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情又不是靈魂，哪有那麼形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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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情又不是靈魂，哪有那麼形而上」
——《La la land》影評
文/明小天
元宵節的晚上，和爸媽一起去影院看了《La la land》的國內點映。
當時街道車水馬龍，有警車攔在馬路中央查酒駕，景區內人頭攢動，我們只好敬而遠之。一家人識趣的坐在影院的大廳裡，仔細辨認著對面樓層掛著許許多多的明星海報。
我對英國演員有說不出的好感，或許是因為他們中有很多出身話劇，又聽說了他們一些敬業的事蹟；同樣，這種情緒漸漸蔓延，我開始對一些英語國家的演員產生好感。當然，這種好感並非空穴來風，是經過親身感受的。
高司令和石頭姐的表演也不例外，他們細緻入微的表演為影片增色不少。在這部影片中表演，男女主角必須學會跳探戈、華爾茲、踢踏舞，唱歌……此外，男主角還必須會彈爵士樂，影片中高斯林因為沒有彈聖誕節歌曲而被解僱的段落，那段即興鋼琴演奏難度很大，也很燃。
影片的製作特別精美，比如兩人來到科技館，並跳起華爾茲；特別需要點出的，是導演為兩個人的發展提供了另一種可能，並用無聲的手法進行快速播放，但這種可能似乎顯得更加殘酷——真實的人生畢竟不同於藝術作品，是沒有選擇的。可望而不可求的難過，與丟失相比，有過之而無不及。
影片的歌舞也特別棒。從因為堵車而唱的那首《Another day of sun》，大家玩滑板、齊唱、獨唱、對唱、斗舞，瞬間點燃觀眾的情緒。特別是斗舞的段落，女生穿著探戈服裝，跳一段濃郁民族特色的舞蹈；男生帶著鴨舌帽，街舞特色也十分鮮明。
浪漫的場景亦不少見。男女主角在洛杉磯的山頂，跳探戈和踢踏舞，面對彼此，雖然眼睛都出賣了對方，還會嘴硬說「對你不來電」；他們一起聽爵士樂，賽伯約米婭去看電影，還得加一句「為了學術」；高斯林飾演的賽伯走在橋上，吹著口哨，將被海風吹掉的帽子還給老婦人，並和她跳了一支舞……
短短幾小節的動機，在影片中反覆變奏、重複，不同的場景用不同配器，角色的悲歡離合，劇情的發展，都有它的存在；就這樣撐起了整個影片，也是影片的精彩之處。
影片中，導演借男主角之口講出自己對於爵士樂的看法：「它正在死去」、「爵士樂不是放鬆」，「各個樂器之間相互妥協，又相互競爭」，「一首曲子，每一次演奏都是不同的」，這才是爵士樂的魅力。其實，音樂究竟是不是放鬆，因人而異。當我們單純聽音樂的時候，就是放鬆的，我們在音樂之內找尋其內部結構的意義時，或許就不那麼輕鬆了。
導演達米安沙澤勒同樣也是編劇，他的上一部作品是《爆裂鼓手》，影片中那個極端狂熱架子鼓的的男主人公，被指揮虐的「體無完膚」，雖然深感心塞，但依舊覺得這是一部很不錯的影片。
至此，我突然發現，不同的導演可能會就某一題材進行多次不同的探索與拍攝。比如梅爾吉布森喜歡拍攝與宗教有關的電影，所以他拍攝了《耶穌受難記》、《血戰鋼鋸嶺》；達米安沙澤勒喜歡爵士樂，所以他拍攝了《爆裂鼓手》和《愛樂之城》……
《愛樂之城》講得是美國夢。講真，自從讀過《了不起的蓋茨比》之後，我還沒有接觸過關於美國夢的故事。《蓋茨比》講的是美國夢的破裂，而《愛樂之城》中的美國夢變成了現實。
故事中的男主角賽怕是有自己的夢想並勇於追求的人，從不在乎別人的看法，他的妹妹去告訴他應該找一份穩定的工作，他回復「我是涅槃的鳳凰」。
事實上，他可能真是這樣的人。
女主角米婭也在追求自己的夢想，她放棄學業，隻身來到洛杉磯，為了自己的電影夢。卻在試鏡的過程中被打斷、受不到尊重，她開始對自己的夢想產生懷疑。
就這樣，編劇讓兩個人相遇了。
他們彼此鼓勵。賽伯為了米婭，加入爵士樂隊，米婭被鼓勵，走上創作劇本的道路；兩人見證了彼此的成長，又因為成長過程中對於夢想的偏離，兩人產生矛盾，分手。
我見過許許多多的分手理由，在某種程度上來說，愛情似乎總是那麼脆弱。難道真如化學家所言，它只是巴多胺和荷爾蒙？
影片中對於愛情的講述，與選擇在情人節上映，越看越像是一個惡作劇。在影片的最後，賽伯實現了自己的夢想，開了一家爵士樂酒吧，並用了米婭設計的logo，生意火熱；米婭成了當紅明星，並嫁給了一個對自己事業有幫助的男士，育有一女。
米婭在賽伯的店中邂逅賽伯，賽伯在彈奏那首樂曲的時候，最後沒有彈完，那個飄在空中的音一直沒有解決，雖然聽著難受，但是否也在預示著，賽伯並不想曲終人散呢？
我想，賽伯和米婭都見證了彼此的成長與夢想的實現，就像和平分手之後，他們坐在跳舞的地方，對彼此說「I Always Love You」一樣，即便還愛著對方，但人生哪有如此十全十美呢？他們都在彼此迷失的時候伸手拉了對方一把，似乎足夠了。
影片最後，米婭走到門口，兩個人相視一笑。
導演向我們傳遞的觀點，我深以為然。是的，我們都為「白雪公主和王子快樂的生活在一起」開心得手舞足蹈，為偶像劇中霸道總裁的男主角陪著植物人的女主到海枯石爛感動的淚流滿面；但美麗的愛情故事，多半是創作者和觀眾的集體意淫。
純潔的愛情只存在於童話故事和偶像劇中，但愛情畢竟不是靈魂，哪有那麼形而上。
在通往夢想的人生的選擇中，我們總會為了一些事情，不得不捨棄一些事情，在心理學中，叫避趨衝突。現實的衝突使我們不得不學會放棄，我們都是在各種選擇中，漸漸長大的。
做人，畢竟不能太貪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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