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有可能，你願意做別人的反向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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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家衛的電影，無論是做編劇、還是導演或者是監製，總有言外之意。《擺渡人》講述都市情感江湖中現代超級英雄「擺渡人」的傳說故事。或醍醐灌頂，或獅子吼，或棒喝茬架，所謂擺渡就是把人從痛苦中解救出來。梁朝偉、金城武、楊穎等人用快樂和溫暖，抵抗這個世界的悲傷。他們如同乾柴，在烈火中燃燒了自己，發出燦爛或燭微的光芒，照亮著他人的路。看這些文字似乎苦哈哈，其實啊《擺渡人》挺歡樂、很誠摯、走心又引人深思。


三十年前，王家衛剛剛出道，便是陳勛奇喜劇電影的核心編劇成員。到澤東電影公司初創時期，劉鎮偉導演的《東成西就》便由他監製，據說他本人還導演幾場戲。江湖傳言，《大話西遊》的前半個小時的故事也是《東邪西毒》的最初劇本之一部份。2016年澤東電影公司成立25週年，王家衛選擇了張嘉佳的小說並由後者導演都市喜劇電影《擺渡人》，大家開開心心來賀歲。


《擺渡人》聚焦當代大都市夜半買醉人的情感塊壘，他們非痛飲則不能迷夢，醉過便當作解脫，然而梁朝偉、金城武、楊穎等擺渡人的故事告訴觀眾，渡人亦如渡己，而世間的所有，都不能僅僅付諸於酒吧，還要學會自己走出陰影，怨懟不如寬懷，人生還是要開心才好。如果不能放下，那麼一直執著也好。《擺渡人》裡的金城武，因為自己的莽撞讓張榕容受傷，以致於忘記了所有。十年之前，他失去了她。十年之間，他始終沒有遺忘她。十年之後，她又回來了，卻再也不是過去的她，不再認識他，不再有餅王的可能，只是給了他再一次選擇的機會。


金城武先是決定正面強攻，讓一切回到最初。再難吃的餅，也是吃下去，誰讓這是自己的選擇。再難推銷的餅，也要舉辦「愛餅才會贏」大行動。當年的遊戲，還要繼續打下去。他太在乎，但是物是人非。他的反面，就是王朔小說和由此改編的影視劇中的「橡皮人」，金城武不是方言，他能夠一往無前。不過，所有的、全新的陪伴，也許還是難以重現最初的情緣。一再因為愛和執著，自我傷害的金城武，偶然間翻到一本《反向人》的書，忽然間換了方向，他以為自己和張榕容是總分為100的零和遊戲，自己越慘對方越順遂，他欣慰於自己的血槽越來越低，這是一種迷信的執念。既悲傷又歡喜，任何年過三十歲的人，依然如此，北上廣的男女都應該感謝對方，這是萬中無一的大確幸。


對於觀眾而言，《擺渡人》中金城武和張榕容的故事，並非能夠一笑而過，或者落幾滴淚那麼簡單，假如因為你對方遭遇人生的低谷，假如反向人真實存在，你願意做對方的反向人嗎？這是一種可能的人生，至少在藝術的世界裡存在，也應該在羅曼蒂克情懷裡給自己留出如此的構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