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監獄風雲--Prison on Fire

监狱风云/PrisononFire

7.3 / 3,315人    Hong Kong:98分鐘

導演: 林嶺東
編劇: 南燕
演員: 周潤發 梁家輝 張耀揚 何家駒 成奎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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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生活

2017-05-28 00:19:35

友誼 知己


《監獄風雲》裡面的人物各個刻畫的有血有肉,可以堪稱群像化電影的經典,《監獄風雲》第一集中,阿正一出場,從動作和語言上觀眾便可看出他是一個在監獄許久的「老油條」,通過對行政官員的冷嘲熱諷以及軟威脅,保「煙」的情節,令人會心一笑,林嶺東還刻意將「煙」的重要性放大,似乎帶有監獄犯人渴望捉住最後一點利益權利的意味;另外阿正在阿耀受到黑社會份子欺壓的時候,敢於挺身而出充當和事佬,「監獄橋王」的形像一下子便豐滿起來;而阿耀的「不諳世事」亦通過「香菸」與「剪刀」兩件事徹底劃分為矛盾的對立點,阿正雖心懷芥蒂,但最終因為正義與同情站在了阿耀一方,大咪則心存報復,和殺手雄同坐一條船,這對劇情的發展起到了至關重要的作用,林嶺東對於細節的考究有著「稻草蓋珍珠」的微妙功效;黃光亮飾演的傻標不肯與大咪同流合污,在善與惡間雜,人物的命運無形中也埋下了重要的伏筆;而「打死大傻」一幕,便讓大傻充當起了出頭鳥,一下子便可展現殺手雄的心毒手狠;影片刻畫的最出彩之處,一方面在於以主觀的方向知道:「黑獄內幕」,客觀上又不受到觀眾控制,緊張感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另一個方面,殺手雄與大咪使出的手段越毒,結尾死的越慘,容易使觀眾的情緒達到一個制高點,麥嘉「新藝都」的《監獄風雲2》其實走的是老路,無需多贅言,但在1999年鄭偉文執導的《監獄風雲之少年犯》中,南燕似乎有意突破瓶頸,將渴望光明的背水一戰換成了青少年改過自新的掙扎,對於劇情高潮的控制,就明顯不如《監獄風雲》了。《監獄風雲》還難得的對與監獄生活來了一番解構式的嘲諷,譬如犯人在聽文藝匯演之時大打出手,臺上唱著本片經典主題曲《友誼之光》,下面正進行著血腥鬥毆,「監獄暫時和平」的假像一下子被打破,真友誼與假友誼的分界點被明顯劃分出,更能反襯出阿正與阿耀友情的純真彌堅。《監獄風雲2》中阿正越獄出逃探望兒子,遇到另一個家長,卻聲稱自己是飛虎隊隊員,不料對方的身份是典獄長,阿正險些昏倒,這些情節看似不屑,其實都無形反應了囚禁者時刻提心吊膽的生活,不過卻用另一種方式展現,手段亦不可謂不高。 《監獄風雲》之所以能夠成為經典的原因,首先在於以狹隘且有限的題材下,表現出「小世界」的瞬息萬變,「監獄」本就像濃縮了人間百態的一個小社會,或者說是江湖。它有著中國人傳統文化的遺風,對不同人物的審時度勢,由監獄當中的等級分明便可看出:梁家輝飾演的阿耀正是弱勢力的代表,被欺壓的對象,作為新人的他一切臟活累活都攬下,其實正是監獄這個最低層的人物;而張耀揚飾演的典獄長殺手雄與徐錦江飾演的鬼見愁則是崇尚暴政專政的臣子,也是社會上的偽君子,他可以不顧一切的利用栽贓嫁禍以及暴力手段來維持監獄「暫時的和平」,保住自己的烏紗帽,而何家駒飾演的大咪以及群黨則完全是利用依附前者茍且偷生的爪牙,在中國曆史上都是遭人唾棄的一類群體,所以兩者被安排為大小BOSS,是合情合理的;周潤髮飾演的阿正則可以被視為中產階級的代表,他與上層與下層都僅有一線之隔,但卻極不穩定,他可以諂媚獄警求得一時平安,也告誡新人「忍一時風平浪靜,退一步海闊天空」,當自己權益受到侵害之時,他只有收回讖語反戈一擊;不過南燕也未將監獄過於「兩極分化」,黃光亮與的角色正是不明就裡的群眾代表,屬於不同立場,作風卻又獨立,關係容易相互滲透;另外獄長的角色完全不同於殺手雄,是一副老好人的形象,其實作為監獄最高官,無疑影射了以良好姿態對待民眾的「政府形象」,只不過下面的人善心惡用,自己把經給念歪了。在香港處於殖民時期的當日,港人骨子裡依然有著中國人所崇尚的傳統精神——反抗壓迫,與惡勢力做不屈不撓的鬥爭,故結尾除掉殺手雄,令人大快人心,正可以引得每個人的共鳴。其實這正是中國數千年的形成的規律,而長長的鬥爭壓縮與數小時的影片內,怎教人不大呼過癮? 《監獄風雲》的英文名是《POSION ON FIRE》,甚至可以理解為「在監獄中穿越火線」,在火線下表現的兄弟情誼,就好比是戰友的同袍之情,這也是南燕最擅長把握的。《安樂戰場》在逃出升天的一刻所有有結子的團員都空前團結,《獄中龍》的監獄經歷讓劉德華與何家勁來了一段忘世兄弟情,《監獄風雲》都可看作是南燕風格的一個雛形,阿正與阿耀患難與共,聯手抗擊惡勢力,無形之中就已經建立其深厚的情誼,不容許輕易打破,也可令觀眾為之動容。不過《監獄風雲》的調調,從第一集的「皆大歡喜」,到了第二集就變得有些「悵然若失」起來,首集中還是「明天會更好;走出監獄就不要回過頭來,因為不吉利」,到了《逃犯》裡,就變成了「天是棺材蓋,地是棺材板,喜怒哀樂事,都在棺材裡」這樣悲觀的感慨,結尾除掉了另一個「殺手雄」鬼見愁之後,卻有些令人不安,當殺手雄又回到監獄當中,影片嘎然而止,前途是光明還是繼續灰暗,並沒有點明。而我個人的分析是——監獄本是一個「無產階級」社會,而無論主角怎樣「奮鬥」也無法達到「無產階級」的理想,也只能自持維持現狀,當被統治的權利移交之後,無形之中又陷入另一個擔憂之中,好像就是一個輪迴一般。現實中兩集上映間隔5年,而途中內地又發生了那麼幾件事,香港曾自危,這種「惆悵」,是不是林嶺東和南燕對回歸前對這塊養育之地未來命運前途擔憂的一個寫照,我也不敢打包票。 看完《監獄風雲》,浮現在心裡的,還是它的主題曲《友誼之光》,肥姐瑪麗亞唱的倒是慷慨激昂,與影片的基調倒是挺吻合的,據說這首歌在香港的傳唱度也相當高,它的詞,同樣出自南燕之手: 人生於世上有幾個知己,多少友誼能長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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