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想說人性

************這篇影評可能有雷************

先不說本片，還沒看完全片，就一直有一個聲音在腦海里不斷反覆:不瘋魔，不成活！沒錯，我自然地聯想到了《霸王別姬》。「我本是男兒郎，又不是女嬌娥」，然後就是戲園老闆那無可奈何的嘆息聲，和班子劈頭蓋臉的痛打，受了數不清的皮肉苦，卻仍是無能為力；

而妮娜，芭蕾舞團的當家舞者，於能力無可置疑，但卻總因為外界的羈絆讓自己不能完全投入，或者說，按她自己本身純潔的氣質，根本就不適合飾演黑天鵝，就像是很難將赫本與骯髒污穢之詞聯繫。班子托馬斯，是明顯可以看出，並深知這一點的(在這裡，我否認托馬斯是為了和妮娜行男女之事而將妮娜選為主角)，他不斷地調戲妮娜，甚至當著妮娜問她的舞伴他願意上這個女人麼，這一切，其實都是為了能激起妮娜的慾火，她的涅槃之氣，也正是為了黑天鵝這一角色而準備。

下面，來探討一些更深層的問題。你覺得，你贊同蝶衣和妮娜這種培養方式嗎？我相信大部份人會說不，因為這不是這種電影悲劇結尾所啟示我們的嗎？過猶不及，一味地強調藝術，就有了蝶衣假戲真做，舞台惜別霸王；也有了妮娜草木皆兵，佳人香消玉殞。一個人丟了性命，哪有藝術可言？

是的，沒有。

多淺顯的問題，但是，陳凱歌和阿倫諾夫斯基拍出這種電影，為的只是在最後讓人們為這種逝去而唏噓嗎？只是讓人們咋吧著嘴感慨嗎？我不信！我覺得，這更多的是要表現一種藝術，一種悲劇美，「不瘋魔，不成活」本身就是一門藝術，沒有最後的自刎，程蝶衣便不是程蝶衣，沒有最後的瘋魔，白天鵝便永遠演不了黑天鵝，這看似不完美的結局，又包含了多少互相成全。

更甚一點講，結果不是別人逼的，如果還有一次，他們的選擇仍然如一。看似不可理解，但這卻為人性區別於他性的高貴和閃耀之處，所以蝶衣走前眼裡的含情脈脈，妮娜最後一句「This is perfect」,聽起來那麼不通情理，卻又合情合理。

白羽黑翼，瘋魔了小青衣。

不成魔，不成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