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樂來越愛你 La La Land

爱乐之城/爵士情缘/啦啦之地

8 / 690,804人    128分鐘

導演: 達米恩查澤雷
編劇: 達米恩查澤雷
演員: 雷恩葛斯林 艾瑪史東 Amiee Conn Terry Walters Thom Shelt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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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末日

2017-01-10 02:24:29

橫掃金球獎、豆瓣評分9.1的《愛樂之城》究竟是部怎樣的電影?


電影《愛樂之城》自從在 2016 年威尼斯電影節上一炮而紅後,就一直在敲打著我們所有人的好奇心,在今天上午結束的金球獎上,它又連獲音樂 / 喜劇類最佳影片、最佳導演、最佳劇本、最佳男主、最佳女主、最佳配樂、最佳原創歌曲七項大獎,於是我終於坐不住了,必須得談談這部電影。

請放心,我絕不劇透,畢竟《愛樂之城》的劇情實在太簡單了,不過是男孩遇上女孩的一場簡單愛。

再詳細點,就是艾瑪·斯通飾演了一位到洛杉磯追夢而屢屢碰壁的年輕女演員米婭,瑞恩·高斯林飾演的塞巴斯蒂安則是位爵士樂音樂家,然後整部電影就是講述兩人在奇幻而殘酷的洛杉磯追逐夢想、相互依靠且你儂我儂的愛情故事。

故事雖老套,但預告片透露出來的敘事能量、歌舞場面、悅耳原聲跟情感濃度,無疑才是這部電影最引人入勝的地方。

目前《愛樂之城》的原聲已經可以在網易雲音樂上聽到,所以如果你看到這裡,或是聽過原聲還是對這部電影興趣盎然,那你一定是個徹頭徹尾懷舊體質的人。


其實,《愛樂之城》的名字讓我想起《午夜巴黎》、《愛在羅馬》這類伍迪·艾倫向一個城市或一個時代致敬的小品電影。

伍迪·艾倫最新的電影《咖啡公社》還真跟《愛樂之城》一樣都將故事背景放在了洛杉磯,只不過前者是上世紀三十年代的洛杉磯,而後者在現代洛杉磯的外殼下實質是回到了上世紀四五十年代好萊塢歌舞劇的黃金時代,貫穿《愛樂之城》全片的爵士樂、踢踏舞、爵士舞和年代感十足的布光及美術設定都說明了這點。

導演達米恩·查澤雷說這部電影的靈感源自他在洛杉磯的所感所觸,而更多的對交通、糟糕的聚會、名人文化、膚淺的吐槽,在《愛樂之城》里,他做的就是把這些元素變成一封情書,在這些表面下發掘一些美麗的東西。

說直白點,就是試圖展現年輕人的野心(夢想)跟殘酷現實之間的博弈,給失意人寫的一曲讚歌,這跟達米恩·查澤雷上一部備受好評的電影《爆裂鼓手》的主題一脈相承——講了一個熱愛音樂的年青人如何努力成為頂尖爵士樂鼓手的故事。

《爆裂鼓手》海報
洛杉磯作為典型的後現代主義城市,給人的感覺一直是超乎尋常的新奇性跟世界化,簡直就是整個地球、全人類的「北上廣」,始終代表著年輕人對夢想的美好期待,站在殘酷現實的對立面。

於是,在數不勝數的以洛杉磯為背景的藝術作品裡,這個城市都是一個被神化的形象,《愛樂之城》也是如此,絢麗的色彩跟動人的音樂,米婭跟塞巴斯蒂安在紫色天空下翩翩起舞,喃喃唱出《City of lights》,此情此景除了給夢想和愛情哭紅眼眶、鼓紅巴掌再無他法。

說實話,在這日復一日的平淡枯燥的工作日裡,我們可能都幻想過一位氣質非凡的嬉皮先生 / 小姐在茫茫人海中一下認出自己,然後兩人一起過段有故事的狂野生活,可現實中這樣救人就已、普度眾生的先生 / 小姐實在難得,我們只好把希望寄託在電影裡。

於是,我們都無法抵禦《愛樂之城》的第一幕的魅力,一眾演員在洛杉磯早高峰的高速公路上即興來了場舞蹈。雖然這也是個很老套的橋段,比如郭敬明在《小時代》里也讓四姐妹在高速公路上隨風奔跑過,可《愛樂之城》的這幕顯然要炫目和震撼多了。


要知道,正是高速公路把洛杉磯的海灘小鎮(社會邊緣人聚集區)、山麓小區(中產階級聚集區)、中央平原(富翁大亨聚集區)等城市的各個區域聯繫起來,而以高速公路上的群舞開場,從一開始就賦予了影片一種自由、流動和掌控自我命運的幻覺。

為什麼是幻覺?畢竟這樣的場景在現實中發生的機率約等於零,這毫無疑問是一種源於現實又從現實逃離的美化處理。

同時,高速公路也相當於一條線索把我們引進米婭和塞巴斯蒂安的故事,讓我們跟隨兩位主角的腳步去往洛杉磯的各個地方,把碎片化、迷宮華的洛杉磯給串聯了起來,從而將本片英文名「La La Land」(既是洛杉磯的別名,也代表了一種脫離現實的美妙狀態)的含義展示了出來。


隨著米婭跟塞巴斯蒂安所處的時間跟空間的轉變,歌舞貫穿始終,給人的感覺像是上世紀洛杉磯嬉皮士執迷的迷幻藥,它們代表的是跟現實世界迥異的另一個奇異世界,在那裡承諾著無限的自由跟可能,說是烏托邦也未嘗不可。

所以,《愛樂之城》正是在這樣一種夢幻的氛圍下進行,在現代洛杉磯的背景下講了一個核心脫胎於上世紀好萊塢歌舞劇黃金時代的愛情故事,一直到最後,達米恩·查澤雷給出了一個令人稱道的截然不同的結局,愣是把詩意的洛杉磯給「降神」了。

這才是這部電影的最大意義所在,在我們因現實糟糕而飽含深情地懷念過去的黃金時代時,結局「反神話」的處理證明了《愛樂之城》並非溫情的懷舊,而是讓我們猛然意識到自己同樣需要為理想失敗、神話破滅負責,這是一種懷疑的碎片,也是人類所執著的美妙未來的固有缺陷。

正如在托馬斯·品欽以洛杉磯為背景的小說《萬有引力之虹》的結尾,一枚飛彈跨越洲際飛向了洛杉磯的電影院,而這個城市正是這部巨著的誕生地。

這也是我們在嘻嘻哈哈恍恍惚惚熱熱鬧鬧哭哭笑笑之間的一點「頓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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