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腎不虛吧

2016-12-20 05:03:48

人存在幹什麼空間?——記一個釘子戶的故事


早在觀看影片之前,就看到評論裡滿是釘子戶的定義,也知道了所謂的強拆,遠不及在我天朝發生的那麼狠厲。我就是抱著這樣的態度去深入,觀影體驗遭到了顛覆。

與其說重點在釘子戶,倒不如說這就是一個老去的中產階級女人如何檢視自己的存在與生活的故事,拆遷只是一團不大不小的漩渦,盤踞在那段生活的中央,攪弄是非。


製造噪聲、火燒床墊、甚至於投放蟻窩,僭越侵權,很過份是嗎?確實,但這是相對的,我們本就見識過比這來得更慘烈更過份的事件,矛盾誠然相同,但外在表現卻相差殊甚。到最後,主人公還是請了律師,揣上爛木頭,去手撕建築商去了。

她沒有輸。


巴西的社會裂層很大,電影裡也說了,排水溝的那邊就是貧民區,這邊就是富人區。克拉拉是生活在這邊的,從而也就導致了她與建築商的碰撞,不同於貧民與建築商的碰撞,她有一定的武器能保護自己,粉身碎骨的也未必是她。所以你會發現,她確實被這團漩渦帶著跑,但漩渦本身並沒有對她造成摧毀性的打擊。

於是,故事重心還是不可避免地被帶到主人公對自己生活的審慎與思索中去了。


就像很多人提到的那樣,我也認為克拉拉並不是一個討喜的角色。早年罹患癌症,喪夫多年,是一名女性樂評家的標籤並不成問題,反而容易讓人對之有一分欽佩。但執頑倔強滲透了進來,克拉拉在生活和情感的方方面面無不犟得很,搭配起影片的冗長,凸顯出一種打散了的游離感,人物形象也隨之變得自我束縛。

克拉拉反對拆遷的理由是,公寓承載了過往的記憶,一如她同子女所說的,見證了他們的成長。她的確很執著於此,故事也始終在她對過往的追憶中推進,每一次閃回都似乎同她現在的生活密不可分。外化之後,這就是她所生存的空間,既是這棟公寓,也是過往,兩者是不分的。


導演在處理這種關係的時候,採用的手法很有趣。用他自己的話說,那就是閃回,出人意料的閃回。這確實能製造敘事張力,就像那個八斗櫃一樣,普普通通,但是看過電影之後,就由不得你不記著它。這樣的手法打通了影片同觀者之間的一條小道,突出表達的東西就能通過,也能被觀者所記住。這很棒,我很喜歡。

然而恰是這樣初衷,恰也成了影片很讓人難以忍受的一點,就是過份冗長。導演將故事重心悉數著落到克拉拉的身上不算,還把旁左的一切都當成了為塑造角色服務的道具,這就使得針對黑心建築商的批判力度下落,角色身上也出現了過度塑造的痕跡。著力太深,既分散了主題,也險些刺穿角色。


這一問題,一直到片子的最後,才因為一場高潮而得到回補。在此之前,故事多數時候都是處在平淡散漫的狀態下,你可能會看得津津有味,你也可能會看得昏昏欲睡。倘若就這麼下去,持續到收尾,至少對我而言,整個故事就會出現瀕臨破碎的感覺。

當然,好在沒有。一場手撕建築商的高潮,將前頭所費心營造的所有絲絲縷縷的力量聚集起來,做了一次徹底的爆發。故事就此戛然而止,情節線索卻似乎還在黑屏之後蔓延。


撇去這些,巴西社會的問題那麼多,遠不是這麼一部電影能夠裝載得下的,因此,能夠容納一個剖面、甚至只是一類群體的狀態,那其實都算是成功的吧。   舉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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