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情歲月》裡的經濟學

從道德直覺上來看愛情線，可能覺得很狗血。但放到具體情境中，每一步都有合理及深情的地方，正是因為影片並未刻意放大仇恨，而是以悲憫理解的姿態加以詮釋，才使得影片獲得巨大張力。不過我要敘述的感受，是推動情節的一個關鍵因素——禁酒令。

這是經濟學上的一個典型案例。老大當了國會議員贊成禁酒法令，父親和老二都很高興，因為一旦政府頒布「愚蠢的」禁酒令，他們就可以通過地下販賣酒而得到巨額利潤。因為禁酒令的頒布使得市場上酒的供應急劇減少，因為這要付出被政府查處的財務和生命風險（老二的第二任妻子正是在被警方攔路查處中意外中彈而亡），而人們對於酒的需求並不會因此驟減，所以禁酒令的頒布反而導致了酒的價格飆升，老二而父親是商人，他們自然知道這個道理。不出所料，老二因暗地販賣酒賺了不少，由此也發生了不幸。妻子死去，他復仇，第一任妻子雖已嫁給老大，但她心懷愧疚，於是舉槍自殺了。這就是故事的悲劇性結局。不得不說禁酒令是導火索，不僅使酒類價格飆升，而且使執法成本飆升，由此造成了民眾與政府的衝突也帶給很多家庭不幸。

這和眼鏡蛇效應有點像。為整頓肆虐的眼鏡蛇，印度政府下令，凡是捕獲眼鏡蛇並上繳的人均有賞。結果是眼鏡蛇數量不降反升，因為山民們開始以養眼鏡蛇為生，然後上繳政府獲得賞金，多麼好的差事。

以前覺得用經濟學詮釋人性，比較不解風情，但慢慢發現，人類本是多麼脆弱渺小的動物，在我們自知與不自知中，終究還是逃不過各種規律、制度、情感的驅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