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女人悲傷時

「夫人，請不要再難過了，不然我會和你做愛」。這是電影《托斯卡尼艷陽下》的一句台詞。似乎是這麼個道理：男人安慰一個悲傷的女人，最好的辦法是和她上床，然後做愛——當然這話並不是我的原創，只是我忘了它的出處。

電影裡面通常是會那樣表現的。比如在《21克》裡，西恩-潘安慰那個失去了丈夫的悲傷的女人，也是和她上了床做了愛；當然這情節之外還有另一個情節，就是西恩-潘演的那個男角色，需要做一個更換心臟的手術，而那個心臟，正好來自於女人的丈夫。西恩-潘並不知道那顆救了他的心臟的來歷，只是電影告訴我們，那個女人本有個完美的家庭，可他的丈夫有一天竟然突遇車禍而亡……後來，總之，西恩-潘弄清楚了自己心臟的來歷，於是他去接近那個失去了丈夫的女人，並且，在一份憐憫心的驅使下，他和女人做了愛。可是當女人知道西恩-潘的胸腔里裝的是她丈夫的心臟時，情感立刻失控……

故事就是那樣的。只是很抱歉，我常記不住電影中人物的名字，如果恰巧角色的飾演者是我喜歡的演員時，我通常就直接拿演員的名字說事了。不過我能記住西恩-潘這個名字，和《21克》這部片子也大有關係——有種說法是，21克是人的靈魂的重量。

《21克》是一部多年前看過的片子，主要情節至今記憶清晰，以致於《托斯卡尼艷陽下》裡面的一句台詞，引起了我關於它的一番嘮叨。其實吧，《托斯卡尼艷陽下》更容易讓人想起(普羅旺斯)《一年時好光》這樣的片子，它們是一個類型的——我的移動硬裡面為這類電影留了一個位置，並且取名叫「文藝片」。

文藝的事，如今很多變得不太靠譜了——我的意思是，不太容易實現，和錢多錢少似乎也沒有直接的必然關係。陶淵明文藝吧？總算是文藝的一個宗師了，可他很窮，雖然有「草屋八九間」，他晚年的光景據說很淒涼。還有那個姜夔，若論文藝上的才情和才華，也是千古一流入物了，可他大概終生不得志，晚年尤其淒涼，我買的一本詞書上說他「晚年老死西湖，死時一貧如洗」，讀了直教人一陣揪心。

誰到預料到明天呢？我們的晚年又將如何？如今我也是個居住在西湖邊上的人了，雖然不是個人物，但一想到「老死西湖，一貧如洗」這八個字，未免還是有點心驚。若果然有那個時候，那只有向「萬事皆空」這四個字尋求最後的安慰了。

哎，現代人是害怕生活的一種人類。從情感上說，現代人是比古代人更為脆弱的人類，所以文藝這事也就越來越難了，文藝所能承愛的傷也越來越輕。最後，還是回到現代人的話題上來吧——送給文藝女青年一句話：當男人悲傷的時候，就別想著和他上床了。男人和女人不一樣，這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