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監守自盜--The Lookout [2007]

小心为上/监守自盗(台)/看门人

7 / 60,600人    99分鐘

導演: 史考特法蘭克
編劇: 史考特法蘭克
演員: 喬瑟夫高登李維 傑夫丹尼爾 馬修古迪 艾拉費雪 卡拉裘吉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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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兮

2007-08-20 09:57:21

《監守之盜》:抉擇與自信?


如果世界是由片刻記憶組成的,那麼選擇還有什麼意義呢?如果世界是由人類內心最無助的情感組成,那麼選擇則是改變或保持這情感的唯一方法!
                                                    ―――韓兮

克里斯是鎮上一個很有前途的運動天才,但正是由於夜晚一次極具浪漫主義色彩的放縱令他的生活從天堂墮入了地獄!
毫無疑問,導演並不打算將這個人物描繪成一個浪子的形象,所以他所犯下的錯誤其實是可以原諒的,大多數人都會抱有一種惋惜的心態。尤其是克里斯自身也為這個錯誤付出了慘重的代價,不但無法繼續他運動員的前程,更由於車禍而造成了他的大腦嚴重受損,即便是剛剛發生的事情,他似乎也根本想不起來,只能依靠隨身攜帶的一個小記事本來生活。
可以想像,車禍前後對於這個年輕人是何等的打擊,失去朋友的自責,美好前程的毀滅以及不得不以一個殘疾人的形象出現在世人面前,這些現實的情況必然會造成人物的自曝自棄,生活也只是苟延殘喘而已。
一般來說,這樣人物的出現往往會將影片引向兩個方向,一是勵志類型的,二則是贖罪,但無論是哪一個方向,影片都很難將這個殘疾人與一樁犯罪聯繫到一起。但編導偏偏把此片做成了一部懸疑的影片,這是非常具有新意的。一個殘疾人是如何阻止犯罪的?這個疑問將引導著觀眾們繼續看下去。
職業無疑是影片的重要前提,作為一家銀行的守夜人,克里斯註定要與犯罪相聯繫。匪徒們由於克里斯的絕對身份而對其產生了濃厚的興趣,並且慢慢地接近他。可以想像,成為殘疾人的克里斯其實仍然具有著一顆年輕的活躍的心,但現實的情況令他無法象正常人一樣的生活,甚至愛戀。而失去的女友同時也成為克里斯心中最大的包袱。在這種情況下,匪徒實際上找到了克里斯的軟脅,知道這個曾經的運動天才到底需要些什麼?
生活於是在平靜中開始掀起了波瀾,克里斯戀愛了。女人的誘惑對於一個男人來說在某種程度上是一種鼓勵,她能夠給與克里斯極大的信心與勇氣。魯伍莉的出現令克里斯找到了自己作為一個正常男人應該擁有的力量與自信。而匪徒加里更是誘導克里斯超越自己,恢復以往的輝煌,當然所要採取的辦法便是把那家銀行裡的錢財歸自己所有。當這個劫銀行的計劃暴露了出來以後,所有觀眾都知道加里是在利用克里斯,都不禁為克里斯的抉擇而擔心。但克里斯還是答應了這個計劃。
很明顯,克里斯在與加里與魯伍莉的交往中獲得的自信其實是很狹隘的,在他的內心深處,他依舊認為自己無法得到社會以及家庭的認可。所以這種自信完全是由加裡的計劃而膨脹起來的自信,並非一個真正的自信。而克里斯雖然記憶力受到了損傷,但他的社會判斷力並不混亂,所以他很顯然明白搶銀行的罪惡以及加里等人對其的利用,但「財富就是權力」這句話卻時刻縈繞在他的耳邊。克里斯已經不滿足魯伍莉與加里所給與他的自信,他要以財富而獲得真正的自信,真正的社會地位!
當一個人需要用財富來表現他的權力的時候,說明他其實是極度不自信的,他是絕對依賴與社會而需要社會認可的。
在這個時候,影片出現了兩種力量的對峙,一是加里對克里斯自信心的故意誇大,二則是克里斯宿友劉易斯對現實的無情揭示。劉易斯雙目失明,但他卻是一個樂觀的人,他能夠正視自己的殘疾,也能夠以一個殘疾人的身份融入到這個社會中,能夠默默地承受許多身為殘疾人而帶來的生活上的不便,更重要的是他相信通過自己的努力,一切都會慢慢變好的。
但是,克里斯顯然無法能夠象劉易斯這樣樂於天命,他被匪徒們點燃的自信被盲目擴大了並且繼續膨脹著,於是他拒絕承認自己的殘疾身份,拒絕一切在他看來是對殘疾人憐憫的好意。這種心理動機是極具現實意義的。
影片發展到這裡便涉及到了導演對故事採取的態度。說實話,筆者認為克里斯這樣的人物完全可以將案情進行到底,或者以一個殘疾人的身份獲得最後的財富。但事實上,導演僅僅通過一兩個社會示好的細節便令克里斯臨時改變了主意,最後通過自己的努力戰勝了匪徒。
克里斯如何戰勝匪徒的段落是影片的高潮戲份,節奏明顯加快,也極具戲劇性。可以想像,一名殘疾人在這個由匪變成警的過程中不但要戰勝壞人,更要戰勝自己,這裡面的細節可謂豐富。雖然其創意以及演員的表演都是可圈可點的,但事實上卻多少有些跳躍感,與影片整體的風格稍顯脫節。造成這一感覺的主要原因在於影片前半部一直以一種冷靜而客觀的形態表現著克里斯的生活,通過一些細節慢慢地滲透出克里斯的心理動機,顯得是那麼地平實,而影片結尾之處,由於這段戲劇性,克里斯的內心動機立即消失了,取而代之的只是一些有目的性的行動。
回到結尾的選擇中,無論克里斯是贖罪還是通過極端的方式拯救自我,但戰勝匪徒這一段落的確令他重拾了自信,這顯然是具有一種社會意義上的自信,是一般社會人也許都無法辦到的自信。於是,克里斯變成了劉易斯,但問題是克里斯是否真正地找回了自我呢?也許這是一個疑問吧?
很顯然,這是一部由人物內在心理而推動故事發展的電影,而所有情節的設置也誘發了主人公的心態變化以及選擇。在有條不紊的敘事過程中,我們看到了一個殘疾人心中的渴望與變化,這本身似乎比克里斯這個人物更有現實意義!

韓兮
2007-8-14於通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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