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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普森:美國製造--O.J.: Made in America

辛普森:美国制造/O.J.:美国制造/O·J·辛普森:美国制造

8.9 / 18,806人    467分鐘 (5 parts)

導演: Ezra Edelman
演員: Bea Arthur Marcia Clark A.C. Cowlings David Gascon Robin Greer 彼得海姆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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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柏岩上的樹

2017-03-05 09:44:27

當種族主義披上正義的外衣


「他是謀殺犯而不是政治犯。」 「當有人藉著種族主義無端指責別人是希特勒時,那麼他本身就是最大的種族主義者。」 「這個法庭隱去了一個N開頭的詞,那就是Nico。」 花了兩天時間把整部劇看完了,這三句話一直在心中揮之不去。如果說第一集讓人覺得這個男人很有魅力,不僅因為他極具運動天賦,長得很帥而且言行也充滿著正能量,那麼到了最後一集你會驚訝於為何會有如此大的反差。一開始,即使許多黑人出來指責他不為黑人社群說話,也會覺得他其實只是崇尚菁英思維,不問政治、刻意淡去自己的膚色,是為了讓人們更看重他的實力,用行動說話。這是可以理解的,因為如果別人最先在意的是你的膚色,他們有可能妄加評判,也有可能給予你優惠,而這種不公正也許是他希望避免的,他希望同等的條件,同等的對待,進而突顯自己的能力,靠實力改變社會地位。這時,我相信更多人真心不認為這與之後他犯下的罪有什麼因果關係,尤其當他提到「這些黑人運動員也有可能是被利用了的」,可以說這也是可以成立的觀點。 但隨著案情的展開,尤其是他身邊好友的評論,而不是來自那些從來不認識他的民權人士,他性格的缺陷漸漸被顯示出來,並逐漸放大,讓人看到他偽善的一面。也許這與他的成長環境有關,也許還和社會大背景相關,但我更願意理解為他個人的性格缺陷,他的偽善、他看似強大的內心、他極度膨脹的控制欲,他的善於自保和完全的自私自利,這並非因為他處於那個特定時代特定環境才會出現,畢竟他母親是一個虔誠的教徒。 辛普森其實是個表面自信、內心自卑的偏執狂,也是有著極強適應能力的變色龍。一開始他不為黑人說話,其實只是他為了走進上層為自己塗上了保護色。之後虛偽漸漸敗露,最終暴露本色,毫無下限。就像片中所說,他經歷了史詩級的下墜,自甘墮落,最終墜入深淵,但反思整個過程,絕大多數人都覺得不可思議,畢竟他曾有機會獲得一切,也已經獲得了一切,甚至有機會在歷史上名垂千古。他用自己的實力達到了人生的巔峰,然後親手毀了它。但他性格中的這種缺陷到底是一開始就有的,他花了無數心血不讓它暴露出來的?還是在達到了名與利後,因極度的膨脹所導致的性情大變?無論是何種原因,社會背景和種族問題只能算是一個輔因。 說回全片的大背景,以及與此案的關係。其實最早了解這個案子,是從林達的書上,可惜那時全書對此案的審判是持一種讚賞態度的,作者要說明的是美國法律制度的優點——無罪假定。作者在書中強調,就像本片中也提到的那樣,根據美國的法律,不論嫌疑犯被控的罪行有多麼嚴重,不論檢方手中掌握的證據看上去是多麼的有力,在他被宣判有罪之前, 都必須假設他是無罪的。 但電影卻提到了另一個不可忽視的問題,種族主義的大背景,社會輿論以及媒體的影響,以及辛普森團隊對於社會背景、民意的無恥利用。而對於他的整個法律團隊,也許他們在技術上打贏了官司,也許他們把所有對他們不利的證據和證人,都以合法的手段消除之,對於整個陪審團來講,也許報仇了、消氣了,但他們卻忘記了公義和良知,也對種族之間更進一步的分裂負有不可推卸的責任。民權領袖利用了他,換來了對民權運動的推進,卻犧牲了對死者的正義,也犧牲了證人的生活;辛普森利用了民權運動和法律漏洞,用錢和公眾的怒氣,贏回了自己的自由。與其說是社會大背景造就了他,不如說他利用了整個社會,煽動了民意。 這片炮轟的是政治正確,輿論、媒體影響法制。諷刺的是它卻由政治正確的奧斯卡頒獎,也被大多數沒看過此片,卻只看了前一、二集的人理解為偏向白左。更為諷刺的是,這種分裂至今依然存在,黨爭加劇了這種對立,比如當一個黑人總統要上台時,他可以不用通過審查,更多的人也選擇無視其政策綱領;當一個保守派上台的時候,所有人都高呼他為法西斯,連說話的權利都要剝奪。又比如,西方人越來越寬容,能夠容忍他人的宗教,卻對他們自己的傳統和宗教無端嚴苛,甚至對自己曾擁有的宗教信仰表示不恥。還比如,五色旗、有色人種必須出現在每一個環境中,無論是否合乎情理,都不可缺席。 曾經的弱者變成了強者,他們可以挑釁,並以此為合理、合法的報復當年強者施在他們身上的罪,同時博得全世界的同情與喝彩。而那些強者,卻被剝奪了話語權,要嘛跟風、要嘛沉默,否則,所有的唾沫和罵名都會如潮水般上來。大家發現,原來,種族主義者,只是針對其中一類人的;宗教信仰自由,也只是其中一部份人的特權。所有的事情都必須牽扯到政治正確,所有的事情都需要站隊,都需要抗爭,反正非敵即友。種族主義、民族主義、民權運動、甚至是黨爭,甚囂塵上,而公正、良知和理智,則被犧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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