。

中文譯名是直翻韓文片名的，聽起來就是高度濃縮了內容——電影講述的故事，主要發生在一輛開往釜山的特快列車上。而台灣把這部片翻譯成了《屍速列車》，似乎就更凸顯了其「災難片」的味道。因為某種生物變異病毒的擴散，導致大批民眾被傳染，變成了啃食人類的殭屍……聽起來，《釜山行》裡面的這類「物種」和《哭聲》裡面的「惡魔」有點類似，都是會吃人，並且被殭屍咬過、就會染上變種病毒，身體慢慢變僵硬，最後眼球反白，失去意識，盲目攻擊其他活人。但不同的是，相比《釜山行》的震撼場面，《哭聲》小而精緻，更花心思在雕刻劇情的「反轉」。

《釜山行》開頭，一輛貨車駛過馬路，前方正在進行「防疫檢查」。貨車司機路過站所，向檢疫人員吐槽，之前家裡的豬才被全部「殲滅」了，這次是不是又要來……說完，貨車司機繼續向前行駛，就在他在車上翻找手機的時候，不慎撞上了公路上的一頭梅花鹿。貨車司機下車查看，發現鹿已經死了，他抱怨了一句「真倒霉」，便驅車離開了。鏡頭在這時突然切到遠景，貨車駛出畫框之後，攝影機緩慢向右Pan，似乎在暗示觀眾，畫面的右方，有奇怪的事情要發生了。果然，攝影機Pan到鹿的屍體的時候，忽然停住了。只見這隻被壓死的鹿，忽然四肢僵直，站了起來。下一個鏡頭切到了鹿的面部特寫，只見它眼睛反白，毫無生氣。

下一幕，男主角錫宇登場，他是基金債券公司的經理。獨立辦公室、名車、大面積的豪宅，都彰顯了錫宇的經濟實力。但他因為忙於工作，疏忽了對家庭的照顧，夫妻分居，女兒暫時和他生活在一起。錫宇的女兒秀安，吵鬧著想隔天就去釜山見媽媽，因為明天是她的生日。儘管錫宇下班回家後給秀安帶了生日禮物——Wii，但秀安依舊不開心。因為這台最新款的遊戲機，爸爸兒童節的時候就已經送過給她了。經濟上的關愛，無法彌補親情上的缺失。晚上，錫宇的母親勸錫宇好好和妻子聊聊，爭取秀安的撫養權。錫宇母親還把錄有秀安表演片段的DV機給了錫宇。原來，秀安那天下午在學校有一場表演。她本來想為爸爸唱一首歌的，但因為錫宇沒去看錶演，所以秀安唱到一半，就唱不下去……

第二天一早，五點多，天還沒亮，錫宇就開車載秀安前往高鐵站。行車途中，忽然有消防車、警車、救護車呼嘯駛過，似乎，預示著一些恐怖的事情已經發生了。

這時候，鏡頭切到了這輛開往釜山的高速列車上。乘客裡面，有西裝革履的白領、有一對老婦人姐妹，還有一群棒球社的高中生……導演在這裡先埋下了伏筆，因為這些人，在接下來的故事情節裡面，都會再出現。上了列車，錫宇還在忙著接電話、應付公事。秀安就安安靜靜地坐在爸爸身邊，看雜誌。

就在列車緩緩啟動的時候，有一個衣衫襤褸的少女跳到了車上，接著，還有一個同樣狼狽的男子，在不同的車門，也跟著上了列車。少女的右腳鮮血淋淋，她用布條緊緊勒住大腿，似乎在祈禱病毒不要擴散。而男子，則是躲在廁所里，不住地慘抖，嘴裡唸唸有詞「都死了……大家都死了……」

畫面切回男主角乘坐的那節車廂。有個中年大叔乘客提醒列車男性乘務員，剛剛有個奇怪的男子上了車，躲在廁所裡面一直都不出來。秀安這時候很想上廁所，瞄了一眼在座位上熟睡的爸爸，她悄悄走了出去。與此同時，一名女乘務員，在車廂與車廂之間的過道上，發現了那個受傷的少女。

男乘務員和中年大叔乘客走到廁所前面，推開門，發現了狼狽的男子。秀安這時候也湊進來看。
中年大叔對秀安開玩笑：「妳不好好唸書，以後就會變成他(指廁所裡的狼狽男子)這種愚蠢！」
秀安反駁道：「我媽媽說，會說這種話的人都是壞人！」

秀安為了上廁所，繼續走往下一節車廂。這時候，她遇到了一個大腹便便的男子，守在廁所外面。肥壯男子是一名摔角選手。他看見秀安走近，便對她說：「去，去下一節車廂的廁所，這裡面有兩個人，要很久呢！」

這時候，鏡頭又切到那個受傷的少女。只見少女蜷縮在地上，抽搐得非常厲害。她旁邊的女乘務員一直對著對講機喊話，說發現了生病乘客，請求支援。忽然，少女四肢僵直，眼球反白，面目猙獰。她一下子跳到女乘務員身上，死死咬住她。女乘務員邊走邊掙扎，走到了棒球隊學生所在的這節車廂。學生們被嚇到了，轉眼卻看見被咬的女乘務員也被病毒感染了，開始攻擊其他人。越來越多人被攻擊、被傳染，變成殭屍。乘客們見到這一幕，驚慌失措地向後面的車廂跑去。

第一輪高潮在這裡開始了。

醒來的錫宇發現女兒不見了，便一一查看車廂與車廂之間的廁所，尋找女兒。就在他要推開女兒所在的洗手間的那扇門的時候，他看到了前面車廂的「暴動」。錫宇不可置信地穿過向後逃跑的人群，往前走了幾步，發現了一大群面目猙獰的殭屍正在逼近。錫宇立馬後退，這時候，女兒也剛好從廁所里出來，錫宇拉上女兒，立馬向後面逃跑。

鏡頭切到摔角大叔「看守」的那間廁所，從裡面走出來他懷孕的老婆。就在這時，錫宇帶著女兒沖忙跑過。壯碩大叔和他老婆看到驚恐萬分的乘客，以及後面緊緊跟隨的一大群殭屍，也趕緊往安全的車廂奔去。

可惜摔角大叔遲了一步。就在錫宇要關上這節車廂門的時候，大叔和她老婆還被關在門外。千鈞一髮之際，錫宇看見殭屍們沒有那麼躁動了，趕忙拉開門縫，讓壯碩大叔他們進來。

「我真的要教訓你！」摔角大叔一進來，便對著錫宇揮拳頭，「你剛剛明明看到我們還在外面的！」
就在這時，大叔懷孕的老婆勸大叔冷靜一點。她仔細觀察，發現殭屍是因為看到人類才暴動起來的，於是用礦泉水潑濕門上的窗戶，貼上報紙。

果然，看不到裡面的人類，門外暴動的殭屍們果然安靜了下來。
「死裡逃生」的乘客們擠在一起，尋找著空餘的座位。錫宇好不容易幫女兒秀安佔了一個位置，秀安卻把座位讓給了那一對老婦人姐妹的其中一位。
「這時候，顧自己就好了。」錫宇蹲下來對女兒說。
「可是，奶奶的膝蓋也很不好啊……」秀安說。
老婦人姐妹其中一個穿黃色上衣的，對著穿紫色衣服的姐姐笑了：「耶！有位置坐了。」
紫衣老婦人獎勵了秀安一個雞蛋。

導演在這裡，就有意地暗示著觀眾，到底誰是「好人」、誰是「壞人」；在危難關頭，誰會「捨己為人」，誰會「舍人為己」。這條關於人性的探討，一直貫穿了全片。

就在這時候，鏡頭切到電視畫面。政客在說著一些無關痛癢的「官話」，說這是一場「暴亂」，警察已經在平息。列車長說，所有乘客要在下一站同安站下車。那裡暫時還安全。
忽然，錫宇的電話響了，是他母親打來的。母親的聲音在電話裡面聽起來怪怪的，一直回憶錫宇小時候，吐字間有很重的喘氣聲。最後，錫宇媽媽怒罵了一句「那個（指錫宇老婆）臭婊子！」電話就斷了。

錫宇意識到事情可能有點嚴重，再加上他在釜山的妻子的手機一直打不通。他打電話給了一位同安在地的上尉，詢問情況。原來，軍隊已經把車站包圍了，只要乘客們一下車，都會被隔離。錫宇拜託上尉，好不容易才說服他，給錫宇和他女兒放一條「生路」。上尉讓錫宇不要走車站正門，從東側門出去，他會吩咐他的手下的。

列車到了同安站，四週一片靜悄悄的，沒有人。大家略帶緊張地下了車，慢慢走上大廳。錫宇帶著女兒，快步往東側門走去。而走在前頭的那批乘客，到了車站正門，卻發現，軍人們已經變成的殭屍……一大群朝他們迎面撲來。

在這邊，那位躲在廁所裡面的狼狽大叔，因為偷聽到了錫宇的電話，知道不能走正門、否則會被隔離，他就一路跟著錫宇。
「為什麼不告訴大家！？」秀安知道了之後，質問爸爸。
「……」錫宇無法解釋。
就在這時，錫宇看到了又折返回來的乘客們。以及，上尉來電話，說他一直聯繫不上他的手下。
在車站的軍人，都變成殭屍了。

第二場高潮來臨了。

乘客們倉惶逃回列車上，列車長迅速發動了列車。在折返回列車的過程中，摔角大叔為了「斷後」，叫懷孕的妻子帶著秀安先行離開。秀安和懷孕阿姨，以及紫衣老婦人，先行上了第13號車廂。然後，摔角大叔和錫宇，還有一位棒球隊的男生，也好不容易死裡逃生，上了第9號車廂。

但是，第13號車廂裡面，早已有一群殭屍存在。懷孕阿姨一群人，只能躲在廁所裡面，不敢出聲。
摔角大叔給他妻子打電話，是秀安接起來的。聽到女兒的聲音，錫宇鬆了一口氣。懷孕阿姨告訴大叔，他們在13號車廂。而棒球隊男生通過簡訊，從他「女友」那裡得知，有一批安全乘客在15號車廂。

思索片刻，錫宇、摔角大叔和棒球隊男生決定，殺去13號車廂救人，然後再一起去15號車廂和大家會和。

在和殭屍們「肉搏」的過程中，錫宇發現，殭屍們會「尋聲而去」。而且，一旦列車經過隧道，殭屍們就會因為「看不見」而停止行動。錫宇就充分利用了這些特點，巧妙地節省了體力，順利穿越殭屍重圍，抵達第13號車廂的廁所門口。

看到自己的親人，大家都有點激動。

另一邊，第15號車廂，坐著一開始發現狼狽男子的中年大叔，還有那個男乘務員，以及棒球男生的「女友」。中年大叔原來是客運公司的營運長。棒球男生的「女友」告訴大家，還有活人，要從第13號車廂過來這節車廂里。但是，人們在運營長大叔的慫恿下，害怕自己被那一群「可能被感染」的倖存者攻擊，選擇將他們拒之門外。

好不容易把親人救出來，被一大群殭屍追著跑到15號車廂門前的人們，卻遭受到了閉門羹。棒球男生用力想拉開15號車廂的門，而錫宇和摔角大叔負責斷後。最終，因為殭屍數量實在太多了，摔角大叔敵不寡眾，叫錫宇先走。

這裡，是一個淚點。為了救老婆和眾人，摔角大叔選擇了犧牲自己。

有了錫宇的幫忙，15號車廂的門被強行拉開。錫宇趕快讓秀安、懷孕阿姨等人進去，但就在這時，摔角大叔撐不住了，大批殭屍瞬間向他們撲來。錫宇趕緊關上15號車廂的門，卻赫然發現，隊伍最後的紫衣老婦人，不幸被殭屍們吞沒了……坐在安全區的黃衣老婦人看到這一幕，整個人都驚呆了。
錫宇一進15號車廂，就抓住客運運營長大叔的領口，質問他，為何要這麼「自相殘殺」？！本來他們都可以安全過來的。

客運運營長大叔，卻說錫宇也被感染了，要把他們這群從其他車廂過來的乘客趕走。
「這裡的人們更加恐怖。」原本留在15號車廂的「女友」，選擇跟棒球男生一起離開。
於是，錫宇、秀安、懷孕阿姨、一開始狼狽的大叔，棒球男生和他的「女友」，只能繼續往前走去。
錫宇一行人離開之後，15號車廂的中人們便連忙鎖上門，用襯衫等布條，把門綁得嚴嚴實實的，防止再被從外面拉開。
就在這時，黃衣老婦人隔著門玻璃，看到了已經變成了殭屍的紫衣老婦人。黃衣老婦人悲痛之下，拉開了車門。在15號車廂的人們，瞬間被殭屍吞沒了……
錫宇一行人，在15號車廂的門外，聽見裡面的慘叫聲，不由得嚇了一跳。

或許，導演有意在這裡傳達「惡人終有惡報」這一觀念。

本來以為到達安全區域的錫宇，接到了同事的電話。原來，這次的病毒，可能是他們之前炒作上市的科技公司引起的。死裡逃生的錫宇，在廁所里對著鏡子啜泣著。
忽然，列車停了下來。
原來是列車長髮現，前面的鐵路已經被毀壞了，無法繼續前行。他通過廣播告知還活著的乘客，到最左邊的那一條軌道去，他將在那裡等待大家。
說完，列車長率先小心翼翼地從車頭跳下來，進火車站尋找可以行使的火車。
錫宇一群人，也下了車。
他們沒走多遠，就有一輛著火的火車駛來，衝散了他們。棒球男生和他「女友」被留在了安全地方。
此時，畫面切到高速列車的廁所裡面，客運運營長和男乘務員居然還存活著。運營長騙乘務員門外是安全的，讓他先出去。其實目的是想把男乘務員作為「誘餌」，拖延時間好讓自己順利逃跑。
棒球男生和他的「女友」好不容易上躲到了一節還算安全的車廂。男生想去拉開另一側的門，女生站在他們剛剛上來的那一側車廂的門邊。就在這時候，客運運營長從遠處跑過來，他的身後，跟著一大群殭屍。運營長跳上車廂，卻把女生推了下去。然後從用力打破窗戶，逃了出去。
棒球男生抱著被殭屍咬傷的女友，悲痛萬分。望著「女友」漸漸反白的眼睛，他也甘願被女生咬傷。
這是第二個淚點。

奪窗而出的客運運營長看到，遠處，列車長開了一輛列車徐徐駛遠，他趕忙向列車跑去。但是，在快到列車的時候，運營長大叔不小心崴到腳，摔倒了。列車長見狀，跳下車把運營長拉上了火車，自己卻被後面撲上來的殭屍壓倒了。列車長向運營長求救，但安全上車的運營長大叔，選擇視而不見……

鏡頭再回到錫宇這邊，他們被夾在了兩條列車的縫隙之間，只能從列車底下小小的空間穿過去。
錫宇先過到對面，確認安全之後，想把秀安、懷孕阿姨和狼狽男子都接過來。就在這時候，列車忽然動了一下，原本的縫隙被堵住了。這一邊，錫宇用力想把障礙物搬開，而另外一邊，因為翻車的列車玻璃破裂，有一大群殭屍撲了過來。狼狽男子衝上前，擋住了殭屍；就在這邊，錫宇救女心切，用蠻力搬開了障礙物。
這是第三個淚點。

秀安和懷孕阿姨迅速從列車底下穿過去，列車應聲塌斜，壓住了對面的那一大群殭屍，還有狼狽男子。

遠處，列車漸漸加速，錫宇抱著秀安，奮力直追，懷孕阿姨緊跟其後。再後面，是一大群的殭屍。
錫宇邁開大步，好不容易追上了列車，把秀安和懷孕阿姨都送上去，沒想到，越來越多的殭屍也跟著聚攏過來。

第二場高潮還未平復，第三場高潮接踵而至。

前面的殭屍們抓住列車的車尾，後面的殭屍們抓住前面殭屍的腳，就這樣，越串越多，列車速度減慢，快要不堪重負了。錫宇站在邊緣，用腳拼命地踢殭屍，試圖把抓住列車的手踢掉。後面不斷有殭屍趴著前面殭屍的背往上跑，眼見著就要登上列車了……千鈞一髮之際，錫宇把最後一隻殭屍的手也踢掉了。
殭屍大隊就這麼被遺留在了鐵軌上。列車加速往前行駛。

到這裡，錫宇、秀安和懷孕阿姨似乎鬆了口氣。
這是一列貨運火車，後面都沒有空位。他們在火車外的走道上緩緩走著，試圖走進車頭駕駛室的車廂。

就在錫宇拉開駕駛室的門的時候，赫然發現快要變成殭屍的客運運營長大叔。錫宇嚇了一跳。

第四場高潮開始。

錫宇和運營長大叔在火車窄小的走道上「肉搏」著。變成殭屍的運營長，幾次想撲過去攻擊秀安和懷孕阿姨。最後，沒有辦法，錫宇把自己的手伸進殭屍的嘴裡，暫時封住他的嘴，然後，用鐵鏈綁住自己，和運營長一起跳下列車。
因為有鐵鏈拴著，錫宇沒有摔下車。但是，他手上被要出了深深的傷口，眼見著就要感染發作了。
錫宇把秀安和懷孕阿姨送進列車駕駛室。叮囑懷孕阿姨，到了安全的地方就拉下剎車。然後，叫秀安一直「看著爸爸」、「看著爸爸」。
這裡，導演用了幾個特寫來堆疊淚點。錫宇手上被殭屍咬到的深深地傷口，秀安緊緊拽住爸爸襯衣的小手，秀安淚流滿面的小臉蛋，爸爸不捨的眼神……最後，爸爸伸手把秀安的手掰開，走出了駕駛室外。

這是第四個淚點。

錫宇走到列車車尾，痛哭流涕。
配樂聲越來越強。
漸漸地，錫宇臉上開始爆青筋。病毒發作了。錫宇彷彿看到了秀安還是嬰兒的時候，他懷抱著秀安。嬰兒秀安一臉開心得看著爸爸。
這時候，火車行駛的聲音漸漸沒有了。只剩下悠揚的小提琴聲。

畫面切到了錫宇的影子。影子漸漸從列車車尾墜落。

秀安靠在駕駛室的玻璃上，掙紮著大哭，被懷孕阿姨按住。

導演用影子墜落的畫面表現如此「悲壯」的一幕。錫宇救了女兒，然後跳車、了結了自己。

這是第五個淚點。

接下來，列車在空曠的鐵道上行駛著，四週都是山林，鬱鬱蔥蔥。
似乎，一切都平靜下來了。
列車駛到一個隧道前。洞口被柵欄封住了，懷孕阿姨和秀安只好下車，徒步穿越隧洞。

隧道這一邊，駐紮著軍隊。
其中一個軍人拿著狙擊槍，瞄準了秀安和阿姨。
「報告上級……肉眼無法確認是否有被感染……」士兵用對講機說著。
「兩個都射殺吧！」上級命令道。
就在這時候，隧道里傳來了秀安的歌聲。
是那首她本來要唱給爸爸聽的歌！

軍人聽到歌聲，反應過來，大喊著「發現生還者！發現生還者！」

全劇終。


看完這部片，再次佩服韓國電影的強大。
身邊很多觀眾，都哭成了淚人。
我反而是被那些頻繁從畫面四週冒出來的殭屍嚇到了……雖然一開始就知道，這種類型的災難片，大多都是在展現人性的善與惡，充斥著大量驚心動魄的鏡頭。看完《釜山行》，更加深刻地感受到韓國電影的強大。結合《哭聲》，以及前不久看過的《觀相》，發現他們可以把這一類型的敘事發揮得爐火純青。
雖然一切都是「套路」，但就是會讓人願意花250NT進戲院去看一次。

導演在最後，沒有硬是要圓一個Happy Ending，用了一個還算是開放式的結尾。但個人感覺最後結局有點冗長。如果要「開放式」，私以為到到錫宇跳火車自殺那裡，就可以結束了。結果最後還來了一段，秀安和懷孕阿姨穿越隧道，最終獲救。
她們真的「獲救」了嗎？
每個觀眾都會有自己的解讀吧。
導演沒有拍出病毒被消滅，也沒有說明城市被吞沒……
兩個多小時的驚心動魄，大多都發生在，那一列開往釜山的高速列車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