駭客第二課：社會工程學

學完這節課，你就畢業了。
《駭客追緝令》：駭客第二課——社會工程學（人性的弱點才是網路的漏洞）
剛探討完《戰爭遊戲》，我們在來看另一部關於米特尼克的《駭客追緝令》（紀錄片《自由停工期》也與之有關），這部電影故事更真實。更切合現實中米特尼克和下村勉的駭客對決，而且更能夠充分展現駭客、反駭客的技術。
片頭一開始就是關於「駭客」的訪談集萃：有一種駭客的本意是所有的資源，資訊應該是共享，免費的。有幾分共產主義的意思。隨著電話的普及，高科技犯罪逐漸增加，電話線被駭客利用。隨著駭客發現的重要資訊……他們從勒索到專業間諜活動到……和一些惡意攻擊行為，有另外一些駭客熱衷於搞破壞。由於我們相互的連結越來越緊密，導致他們的破壞面越來越大，隨著網路剛性需求的增加，電腦犯罪也……籠統地討論了駭客的「共產主義」味道本質，免費與共享。同時也指出了米特尼克黑到的東西：FBI要求電話公司為那一天做準備，於是就有了SAS。故事就由此展開。
一 道在盜外：社會工程學
一開始的故事就特別有趣，FBI為了繼續困住米特尼克，他們派出一個人假扮駭客，引誘米特尼克犯罪。沒想到，米特尼克明知對方是個「傲嬌」的傢伙，就故意嘲諷他是個「過時貨」，逼得對方說出SAS（加州南部電話公司提供給FBI的一項服務，能在任何時間，地點，監聽電話）來。聽了之後，米特尼克也感到驚訝，但只是裝作失望地離開。等他拿到SAS之後，又直接把那個傢伙約出來，然後拿出自己的電腦把SAS炫耀給他看，然後監聽對方的電話，知道對方是FBI派來釣魚的。而FBI不僅沒能夠讓米特尼克上鉤，反而讓他掌握了自己重要工具（簡直像老蔣給解放軍送軍火一樣）。米特尼克是怎樣做到的呢？
米特尼克對SAS發生了興趣，按捺不住就開始設法將它弄到手。他假扮加州南方電話公司的要員Joe Fredy，打電話到辦公室，裝作需要一份SAS系統上的資料，隨便指個地方（反正對方會在某個地方找到），要對方去找SAS的盒子，然後獲得相關的資料，包括：名稱（SAS密碼變換服務）、序列號以及製造商名字。然後利用製造商的資料，打電話給SAS的發明人，騙他說非常欽佩對方的設計，想要抄襲對方的設計和應用部份（我的理解相當於跟論文作者提出要引用其資料一樣），然後對方就慷慨地答應將其資料發送給米特尼克。而研究這些資料之後，他和朋友發現：FBI、洛杉磯警察、司法局，你能夠打聽到如何取得他們的情報，他們的名字，證件號，誰做什麼工作，誰向誰報告，你能演個大哥在他們的遊戲裡面玩弄他們。再接著，米特尼克自己出面了，他又假扮加州南方電話公司的總部的Tony Green，打電話給另一個關鍵人物Mike Leahy，告訴他：我現在遇到點麻煩，我答應我老闆拿到 SAS的電話撥入號碼，但是我開會的時候沒有拿到，你曉得那很尷尬的。對方表示同情，而且答應馬上傳真到總部去，這樣米特尼克自然就拿不到手了。於是他馬上說：我過去拿行嗎？對方答應了，開始對方一見面就覺得陌生，質疑他的身份，他馬上轉而聲稱自己只是Tony 派來拿資料的。因為他的自然應對，使得對方打消了疑惑，居然把資料給他了。
很明顯米特尼克只是打了兩次電話，第一次電話很明顯是出於大家對同事的信任，只要保持自信（米特尼克先把自己稍微催眠了一下），即使出現漏洞，人家也不會注意。第二次打給設計者，因為對方公司破產，處於蕭條期，難得有人賞識，自然非常慷慨。第三次打電話靠的是「當下屬的尷尬同感」，見面時運用的是老到穩重的隨機應變。很明顯，都是針對人性的弱點。米特尼克利用他們容易信賴別人的弱點，而且因為人的弱點，即使很重要的「內部資料」甚至「機密」，在每天都接觸他們的人眼裡，這根本就不算一回事。所以，他利用了人們的疏忽，對自己熟悉的事物的疏忽。所以，我們也可以反思一下，為什麼我們需要人工智慧了，其實人類自身更不可靠。
二 巔峰對決：誰是麻雀誰就是第一駭客！
本來上面的情節已經可以成為駭客電影的名作了，但是後面發生的故事更為傳奇。那就是米特尼克和下村勉(Tsutomu Shimomura)的對決。本來兩人都是駭客，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不過仔細想想，兩人是大有不同的。正如片中在《紐約時報》頭版上同時刊登兩人的新聞，而下村勉是正面的英雄，而米特尼克是頭號公敵。為什麼呢？下村勉幫助FBI抓住米特尼克，關鍵又是靠什麼呢？而且，文無第一、武無第二、這兩個著名駭客，誰才是世界第一呢？
米特尼克在獲得SAS之後，就選擇了逃跑，而且靠著SAS，他能夠掌握FBI的抓捕，所以總是能夠成功躲避1年多。當然，報紙的「讚賞」報導（「結合高超的電腦技術和社會工程學（騙術），凱文•米特尼克是一個鬼才程式設計師，官方無法抓住他。」我們知道美國文化就是這樣，只服天才，不顧法律）讓FBI負責米特尼克案件的Mitch Gibson十分惱怒。其實，我們可以看到FBI也不是泥捏的。為了明確下村勉與米特尼克的對決，我們先看看，FBI是如何對付他的。把這部份內容析分開來。FBI之前是跟蹤米特尼克的好友，而他真的躲在好友的家裡，所以被監聽到了，FBI就過去逮捕。但是因為米特尼克也在監聽FBI，看到對自己的逮捕證下發，他就跑了，還留下嘲諷的話。第二次，是米特尼克想要知道負責抓捕自己的Mitch Gibson，居然自稱Gibson，偽裝電話，要FBI部門發出包括自己（當然是為了混淆視聽）以及十幾名探員的照片。因為最終米特尼克得到一家彩印中心去拿照片，而FBI發出後就發現了地址不對頭，馬上派人去圍捕。這次險些被捕，幸好米特尼克逃到一家有狗的房子，米特尼克剛剛躲過狗，而警探就要面對狗了。第三次，FBI是用手機掃瞄器，偵探到米特尼克。因為米特尼克擁有了SAS，又擁有從下村勉那裡黑到的Nokitel程序，所以一直用手機作為工具，躲避FBI。而且還通過身份證的漏洞，鎖定了他。作為資深駭客，米特尼克有門道買假身份證，但是這些身份證再假也總有缺陷。那就是那個身份既沒有圖書館罰單，沒有稅單。但是，因為米特尼克剛好出去泡妞，不在家，結果FBI撲了空。很明顯，FBI的逮捕程序，包括發逮捕證還有發照片給有關部門這些漏洞給米特尼克抓住。不過看得出米特尼克躲過追捕也要靠運氣。
無奈，FBI的Gibson只好找下村勉。下村勉雖然看不起FBI，但畢竟自己重要的東西也被米特尼克偷了，成為駭客界的笑話（下村勉本來是要找大家幫忙，但是又太過自負驕傲，米特尼克的好友又在其中搗亂），在女友的勸告下，他接受了合作。很明顯，下村勉是抓到米特尼克的決定性因素。接下來，我們來看看下村勉和米特尼克的決鬥過程。
第一局：下村勉勝。
下村勉一開始就是個網路衛士的身份。他是一個電算物理學家、電腦安全專家，是財富500強企業、政府機構、國防部的安全顧問，聖地亞哥超級電腦中心的資深職員。他出場就是正面的角色，在聽證會上指出手裡的一部Nokia手機是一部由微電腦控制的無線電掃瞄器（後面米特尼克在泡妞時具體說明了其使用：你可以把它像電腦一樣程式設計，正常情況下，它被程式設計用來當做電話。但稍做修改就能變成一個掃瞄器，你不斷的調試頻率，直到有對話出現。換言之，當時的下村勉和米特尼克就已經發現了手機的存儲程序和聯網功能，像一台微型的電腦，而且因為手機裝有掃瞄頻率的程序，這樣才能夠收到無線信號，而這樣也就可以利用手機充當竊聽器了，香港片《竊聽風雲》中就有談到這樣使用）。因為這個竊聽的特性被廠商植入其中。
米特尼克想得到這個程序，因為下村勉作為示範，很明顯他用手機竊聽到別人的對話，而之前米特尼克用的還是SAS，自然想得到這個升級版。但是他像以前一樣編個名字，自稱太陽系統的人，打通了下村勉的電話：我是太陽系統的Bill Rondell，我們在電腦年會見過面。這樣，我在太陽系統看見你的陳訴，令我印象深刻，一個出色的逆向工程範例。我打電話是想諮詢下你說的關於電子郵件的弱點。我需要你的幫助去修復它。很明顯核心技術還是「套近乎」「拍馬屁」「隱藏真實目標」。結果下村勉非常警覺地在通電話的空兒查了一下太陽系統。知道太陽系統根本沒有一個叫Bill的人，就嘲笑他「偷懶」。這惹惱了米特尼克。而很明顯，之前米特尼克已經做足了功課，他調查過下村勉的情人，還向下村勉爆出其情史。
這一局，雖然米特尼克拿下村勉女友的情史羞辱了對方，但是我們知道這不是比賽本身。就欺騙而言，米特尼克的社會工程學沒有起到作用，所以輸了。而就技術而言，米特尼克是駭進系統，獲得了SAS；而下村勉是發現了Nokia手機程序中存在這樣的功能。一個是小偷，一個是發現者，兩者的高低立判。
第二局，米特尼克勝。
作為一名自負的駭客，米特尼克羞辱了對方之後還不解恨，畢竟那是對自己「專業」的嘲笑。於是，他決定黑入下村勉的電腦，而且成功地將下村勉電腦裡的資料全部複製走。
儘管下村勉發現自己的東西被偷走了，但是對自己的朋友，他還是無法放下自尊。他依然強調：這是在我臥室的Osiris，這就是存放Nokitel程序的機器，這是Ariel在我桌子中央，Osiris不能說話，他只能和 Ariel通信，Ariel是防火牆。Ariel, 連結一個上網的moden，這是Ariel記錄日誌文件，並且可以授權刪除數據，現在，他拿到Ariel，並且設置了密碼保護。但是拿到 Osiris沒可能。在4分鐘裡面不可能。昨天晚上, 我在 Osiris上面找到一段代碼，是某個感興趣的人的失誤，如果有任何文件包含「I-T-N-I」字樣，那就是Mitnick。簡單地分析，就是作為一名反駭客的專家。下村勉非常謹慎地設計自己的電腦，臥室裡的電腦是（他還給電腦起了人性化的名字）存放工作資料，然後另一台電腦完全是防火牆和連接上網的「中介」。這樣，他平常用電腦工作就可以不聯網，聯網時也可以不洩漏工作資料。這樣就提高了安全性，但是很明顯，那天他剛好用儲存資料的電腦，通過聯網的電腦上網了。而米特尼克恰好在那時候進入了他的網路，而米特尼克那麼快就通過了其防火牆，這點似乎不可理解。但是，結合前面米特尼克對下村勉女友的深度研究，我們可以猜測，米特尼克不過就是用了那些資料，幸運地猜中了防火牆的密碼。儘管下村勉的防火牆可能是當時最水準的，但是他過度自負，而且人性的弱點擺在那裡，我們就喜歡用自己心愛的人名字或者生日做密碼。
很明顯，這一局是米特尼克贏了。而且，出乎下村勉的預料（那駭客從Osiris偷走所有文件，研究成果、論文、電子郵件，我保存了所有東西，那些東西比曼哈頓的電話薄還要多，幸好他要的是Nokitel的程序。那要讓他忙一陣的了）。米特尼克不僅很快就在下村勉的那些資料里獲得了Nokia手機中的程序Nokitel。還很快就發現了下村勉最緊張的資料——超級病毒「輕視」。用下村勉的話說，這既是自己的傑作，又是可怕的駭客利器（他們給我錢，是因為我的技術比那些駭客技高一籌。我的工作就是創造那些病毒的「解藥」。但是，第一步是創造那些病毒，我已經做到了，我叫它為「輕視」。「輕視」能夠破解現所有的已知防禦系統，完美的破解。而這不僅僅是攻擊病毒，「輕視」了解網路構架，經過簡單的設置，你能控制整個城市，甚至國家。你能讓電話堵塞，擾亂航空管制，讓整個城市停電，擾亂銀行的件系統，沒什麼能阻止你，但現在它流傳到外面了）。
第三局，下村勉險勝。
米特尼克雖然拿到Nokitel，但是他還是發現了「輕視」的特質——超級病毒。米特尼克研究了「輕視」，認為是一種綜合的病毒，而且不是為政府部門設計的，甚至還以為其具備反政府目的。不過幸好下村勉非常謹慎，他把「輕視」進行了深度加密，米特尼克也感到棘手，但是強烈的好奇心迫使他想盡一切辦法，最終成功破解了「輕視」。整個破解過程非常精彩，盡顯天才駭客的本色。而另一方面，下村勉非常擔心「輕視」流入其他人手中，所以和FBI合作，希望在「輕視」被破解前抓到米特尼克。
在兩人各顯神通，利用自己的技術比速度的過程中。下村勉也曾跟著FBI，和米特尼克打了照面。但是FBI沒有察覺，但是下村勉憑直覺發現了米特尼克，並追上了他責罵他偷了自己的東西。結果，卻被米特尼克當街反罵「小偷」，還讓下村勉被周圍的白種人圍住還挨了頓揍（很明顯，米特尼克抓到下村勉是個亞裔，利用種族歧視收拾他。我們也可以測試一下，到外地去，被人喊小偷，結果如何）。一再受教訓的下村勉，非常沮喪，幸好他有個漂亮又聰明的女友。女友一再警告他，不要輕視對方，而且還告訴他：要站在後面，才能夠抓住米特尼克。也就是說，不要站在對方對面，而要站在後面。所以，下村勉改變了策略，想著米特尼克在做什麼，用什麼手段，然後可以採用什麼手段發現他。最終成功了。
米特尼克看起來很狼狽，到處躲避FBI的追捕，隨身只能帶個手機。但是他憑藉高級是駭客技術，甚至把網路當成自己的私人儲存裝置（注意，這可不是我們現在使用的「雲存儲」，而是隨時駭進大公司的系統，把東西暫時上傳，而不被人發現）。但是，即使偷來的資料不會被一再追上門的FBI獲得，但是要破解還是很麻煩。按照米特尼克好友的估計：假設「輕視」這程序是用56位密碼加密，那意味著有3700萬兆的不同組合來加密，用你那電腦的話，起碼上百年，或至少10年才能暴力破解。但是，米特尼克想到的辦法是國立大學的超級電腦來破解那密碼。
為了進入國立大學的超級電腦中心，米特尼克又一次成功地運用了社會工程學：通過翻垃圾箱獲得了一張「電腦科學系警衛時間表」，很明顯裡面有名單，估計之前米特尼克也是這樣了解有關部門的名字的。然後他進入超級電腦中心，值班人員雖然看他陌生，但因為他能夠叫出自己的名字，而且說出另一個人值班時他經常在這裡。這種很合理的情況打消了值班人員的疑慮。然後米特尼克還指出自己是下學期第一個課程的助教，備課工作很緊。「工作忙碌」這一說辭，輕易地獲得了值班人員的同情。然後利用人們對「熟人」的鬆懈，居然沒有證件，值班人員也讓他進去了（因為忘記證件，恰好是自己人經常做的事。可見我們平時多麼無所謂，多麼玩忽職守，多麼不管職業規矩。而一個大單位，自己員工往往也不能熟悉）。很明顯，米特尼克的天才在於他熟悉人性的弱點，而且把自己的技術玩弄地相當自信（估計之前他自己也成功太多次了，所以越來越像那麼一回事）。不過，他不能總進去同一個超級電腦中心，也不能在那裡待太久。所以這一次他還是沒有成功。
米特尼克只好再一次運用社會工程學：讓朋友假裝B.E.C公司（估計就是程序供應商）的服務代理，告訴對方「最後一次發出去的升級包」有問題，要立刻派人去維護。然後米特尼克就大搖大擺地混進去了。這一次，很明顯米特尼克還是失敗了。因為時間有限，而且還有人看著自己，他無法施展。
最後，米特尼克富有創意採用了一種方式：通過控制一萬台電腦，連接成一個自己的網路，而且電腦的所有人還蒙在鼓裡（從系統目錄上，他們看不到我登陸了他們電腦，沒有記錄），而這樣形成的「組合型超級電腦」可以幫助他最快在24小時內完成破解「輕視」的目的（這種思路，現在還被廣泛學習。比如目前美國國防部就用1760台PS3遊戲機矩陣構築而成一部名為「鷹群」的超級電腦，其速度達到每秒500萬億次浮點運算，已成為速度最快的交互式電腦，成為當時全球第33大超級電腦）。最終他成功了，破譯了密碼，進入了「輕視」。
另一面下村勉馬不停蹄地追蹤米特尼克，逐步縮小範圍。
首先，下村勉根據FBI提供的線索，入侵米特尼克的假名戶頭的電話記錄中，交叉查找線索，確定他用網際公司做他主要的「網路儲存器」。而且與網際公司對話後，得到了印證。因為米特尼克劫持了一名客戶的帳號，進入該公司的系統。那個客戶是個老頭，很少用網路資源，頂多一個月看一次電郵，如今卻經常使用。有了這條線索，下村勉就開始尋找米特尼克的連入點，真實的IP位址。儘管米特尼克在6個小時裡，撥號到夏威夷、波斯頓、西班牙港、達拉斯，用一大堆假代理，努力隱藏自己的真實IP，但是因為米特尼克在網上待太久了，最終被掌握了真實的接入地址。當然，這也是因為米特尼克太想破解「輕視」了，所以上網花了太長的時間。
確定了米特尼克在北加州的拉里德曼。下村勉親自跑到網際公司，鎖定了米特尼克具體上網的範圍。然後通過探測其手機撥號常用號碼，不斷將其位置具體化。最終找到了米特尼克藏身的房子。
而且在關鍵時候，下村勉還冷靜地想到：他只要把文件上傳，並且隱藏到網路中，上次他用網際公司，但下一次呢？誰知道。他上傳他的文件，然後再把硬清空，然後探員再去敲他的門……（FBI按照抓捕程序，得先敲門，表明身份，然後才能進入房間，進行抓捕）這樣的話，就完蛋了。抓到他也白抓。於是，下村勉借了一台「通訊基站仿真器」（偽基站），當米特尼克以為自己和朋友通話，把東西上傳給朋友，其實是上傳到下村勉那裡去（就像現在的電信詐騙一樣，通過偽基站，讓我們以為自己是在跟正規企業、政府、銀行溝通，其實是假的）。這樣下村勉徹底贏得了棋局，既把自己被偷的東西截獲回來，也讓FBI抓住了米特尼克。事後下村勉聲稱自己刪掉了「輕視」。的確，這樣的利器只要存在一天，就可能被人找到，而什麼人找到，到手後又拿它做什麼事，就無法預測了。不過，相信更多的天才，還會繼續做另外的「輕視」，而且也必然有人成功。這就像是武俠小說中大家在爭搶的「屠龍刀」「倚天劍」一樣。
究竟下村勉還是米特尼克是第一駭客呢？不同的標準不同的結論，這裡就不囉嗦了，看官自可評判。
三 從這部電影我們可以學到什麼？
首先，沒有任何系統的絕對安全的！因為我們自己人總是要用到系統，而且系統一般難以做到絕對的「物理隔離」，不管間接直接地還是要連上網，何況現在還有無線WiFi，通過WiFi上網，更容易被駭客入侵。就算是封閉的「內部系統」，也可能有人利用人性的弱點（我們會偷懶拒絕使用複雜密碼，反而會用自己熟悉好記的數字和字母當密碼；
我們會對熟悉的工作放鬆警惕；對能叫出自己名字的人，聲稱和自己有過交集的人放鬆戒備；即使是聰明人，也會因為對方仰慕自己而忘乎所以；即使是聰明而警惕的人，也很容易因為「自負」而被揪住破綻），也運用我們安全工作的漏洞（把值班表，把工作人員名單直接丟掉，沒有見到本人就把資料發送出去）。剛看到一則報導《小駭客發現超級電腦中心天河一號內網存大量弱口令》（51cto.com），裡面談到「天河一號」居然也有大量安全問題（年僅13歲的小白帽zph向安全牛表示，國家超級電腦中心其辦公環境的Wifi無需密碼即可連接，連接上即可直接掃瞄天河一號的電腦集群，而其中某台電腦的磁上大量用戶存在弱口令，以及一些節點上的「破殼「漏洞還沒有補上）。如此重要的國家超級電腦依然如此，其他可想而知！
其次，我們該如何看待駭客？很明顯，駭客不僅僅是時代的技術型小偷那麼簡單。如果世界爆發第三次大戰，那麼首先出手的是駭客大軍。駭客應該說是一門職業技術，而不是一個人群屬性。我們必須重視這一技術，不管是正面還是反面的運用。因為現在世界就是一個大網路，每個人每天都在網路之中，每個部門每個單位的工作和服務也在網路之中。
最後，駭客作為一門技術來看，關鍵是如何使用。以米特尼克來說，正如他自己所說的：我能在任何地方的任何銀行提錢，我能把他放進任何帳戶，但是我沒有！他只是以好奇心，以一種技術的追求（像希望武功天下第一一樣）去當一個駭客的。的確，他沒有說謊（1995年因觸犯緩刑罪和持有未經許可的讀取裝置而判刑，注意裡面沒有談到獲利）。以下村勉來說，他一直就以自己的技術賺大錢，做大貢獻。甚至米特尼克現在也是「改邪歸正」，做著和下村勉相似的工作。
正如《駭客追緝令》字幕的翻譯者Squall001所言：最重要的一點是網路是共享，更是自由。也許駭客的網路就是共產主義的一個必然性「預示」。一個共享的自由的時代，值得我們期待和追求。
ps剛剛讀了米特尼克的自傳《線上幽靈》中一些章節，發現米特尼克入侵下村勉的電腦，更多的是依賴以色列天才駭客的幫助，而且也對下村勉做了大量的研究。而下村勉也非常高明地利用「流量監控」，最快知道自己的電腦被入侵。16.11.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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