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中帶淚的都市男女情感浮世繪

文 ／ 赤葉青楓

今年的賀歲檔華語大片基本上部部都是星光熠熠，大咖雲集，題材與類型上也是各有千秋，不過若說看後能令人又笑又哭的，則首推《擺渡人》。這部由王家衛監製，張嘉佳執導，梁朝偉、金城武、陳奕迅、大鵬、Angelababy、張榕容、杜鵑、熊黛林、馬蘇、崔志佳等人主演的電影從2015年7月開機起便吸睛無數，如今它終於在2016年的歲末千呼萬喚始出來，擦亮人眼的同時，也溫暖了人心。

電影改編自張嘉佳《從你的全世界路過》一書中的一篇，講述「金牌擺渡人」酒吧老闆陳末（梁朝偉飾演）和合夥人管春（金城武飾演）等人拯救情感落水者的故事。既然涉及「情感落水者」，而且張嘉佳又以書寫當代青年感情故事而出名，王家衛更是以「文藝」著稱，再加上樑朝偉和金城武這兩大男神領銜的主演陣容，一般人可能都會認為此片風格較偏文藝，而實際上這是一部特別的愛情喜劇片。

梁朝偉和金城武等人難得有機會重演喜劇，於是乎賣力搞笑：摔跤扮殘泡妞、香腸嘴、互相深情對望放電、強吃難吃烙餅等，一波接一波，著實令人忍俊不禁。說實話，男神已老，再精緻的妝容與打光也無法遮擋住他們流失的膠原蛋白，遠不如特別參演的鹿晗那般看起來青春陽光，不過歲月在他們身上沉澱後賦予他們的獨特味道讓他們看起來更有魅力，而如今放下身段詮釋這種「為愛痴狂」的喜劇亦更顯其赤子之心。尤其是梁朝偉犧牲不小，片中因故暈闕後，崔志佳飾演的其基友居然給他當眾做嘴對嘴的人工呼吸！那畫面實在太美不忍看，相信無數妹子看到這一幕會無比抓狂，心中有無數匹草泥馬奔騰咆哮：放開我的男神，讓我來！而金城武也不遑多讓，後期造型灰頭土臉形如乞丐，偏偏還一臉純真無辜的表情，不僅喜感強烈，還令人心疼其竟然痴情。再加上柳岩、李宇春、李燦森、賈玲等人的驚喜客串，而所呈現的分別屬於他們各自的小故事亦笑中帶淚，淚里含笑，為全片的本就豐富的喜劇元素再度錦上添花。

值得一提的是，影片一方面是劇情上多條支線穿插並敘，如同展現當下都市男女情感浮世繪：既有多情男女以酒為媒，賭酒情挑，亦有痴情歐巴不惜一切，為愛付出；既有老司機帶著新手擺渡紅塵，閱盡世情，亦有香車美人為一「答案」，搏命拼酒……另一方面許多場景不是酒吧就是夜店，燈紅酒綠，光影迷離，二者互相襯托之下，再加上些許演唱會片段，於是便將影片的氛圍烘托的愈發熱鬧非凡，如同過節。

因此總的來說，這是一部很適合聖誕節、元旦這樣的節日假期去看的一部電影。

只是，越是人多喧囂時刻，就越能反襯出某些人歡聲笑語背後隱藏的寂寞與迷惘。而王家衛和張嘉佳等《擺渡人》的幕後主創也並非只想把此片拍成一部單純的喜劇，所以片中的主要角色都是有故事的人，每個人都有一段悲傷，想隱藏卻欲蓋彌彰……那首《十年》，真真把他們曲折的心事唱得太明了，每個人都在作繭自縛，每個人都渴望被救贖與擺渡，但這一切談何容易？

歡樂趣，離別苦，就中更有痴兒女。

較為難得的是，影片沒有落入俗套地讓片中所有的愛情都得以圓滿，即便是Angelababy飾演的小玉為了愛情那麼卑微，那麼拼命，那麼豁出所有，以致於旁人無不感動的熱淚盈眶，卻也終究得不到所愛男人（陳奕迅飾演的馬力）的心——她始終都是單戀，而他對她，也始終只有兄妹之情，朋友之誼。而這，恰好也是現實中愛情的一種典型的模式，因此亦頗引人共鳴。

最後提一句，片中本就美女如雲，負責攝影的鮑德熹與曹郁亦將眾女星分別拍出了各自的獨特之美：Angelababy的清純可人，張榕容的個性帥美，杜鵑的高冷優雅，熊黛林的萬種風情，李宇春的中性魅力，馬蘇的豪爽潑辣……甚至胖乎乎的賈玲，鏡頭下身著婚紗的她也有一種可愛率直之美。如此一來，影片也就更加養眼非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