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s. Excelsior
對鏡自照,其實我們正是這樣的作女
多年以前看過Elizabeth Gilbert寫的原書,當那些曾經在腦海中的文字生動地呈現成圖片和聲音的時候是種很有趣的體驗。評論裡批判的聲音遠大於讚賞,誠然女主是位內心糾結、無病呻吟的文藝作女,但是開誠佈公地講,我們有多少女性或多或少從中看到了自己的影子呢?
A面:她有著一段白開水一樣的婚姻,食之無味,棄之可惜。她在昏暗的燈光下凝視著眼前的這個人,似乎早已找不到曾經戀愛的感覺,有的只是此刻的陌生與愛過的痕跡。厭倦了眼前的生活,厭倦了眼前這個人,甚至厭倦了自己。她想要改變,想要新生活,想要活力,想要她口中的pulse,腦中閃現的第一個念頭便是逃離,也許逃離放棄眼前的一切才能重生。於是她義無反顧地選擇了割捨,心痛但堅定,目前夫同意離婚的時候,那一刻的寧靜不是解脫,是不捨。
B面:我們開始無休止地爭吵,他聲嘶力竭地據理力爭,他覺得我無病呻吟無理取鬧,他憤怒之至用拳頭錘牆以致流血;我覺得他不可理喻,絲毫感受不到他給的溫暖。我時常覺得我們的感情已走到懸崖邊緣,沒有愛,我早已找不回開始時的那份甜蜜的感覺,也許剩下的只是一絲溫存和陪伴,那種情感微弱到如同火柴即將燃滅時的最後一絲微光。我想要掙脫這段支離破碎的感情,我們無數次地提過份手,又無數次地和好,週而復始,表面上似乎沒有什麼變化,實則感情已被一點一點消耗殆盡。
A面:她感受不到活著的感覺,沒有激情,沒有活力,沒有希望,沒有力量,沒有愛,如同一潭死水,散發著腐臭。「This is not for me anymore.」 她開始厭惡嫌棄自己,不知道活著的意義,她覺得是時候去發現自己,認識自己,改變自己,為自己而活了。
B面:爭吵漸漸平息後,我開始審視自己,我那麼渴望被愛,而我又有什麼值得被愛呢?我開始懷疑自己,開始不自信,我覺得自己一無所有,開始討厭自己。如果離開了另一個個體,我是否是一個完整的獨立的自我呢?自己的內在是否豐富多彩?自己的精神世界是否充裕富有?是否可以自給自足地提供源源不斷的力量和滿足呢?也許是時候建設自己的內心世界了,Better late than Never.
A面:年長的理髮師說,你不能僅用嘴來說義大利語,也要用你的手來表達。自此,輕快激昂的音樂響起,畫面也變得鮮活起來,這是整段影片當中我最喜歡的片段,它讓那潭水開始有了一朵朵小水花,隨著音樂開始起舞。「Maybe you are the woman who is in search for a word to describe yourself.」 片頭拋出的問題,題目里回答了 "eat, pray, love"。
B面:我開始刻意安排一些時間與自己獨處,撿起了自己曾經的愛好,看書寫字,不帶功利目的,單純地享受那份喜悅,享受自己能給自己帶來的愉悅的滿足。我買了吉他,進步很慢,悟性很差,但很開心,愛好不等於專長,樂在其中且足矣。給自己打氣去多見見陌生人,突破禁錮自己的小圈子。一點點地給自己建立自信心,學著滿足學習樂觀,不去和別人比較,只要看到自己的進步就好。我的標籤是什麼?我還在尋找...
A面:「你需要一個男人」, 「你為什麼不結婚」, 世俗的觀念里,她不該一個人這樣生活,無論是在開化的羅馬,還是保守的印度。愛,是和世間一切美好事物等價的東西,不該因為受過傷,而放棄它,那無非等同於放棄了幸福和美好。她在追尋,她不想因為愛失去自我,她追尋口中的那種平衡,自我與環境的平衡。
B面:我想我還是相信愛情的,可是如果世間的愛情都逃不過由高峰到低谷,激情到平淡的宿命,為何我們還要去愛呢?更何況每次的分手都是讓人那麼撕心裂肺地疼痛。我沒有勇氣分手,就像我沒有勇氣再去戀愛,我想讓自己變得強大,強大到可以給自己提供源源不斷的愛,強大到具有完整的人格,獨立的個體。先和自己戀愛,愛上自己,然後去愛別人,愛這個世界,讓別人愛自己,感受這個世界給予的愛。從這個角度來說,也許並不存在自我與外界的平衡,兩者並不是並集的關係,相反,和唯心主義的思想所契合,自我與外界兩者是重合的,這個世界存在於我的腦海里,我的視線里,所有的一切無論如何存在都是從我的視角里看到的,沒有我,對我來說也就沒有這個世界了。
最後,附上兩段喜歡的台詞:
"what if we just acknowledge that we have a screwed-up relationship and we stick it up anyway, we accept that we fight a lot, and we hardly have sex anymore, but we don't wanna live without each other and that way we can spend out lives together. Miserable, but happy not to be apart..."
「It begins with the object of your affection bestows upon you a handy hallucinogenic dose of something you have never even dared to admit you wanted. An emotional speed-ball of thunderous love and excitement. Soon you start craving that attention with hungry obsession of any junkie. when it is withheld, you turn sick, crazy, not to mention resentful of the dealer who encouraged this addiction in the first place, but now refused to pony up the good stuff. meanwhile, the object of your adoration is now repulsed by you. He looks at you like someone he has never met before, the irony is you can hardly blame him. check yourself out, you are a mess, unrecognizable even to your own eyes. Now you have reached infatuation『s final destination: the complete and merciless devaluation of self.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