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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臉甜心

2016-10-17 13:42:45

說個五磅錢的

************這篇影評可能有雷************

片子我給了五星,以我的標準(也就是沒有標準)。
綠洲的歌,Liam早期美好的臉蛋,金子般的聲音,以及說相聲的兄弟倆就足以三四星了,加在上片子裡沒扯那些七七八八的事情,沒有政治也沒有其他樂隊的參與,純粹是綠洲早期的事情,我認為這很好。
錯過了首映,之後過了兩週才想起來要看,以為沒地方放映了,結果在網上一搜還有而且只賣五磅一張票。
五磅。
開始之前在座位上,還在跟朋友說,咖喱哥真不值錢,諾總前陣子還放話說沒有幾個億別想我重組,結果電影票買這麼便宜,也是體貼。
看完之後,想大聲告白,諾爸爸真好,五磅一份的人生雞湯,天底下只有他傲嬌著仍憐惜苦逼群眾。

片子裡Noel說,張口放話很容易,寫歌難。
這些破爛事發生、被寫進新聞里,然後呢,那又怎樣,最後只有音樂會留下來。
我們單純地寫歌,把歌唱出來,什麼都改變不了。真正讓事情變得不一樣的是有那麼多人唱這些詞,重要的是把這些歌唱出來的人們。
那時候我們站在一個世紀的末尾,站在前網際網路時代,沒有真人秀,沒有直播,Knebworth是二十世紀末的人們最偉大的集合。我們沒什麼要定義的。我們把他們聚集在了一起,這件事本身就是我尋找的結果。
而我們創造的這一切都源於巧合,Liam說。
這不就是命嗎,我們在格拉斯哥的gig上遇到了Alan McGee,然後故事開始,這就是命。
我想,關於自己是個什麼樣,他倆心裡跟明鏡似的。

Noel說,我像貓,獨立,什麼都不在意,而Liam像狗,成天吵吵著讓人陪他玩。
Liam說,我特別喜歡在台上看著整個瘋狂的人群,我讓自己靜止地站著,沒有表情沒有動作,只看著人們發瘋、吶喊。那些時刻我擁有完全的掌控。
我想,其實貓貓狗狗之類的印象並不是固定的,在不同的關係里貓狗的角色也許會反過來。譬如在Noel的角度,他和弟弟之間,他是狗,Liam是貓。而在只有Liam一個人的世界裡,其實他也很像一隻貓,置身事外地暗爽著。
這可以解釋為社會角色的變化,當然也可以說成是血緣的緣故——他們之間是相像的。

他們有的東西比起藝術,更像是一種呼喚。
Noel不是藝術家,他是一個呼喚家。
藝術家是矯情的,他們渴望理解,同時又故意設置重重關卡,警惕著人們的理解。
相反,Noel只是把他的苦惱困頓以及情懷呼喊出來,不去篩選傳達的對象,不在乎之後的評論。
我現在幾乎不去了解一個樂隊。以前初中高中的時候,覺得歌好聽就會拼命搜索那個樂隊的歷史,年紀還小,看完那些故事只能體會到故事裡邊的憂愁,卻無法消解它,這一度讓我很難受。再加上,搖滾圈的故事千篇一律,無非是遲暮或早逝,慾望和放縱,憤世嫉俗,不然乾脆是突然有天人間蒸發,看著看著就煩了,全都病怏怏的。
本來自己活得就很虛很頹廢了。
但Oasis是越發掘越快樂的。
他們首先是兄弟,吵起架來毫無顧忌,在重要時刻又互相保護,譬如在gig後酒吧里見到父親控制不住情緒的Liam和安撫他的Noel。
其次是本性使然,他們直接坦白。他們從未吹過牛,是由衷地相信自己很屌。
Noel從很早以前就想退出,默默策劃了數次逃跑。在美國的巡演中,setlist出錯,演出爛透了,還唱了Liam不肯唱的部份,一肚子悶氣頹唐,中途坐飛機逃到舊金山去,找在gig上看對眼的姑娘,寫了talk tonight。在Knebworth之後,樂隊成員大換,巔峰時刻Noel也不是沒說過要退出,儘管散夥之心萌發甚早,卻還是拖到了2009,中間一度被捧又被殺,十幾年過去了才分手。這一點,我看著挺正面挺積極的。

當我想用一個詞來形容Gallagher兄弟,我想到了是小祖宗,哈哈,不覺得他們是徹頭徹尾的混蛋,也沒臉說天使。
在二十世紀的末尾,形容到這對祖宗的時候,是可以允許出現一些龐大又中二的詞出現的,譬如偉大,譬如最後,譬如當事人嘴裡常念叨的「這個行星上最好的」。
紀錄片裡沒有提到任何別的人,那麼在這裡我也不去考慮那些人,不過小聲地講,就算考慮了其他的人,還是可以這麼說:他們是給一段歷史終結的人,當然也極有可能是一段歷史終結在了他們手裡。
不管怎樣,說到底,這不過是一場兄弟之間,相愛相殺,寫歌發洩,發誓永不說話又不可避免地在各種場合以各種方式相見的戲碼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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