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05-29 05:56:06
三個不同時代的女人,與伍爾夫的一部小說《戴羅薇夫人》之間千絲萬縷的聯繫,故事在不同的女人身上轉換,鏡頭在不同的色調和背景之間切換,讓人有種跳躍和眩暈感。如同海面三座孤島,各自呈現生命的狀態,可在深深的海底,她們緊緊相連。因為同樣是一群在恐懼和困惑中,依然渴望活出意義的女人。 「我要自己買花。」 伍爾夫雙手夾著煙,坐在沙發上,陷入自己小說中的世界,遊走在瘋狂的邊緣,自由自在。寫下的第一句話就是「我要自己買花。」她生活在倫敦的郊區,那裡有著一片繁花盛開的寧靜。在花兒的陪伴下,連小鳥的死亡都顯得那麼寧靜那麼自然。 蘿拉·布朗,生活在二戰末期的洛杉磯,電影的第一個鏡頭是她無力地躺在床上,懷著第二個孩子,正好讀到書中的這一句話,他的丈夫回來了,自己捧回了一束花插在了花瓶里。她臉上的無奈和徬徨,與昏黃的背景相得益彰。 克拉麗薩,一個女同性戀者.居住在2001年的紐約市。醒來後,迷茫了一會兒,然後大聲地說:「我要買花。」在花店,她充滿希望地點著五彩的玫瑰等等,抱著一大束花兒的她彷彿充滿了生命的能量,直到她走到理察的家。 「我要自己買花。」彷彿是一句來自生活背後的吶喊,花兒是美好青春活力的象徵。女人,在日復一日的瑣碎,無聊中,自我在泥沼中越陷越深的迷茫中,選擇了自己的一種態度,抗爭。 鏡子和房間 三個女人起床後,做的同一件事是走到洗臉台,看到鏡中的自己,陷入短暫的迷茫和失落。 容顏的凋殘,內心的荒蕪,在鏡子前映照得無限清晰也無限殘忍。 關於女性的電影,似乎都喜歡幽閉的空間。想起《裂縫》中,那座田園裡的古堡似的寄宿學校。而在這部電影中,伍爾夫所居住的也是一個倫敦的郊外,房間裡的昏暗如同可吞噬靈魂的蟲蟻,無處可逃。布朗生活在一個幸福而富裕的家庭,昏黃的調調給人一種巨大得無法呼吸的沉重感,這沉重來自生活的瑣碎,可卻強大到可以擊碎生活的希望,了無生氣。克拉,欲在自己的房間辦一場聚會,可是那時時刻刻猝不及防的壓迫感讓她失常、哭泣,強撐的勇氣,往往一碰擊碎。 房間,女人自己的房間,就像一個男人無法涉足的秘密花園,在這裡,靈魂,可以盡情狂歡,如同林白,也可以盡情墜落,無底的深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