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總要面對選擇

差不多二十年前，看古龍的《七種武器》，記得是長生劍、孔雀翎、碧玉刀等等，小說內容忘一乾淨，但記得每一篇最後古龍都說，其實我說的武器不是題目這個，是一種性格，或者是一種習慣，比如長生劍說的其實是笑的力量，孔雀翎說的是信心，碧玉刀說的是誠實，諸如此類。又如金庸，在《飛狐外傳》的後記里說「其實想寫的是一種性格」而不是胡家父子兩個人物；《連城訣》緬懷的是那個叫和生的長工而不是連城寶藏帶來人性的掙扎；《笑傲江湖》想表達的是對文革的憤慨和無奈；《俠客行》所想寫的，"主要是石清夫婦愛憐兒子的感情，所以石破天和石中玉相貌相似，並不是重心之所在。"如此種種，不排除是作家在裝大已把狼，不過也許作者都喜歡留「扣兒」，在複雜曲折的故事之外，另有一種情懷留待與部份讀者分享，比如史蒂芬金的《迷霧》（原著為短篇小說《黑暗軍團》）。
《迷霧》里一個漂亮安靜的小鎮因為軍方開啟異元空間而大霧瀰漫，霧中有多種怪蟲襲擊人類（尤其片尾那個巨型生物十分壯觀），一撥兒人困在超市里期待躲過危險，最後不同想法的人有了不同的結局。這部電影想說的我覺得是選擇，每一刻每個人都在面臨選擇，就像當你在公共汽車站等車，剛剛走了一輛，所以你點起一枝煙準備打發時間，可是當你抽到第二口時又來了一輛車，這時你就得選擇，是把這枝煙抽完再等一輛還是丟掉煙上車，是的，這是個生活瑣事，但你永遠也會不知道錯過的是什麼。《迷霧》里，面對別人的說法你要選擇是否相信，面對困境你要選擇是否放棄，面對一種危險你要選擇是否犧牲別人，所有所有，影片裡每個人物的選擇都展示了結果，我們為很多人的選擇嘆息，但每個人的選擇都無法去評判對錯，就像我們在生活的每一天裡做的決定，別人是不可能明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