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多人都出軌，唯獨她絲毫無罪

一代人的情與愛 | 週末一談
《白日美人》

隨著近些年各大紅人圈出軌事件頻繁，想要對此視而不見已經不可能了，文藝界也有很多這一題材的作品，大多比現實好看太多。

從十九世紀的現實主義大作《包法利夫人》再到前兩年風靡國內的電視劇《晝顏》，少說也有百部這樣的作品，雖說博人眼球的不少，但是含義深刻的也有很多，與其看那些明星出軌事件，不如一起坐下來聊聊電影。


 
在這些「出了軌」的作品中，這部大名鼎鼎的《白日美人》非常值得一看，它啟發了後世的許多作品。
 
《白日美人》的導演路易斯·布努埃爾以短片《一條安德魯狗》知名於世界影史，該片通過超現實主義的手法對冷酷的資產階級與虛偽的教會進行抨擊，這種思想核心，一直延續到後來布努埃爾的這部《白日美人》中，但是《白日美人》完成度更高，意蘊也更為豐富。



電影主演是法國著名女影星凱薩琳·德納芙，



她沒有伊莎貝爾阿佳妮的美艷，也沒有蘇菲瑪索的盛名，並不小巧的臉型讓她有一種可進不可親的冷艷氣質。在歐洲電影史上她曾書寫下濃重的一筆，1965年，自從她被波蘭導演羅曼·波蘭斯基邀請出演心理驚悚片《冷血驚魂》之後，從此就成了內心豐富的女人的代名詞。


 
影片的情節並不復雜，講述了一位中產階級美女塞芙麗娜與丈夫皮埃過著富足安逸的平凡生活，喝喝茶、旅旅遊、打打網球就打發了無聊的一天。



但塞芙麗娜與丈夫並不能真正結合，在她的潛意識中，追求刺激的願望漸漸抬頭。某日，在一個富人圈的聚會上，塞芙麗娜聽說了一個地下妓院，幾番躊躇之後她終於鼓起勇氣去妓院做了「白日美人」，每天下午3點來5點走，遊刃有餘地遊走在蕩婦於淑女之間。



但一個名叫馬塞爾德男人打碎了「白日美人」的生活，他愛上了「白日美人」，並打聽到了她的真名。獨佔的渴望讓妒火中燒的馬塞爾對著塞芙麗娜的丈夫皮埃開了三槍，導致皮埃終生癱瘓、雙目失明。


 
影片的第一重意韻是批判的，「白日美人」是一位資產階級的美婦，她在富裕而無聊的生活中尋找不到生存的意義，並因空虛而墮落。片中有一段，似乎是「白日美人」對自己童年的回憶，教父餵她吃聖餐時，她緊閉雙唇，嚴厲地拒絕了教父。她不相信虛偽的資產階級的道德，卻又被資產階級社會異化為慾望的工具，走向了要嘛毀滅他人、要嘛自我毀滅的悲劇命運。



但如果我們不急於對故事進行道德評價，則會發現這個故事似乎並沒有以上這麼簡單。
 
如果這樣一個故事用一般的表現手法來演繹，那就是一個失足少婦毀滅記，顯得太庸常了。這部電影最讓觀眾大為驚艷之處，首先是它對夢境與現實的處理，其複雜程度比前幾年熱映的《全面啟動》還要精彩。這也是影片的第二重意蘊。



影片開頭就似一段夢境，在片頭，馬車的鈴聲中，塞芙麗娜被丈夫拉到一個樹林裡，丈夫命令馬車車伕鞭打塞芙麗娜，並告訴馬車車伕：「她是你們的了」。



之後，鏡頭一轉，丈夫皮埃與妻子塞芙麗娜正在一間標間的兩張單人床上聊接下來的旅行計劃，之前樹林的情節，完全就像一場夢一樣。



影片的結尾，丈夫皮埃失明癱瘓後，坐在輪椅上留下眼淚，妻子塞芙麗娜悔恨地在對面的沙發上繡花，這時一個正面的近景對著塞芙麗娜，她突然展露笑顏，



丈夫摘下墨鏡，從輪椅上站起，兩人深情相擁，窗外馬車鈴聲再次響起，那個片頭的馬車駛來，后座上並沒有人。這結局真是令人猜不透，是最後丈夫的康復是塞芙麗娜的幻想，還是之前的所有都是塞芙麗娜的幻想？我們不得而知。


 
可以肯定的是，片中經常出現的馬車鈴聲是一種比較明確的夢境的暗示。用弗洛伊德的話說，夢是理想的達成，所以當鈴聲響起時，就是「白日美人「的內心深處的渴望出現之時。有時單純的慾望佔領上風，她可以在自己的夢境中行快樂之事，讓在現實中屢受壓抑的自我得到釋放。而有時，她又在夢境中被丈夫懲罰或者為丈夫的遭遇而感到後悔，這是高尚的道德感重新奪回陣地，引導著她做出合道德的思想和行為。影片由此來展示人的精神世界的分裂，正如精神分析學中人在原始的慾望與文明的道德之間徘徊一樣，人的本我與超我永遠處在激烈的鬥爭中。



但是影片並沒有明確告訴觀眾，哪一段是夢境，哪一段是現實，真實與虛無的界限變的曖昧不明，或許連導演自己都始料未及，這種夢與現實的無界，就像中國古典哲學中的莊周夢蝶一樣，何為蝶？何為莊周？甚至眼前的人生究竟是一場現實，還是一場大夢呢？

另外，影片對婚姻的深刻討論也令人深思。起先，塞芙麗娜與丈夫關係平淡如水，分床而眠的他們就像一堆朋友一樣，幾乎沒有多少愛人的氣息。但在塞芙麗娜去妓院做了「白日美人」之後，平淡的生活就驚起了漣漪，似乎她和丈夫的關係也因此奇蹟般地變得更和諧更有激情了。婚姻的謎題竟用這樣的方式得以解決，真是令人汗顏。婚姻就像一個圍城，如果不能逃出圍城又將如何解決婚姻的困境與危機呢？



這些影片都沒有給出答案，也無從給出答案……

本文圖片來源於網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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