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樂來越愛你 La La Land

爱乐之城/爵士情缘/啦啦之地

8 / 690,804人    128分鐘

導演: 達米恩查澤雷
編劇: 達米恩查澤雷
演員: 雷恩葛斯林 艾瑪史東 Amiee Conn Terry Walters Thom Shelt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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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ommon

2017-02-20 00:45:16

愛情,有時候是命運為夢想安排的人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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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個認真生活的人,都能夠在這裡找到自己的影子。

我也曾瘋狂地追求夢想、曾在路上遇到一個姑娘、在夢想的大門前分道揚鑣。整個過程里似乎誰都沒有做錯,但是過程和結果卻讓雙方都倍感煎熬。

每個人心裡都有一個「La La Land」

每個人都會對當下不滿,都會渴望改變,改變自己,改變別人,甚至改變環境,這些想法提煉出來就是夢想。

「La La Land」,據說是指「極樂之地」,夢寐以求的地方;

或者翻譯為「愛樂之城」,就電影的主人公來說,沒有比能在音樂的王國里舞蹈、徜徉來得幸福了。

夢想就像是一個碼頭,你知道要去那,所以它是你的「極樂之地」。

有夢想的人常常打破常識,無視別人的眼光,活在自己的世界裡。

塞巴斯拒絕去追求一份穩定的工作,如果這工作有礙自己重建「棒棒雞」爵士Club的目標;

即使工作的時候,他也不願意按照樂譜按部就班,非要即興發揮。

追夢者常常就像蝸牛,有夢想就像帶著房子,並確信自己從來不會無家可歸。

但是在現實里,這房子既不遮風,也不擋雨。在面對被解僱的時候,他一樣耍寶賣萌,低聲下氣。整個電影可謂細節取勝,塞巴斯在彈完第一首之後,小心翼翼,躡著腳似的開始即興創作,就像小孩被告知不要觸碰火苗之後,仍然躍躍欲試;之後他沉浸在自己的音樂王國里,最後情感爆發,一躍而起,音樂戛然而止。

這一系列的刻畫真是知味之言。

打破禁忌對於活在現實的追夢者,一開始總要小心翼翼,因為夢想就是對現實的革命,但又不能脫離現實,否則無異於「懸樑自盡」,腳不著地。但是夢想一旦流溢出來就有吞沒追夢者的力量,「後果」不是感性世界所要考量的對象。

最後,塞巴斯還是實現了重建爵士Club,並根據米婭的意見改成里「SEB』S」。

米婭則擁有自己稱為劇作家和表演家的夢想。

不同的是在一開始,她對夢想的追求是有一個穩定工作的基礎之上的,是小心翼翼的。如果米婭對夢想的追求是一個小火苗的話,塞巴斯無異於米婭生命裡的汽油。

他點燃了她,一下子變成熊熊大火,吞噬了自我。

放棄工作、廢寢忘食創作獨幕劇、洽談劇場,甚至最後演完之後,已經沒有能力償還劇場租金,真有點「過把癮就死」的感覺。

愛情,有時是夢想的「人質」

夢想,每個人都有,或者都曾有過。

看看你身邊的人,有多少還在堅持;再看看你是不是嘲笑別人夢想者中的一員。

夢想失落,是因為現實太沉重,也是你我生命太單薄。

一路上,總有嘲笑、打擊、無助,大部份追夢者連這個過程都熬不過去。

也許其中任何人的一句話、一個眼神都是壓倒你心中之火的最後那根稻草,擊垮夢想的刀劍都插在你的軟肋上。

你越堅強,軟肋就越少。

就像開春用刀劈砍桃李榆柳的樹幹,之後長出來的樹瘤會增加它們的生命力一樣。軟肋再少,也總是有的。

愛情,對塞巴斯來說,就像唯一的軟肋。

他什麼都不怕。

一開始他用慣性的眼光去蔑視米婭,就像對現實中不懂爵士樂美感的人做的那樣。

但是一段即興歌舞之後,雙方迅速墜入愛河。

如果找不到共同夢想的人,找到另一個有夢想的人也不錯,

不能核舟共濟,也可以相互取暖。

當他愛上米婭的時候,他可以用背影拒絕一切不理解和無助,卻再也無法像原來那般固若金湯。

對他來說,他面對什麼不重要,米婭面對什麼更重要。他聽到了米婭母女的談話,他不希望米婭活在父母關於他「工作」、「收入」不斷追問中。

於是他與流行音樂「同流合污」,不情願的環球巡演、發唱片、擺拍寫真。

他認為,他愛米婭,這是他的付出,但他沒想過米婭是這樣想的嗎?

米婭的軟肋比塞巴斯多一個,有兩個。

米婭不知道夢想的正確打開方式。

她一個人寫寫劇本,有機會了就去試鏡,然後不斷地面對不尊重、失敗、嘲笑,甚至成為一個惡性循環,波及了她生活的方方面面。

夢想註定與專注、拚搏相關。

夢想看似是馬拉松,但每跑一步都要有百米衝刺的動力才行。

她就像一堆溫柔的火苗,如果沒有塞巴斯,這對火苗可能慢慢終會湮滅無聞。

當她得到塞巴斯的點燃之後,塞巴斯的夢想、塞巴斯的堅持、塞巴斯的支持就成為了她最重要的支撐,這是她第二個軟肋。

他們不是共同面對一個理想,而是兩個。不管他們是相濡以沫,還是相忘於江湖,都不應該變遷對自己夢想的偏執。

本該是「孤膽英雄」的事,卻變成了「一榮俱榮,一損俱損」,本就是一個錯誤。

所以當塞巴斯為了她暫時放棄自己的夢想;

當他回答不了還要多久才能結束巡迴演出、出唱片這樣的輪迴;

當他不能在她獨自面對台下寥寥觀眾的時候站在他看得見的地方,默默給她力量時候;

她覺得支撐自己夢想的一切都坍塌了,「家」不再是「家」了。

幸好,最終,正是這次放手一搏,為她實現夢想打開了窗戶。

在這一段的敘事中,「秋天」用了「Fall」,而不是「Autumn」,很有意思。因為前者既可以表達「夢想成真」在即的「收穫」,也雙關了愛情的「隕落」。

誰都沒有錯

電影從冬天開始,到冬天結束,似乎是一個輪迴。

但除了塞巴斯在他們相遇的時候,腦海中浮現出的另一種蒙太奇式完美結局的想像之外,早已物是人非。

有人說,他倆夢想實現之後為什麼不重新結合在一起呢?

或者為什麼不再追逐夢想的過程中繼續並肩作戰呢?

在「五年」的敘述中,有兩個因素被導演故意留白了:

時間與奮鬥。

這才耐人尋味的多。

奮鬥的過程中,要面臨多少取捨、多少進退失據、多少無助,面對這些,並肩作戰是不行的,有個「賢內助」倒是常事。

有夢想偏執的人,很難勝任這樣的角色。

夢想,可以是一個人的;愛情,肯定是兩個人的。

塞巴斯之所以最後仍然是一個人,

放棄了「棒棒雞」的Club名字,用了「SEB』S」,都很值得深思。

編劇可謂「知味」之人。

塞巴斯從一開始的人設就是一個為了夢想敢於「飛蛾撲火」的人,

當有了愛情,他暫時退卻了;當愛情作為「人質」不再掌握在命運的手裡,他又重新變成那個嗜血的逐夢者。

流行音樂可能為他實現夢想提供了的途徑,但道路只能是他一個人走。

「SEB』S」更多的是對自己曾經的愛情的紀念吧。

米婭也好,我們每一個人也罷

在漫長的歲月裡,吸引你的絕對不止一個人,重要的是你全心全意對哪一個了。

短短的幾個鏡頭裡,丈夫對米婭的寵溺、米婭生活的舒展都交代的清清楚楚。

有時候,如果你夠幸運,你會遇到第二個、第三個適合你的人。

在這個過程里,沒有對錯。

電影的思考是關於夢想,也是關於愛情;是關於退卻,也是關於成長。

最後令人唏噓感慨的結局,不也正是生活的常態?

尤其最後那個相視一笑,不知道醉了多少人的心。

愛情是相遇、相惜,不愛了,或者愛不得了,分離也是「其中」的一部份。

(2017年2月18日 凌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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