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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ure [1997]

X圣治/救赎/X圣治

7.5 / 23,227人    111分鐘 | Taiwan:115分鐘

導演: 黑澤清
編劇: 黑澤清
演員: Yoriko Douguchi 萩原聖人 Anna Nakagawa Tsuyoshi Ujiki 役所廣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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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衛二

2007-08-31 00:44:31

《X聖治》(CURE):沒有終結的X


第二遍的《CURE》,頂著極爛的中文字幕,彌補著第一遍限於閱讀量,空對英文字幕的無奈。最主要的目的,是想再重新觀察下:在《東京變奏曲》之前,最近十年,黑澤清在恐怖類型上的階段性特徵,為何突破摸索草草中止。

面對最近的《LOFT》與《Retribution》,並不能埋怨於《CURE》或《PULSE》的驚人高度,而在於黑澤清還能在什麼方向上選擇突破口。《呼喊》中紅衣女已經可以用單純的聲音,來散播恐怖,不同於《CURE》裡的言語催眠,或《PULSE》的孤獨氣息。只是失去哲學理念和心理分析光環的影片,似乎並不是那麼成功。

但摸索總是有其意義之所在,不遠將來,也許黑澤清依然能奉獻出更有代表性,超越類型的類型之作。正如《CURE》之前也有數年時間的醞釀,《PULSE》之前亦有難以解讀的鋪墊。學習社會學的黑澤清,總是用不甚樂觀的方法論,去分析異樣疏離,不斷分化後的現代社會。

1997 年的《CURE》,其故事魅力在於迷霧繚繞,又層層揭開,充滿可供分析的眾多章節。從片頭的《藍鬍子》,到中途的Franz Mesmer,以及最後模糊人臉的照片。在催眠師和被催眠者,誘導者和誘導對象之間,影片建立了完整的對應關係,而不是簡單的角色轉化,它的主題在於每個人都會在高超成功的誘導下,成為無所畏懼的兇手。

每個人都具有如《CURE》中的可受暗示性(可催眠性),只不過不同人之間的可受暗示性程度不同而已。一般來說,人的這種可受暗示性的程度是相對穩定的。但據說這種可受暗示性的程度也是受年齡的影響的,一般認為人的這種受暗示性在兒童時期是較高的。在青少年時期可以達到最高,之後,隨著年齡的增長而逐漸的下降(來自維基)。Mesmer的理論與觀點,正是剖析影片的良好入口。

《CURE》裡高部因懷照顧妻子的明確目的,扮演著同樣重要的雙重角色,精神不安的妻子,使得高部擁有足以抵禦間宮催眠的強硬後盾,抵擋間宮「我是誰」的言語暗示,但隨著調查深入,不可避免地受到間宮的影響,尤其是在他調查了間宮的住所後,面對猴子屍體以及書籍之海,無法制止地產生幻滅感。鏡頭在此處開始出現幻覺,並且暴露了間宮的內心。但隨之而來的是防線不斷瓦解,並且他充分意識到自己也能夠擁有這樣的能力。那可能是長期研究心理分析而得來,也可能,正是間宮的暗示驅使發揮了作用。

正如《CURE》後半段所看到的不是單純的影像,「我是誰」更不是一個可以馬虎跳過的問題。在影片中,間宮被封為充滿可怕催眠能力的誘導者,他沒有記憶,想不起前幾句話的內容,只會習慣性的催眠他人,並完成行兇。間宮永遠存活於當下,他大多數的方法不過是使被催眠者完全放鬆(一方面是他的無攻擊、無傷害可能),然後再使用暗示的方法對被催眠者進行催眠,包括言語暗示、環境暗示等。這一過程中,他是非常放鬆的。言語暗示將一些誘導暗示的資訊內容,傳達給不同的被催眠者,比如那句簡單到不能再簡單的「我是誰」,反覆再三。然後是利用環境暗示,使被催眠者進入催眠狀態,如室內燈光的光線、抽菸時點燃菸頭、打火機的火光甚至是水滴水流的形態等。

間宮沒有參與連環殺人,但直接將受催眠者的第二人格或隱藏人格引誘出洞,完成駭人爆發。同樣的,正因不主動參與,在《CURE》中,極少見到恐怖行兇的場面,正如依然存有的、不帶情緒的兩次高處墜樓,那只是表現著事實,而非用以渲染駭人氣息的場景。藉助觀眾的想像,《CURE》構築了詭異的現代空間,所有驚悚氣息在結尾突然愈發強烈,荒宅廢墟的出現,標誌著故事將存在無限可能。

荒宅廢墟杳無人煙,高部朋友和他前後兩次來到該場景,同時都是真假難分,可能存在於幻覺中,可能是真實發生過。該場景有破敗的玻璃,古舊的房間,牆上還貼有張舊相片,而正是此人當年將Mesmer理論研究傳播到日本,聯繫起那段老舊的影像,似乎真有魔鬼在指使著人們釋放他們的隱藏人格,完成無所禁忌,難以克制的爆發。

在朋友自殉後,面對自己是個更加病重的提醒,高部跟間宮的較量更迎來決戰高潮,最後以後者滿足的死去為結。而此時,作為傳教般的角色轉換,已經被高部順利接過。他在結尾,成功地誘導醫院護士和餐廳服務員,完成她們的人格釋放。X是帶有儀式象徵的,也就是讓死者像宗教審判般殘忍死去,既是懲戒又是儀式。這一點再次放回《CURE》的故事中,絕對不遜色於呼應的妻子和《藍鬍子》故事。

http://www.mtime.com/my/moviel/blog/538922/ (附《藍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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