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玫瑰人生--La Vie En Rose

玫瑰人生/粉红色的一生(港)/

7.6 / 90,788人    140分鐘

導演: 奧利維爾達昂
編劇: 奧利維爾達昂
演員: 瑪莉詠柯蒂亞 希薇泰絲特 克洛蒂爾德高倫 帕斯卡葛雷果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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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小姐説

2008-05-05 07:13:48

La mô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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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曾有人說,她的聲音讓人置身巴黎;也有人說,她的歌唱就使人感到愛情;她給予了香頌最完美的詮釋,卻一生起伏不定,猶如一直騎坐在過山車的巔峰,直到逝去。她為所有法國人熱愛著,她有很多名字,最為熟悉的一個叫做Edith Piaf.
        電影海報是盈滿意境的一種——一個女人伸開雙手的背影,瘦削的身體下,景深處勾勒著舞台下人頭攢動,逆光的神采並未被掩蓋,卻尤然生出一種力量。
        看過好幾本讓我歡喜崇尚的女性傳記,鄧肯的自由,弗里達的灑脫以及她墨西哥式的美好,伍爾夫的分裂與她不朽的文學;杜拉絲的愛情與她零落的人生,近來又剛開始閱讀里芬死塔爾,碰巧遇見這樣一部電影,當然是心悅,靜下來,關上燈,就如Piaf每一次演出的開始——大幕徐徐拉開,她顫顫地從裡面步出,站到舞台的中間,追光鋪上她的臉龐。
        怎樣用一百二十分鐘講述一個充實而富有波折的人生,恐怕這是所有傳記片作者坐下來思考的頭一個問題。而導演Olivier Dahan在處理這些繁雜的人生細節時,充分地調動電影的剪輯,段落的結構,以致於將紛繁而短暫的四十七個年頭精煉地展現在我們眼前。
        Edith Piaf,出生於1915年法國一個貧窮的家庭,父親是週遊全國的馬戲團演員,母親則每天在街頭以賣唱維繫生存。小時候,曾被父親寄在祖母的妓院中,後跟隨父親四處漂泊,直到自己街頭賣唱時被夜總會老闆路易發現,一鳴驚人。而就在她第一張專輯發行之時,路易被人謀殺,她捲入此個案件之中,受指控行兇,直到1940年,Jean Cocteau讓她大放異彩。
        這是她直到25歲的人生。
        在電影敘事當中,這一段被割裂開,分插在閃斷的上了年紀的人生和歲月之間,偶有插入的講述著。電影從她1959年在紐約的演出開始,以她身體的日漸虛弱為線索,同時讓觀眾感受她從未熄滅過對於歌唱的熱情,對於感情的執著追求,剪輯上形成無形力量與質感。而從上面前二十五年的經歷當中,顯然在處理時是有些過於強調這種剪輯上的形式感而因此喪失了部份故事的情節,直到近一個小時出現她此生最愛,而在1949年飛機失事中遇難的拳擊冠軍馬塞爾這個人物,才真正賦予情節以意義,前段雜亂的頭緒被整合,而Piaf波折不斷的命運被牽動著往前步入更高的巔峰。
        關於他們的愛情,電影中重點使用四個段落:約會,歌廳的演唱,拳擊場的比賽與馬塞爾飛機失事。
        約會是一切的開始,兩個場景,從小酒館到豪華餐廳,後半段剪輯Piaf同友人的描述,兩個人物之間動情的細微末節;歌廳,Piaf演唱英文版的「La vie en Rose」(玫瑰人生)表達熱戀的美好與傾訴,而同時散落的敘事中穿插他們的種種,推進感情線索到高潮段落——拳擊場馬塞爾比賽。這個段落中畫外鋪陳著Piaf滿懷深情的歌曲「Mon Dieu」(上帝啊),整首歌曲同馬塞爾的拳擊競賽一路同行——「上帝啊,我的上帝,讓他留在我身邊,只要再多一點時間。」盈盈情愫將兩人的感情戲推向高潮,而迎接他們的,就是悲劇。馬塞爾飛機失事段落處理得尤為精彩,長鏡頭幾個來回表現充分實在,而之前鋪墊她幻覺他來到自己身邊,她為他送來早餐,更同後面悲慘的消息形成對比,給人巨大的衝擊,女演員的表演更是使得這個段落催促著眼淚和心靈的震撼,這個段落結束在女演員面對鏡頭從悠長的房間走向鏡頭,悲痛著穿越狹長的走道,顫抖著直到延伸至舞台的前端,意向優雅而又哀愁。
        1951年的一場車禍使她染上嗎啡,而之後形成藥物依賴,當然,這也是她生命提前終結的原因之一。兩次婚姻,一次是和同行的歌手Jacques Pills,1956年他們離婚,第二次,她的丈夫只有二十六歲,這個男人陪伴她直到生命盡頭。1960年,在她的身體已經不能經受巨大的演出考驗之時,她爭取卻又要幾乎放棄她在奧林匹亞的演出,經紀人給她推薦了一首歌,黑暗的房間,她僅是聽了幾句,雙眼就放出驚異的光彩,她激動地說,這首歌我等待尋找了一生,說的就是我,就是我的生活。就是這首歌,讓她最後一次站在舞台,迎面滿場的掌聲。
        影片對於最後一場演出的處理實屬上乘,導演將臨終的回想,同上台前她片刻獨自的寧靜,以及一次海邊的採訪交叉剪輯於一處呈現,臨終時懷念此生的美好與遺憾,還有最後一次的榮耀,合上簡單清靜自我講述的對此生的看法,融合出無悔而又激情滿懷的女性歌手的生命終結。
        在最後一次登台之時,她戴上自己的十字架,顫巍著緩緩步出,追光鋪陳上她的臉龐,仍然還是那個Piaf,台下掌聲雷動,畫外卻是那採訪的結束:
        「要是您給女人一些建議呢?」
        「去愛。」
        「那年輕的女孩呢?」
        「去愛!」
        「那孩子呢?」
        「去愛!」
        在燈火通明的舞台上,她帶著急需疲憊而又鎮靜的臉上,淺淺地揚起微笑,等著下面逐漸安靜下來,跟樂隊指揮點了點頭,開始最後一次歌唱。
        
        Non, je ne regrette rien
        
        不,我絕對不會
        不,我不會為任何事情而遺憾
        不遺憾生命中的美好
        也不為生命中的不幸而失望
        所有的一切對我來說都是一樣的
        
        不,我絕對不會
        不,我不會為任何事情而遺憾
        我清除、放逐、遺忘所有的過往
        我嘲笑過去
        
        伴隨著我的記憶
        我點燃營火
        我所有的憂傷,我所有的快樂
        我都不再需要他們
        帶著顫抖的音符
        我將我的愛情遺忘
        常常清理往事
        我要從頭開始
        
        不,我絕對不會
        不,我不會為任何事情而遺憾
        因為我的生活,我所有的快樂
        今天都與你一起從頭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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