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衣少女》：其實很文藝

Sololau/文

    咋一聽「內衣少女」這四個字，再看看那張五個女人搔首弄姿的內衣海報，這部電影很容易被定義成一部低俗的軟色情鬧劇，但是看過之後才發現這片子和想像中的完全兩碼事，不但沒有任何色情噱頭，而且讓人感覺甚至有點健康的過份。據說該片票房不佳的一個主要原因就是觀眾對於保守的香艷場面很失望，話說回來，全片鄧麗欣也僅有一個露背鏡頭，確實有些太盡人意......拋開這層淺薄的商業外衣，安靜地看下來，其實會發現這部電影骨子裡還是很文藝的。
    鄧麗欣飾演的amiu在電影中的職業是內衣公司的內衣調查員，同時導演用內衣來比喻少女心中的秘密，電影也以amiu的女性視點記錄了她自己以及閨房密友donut、酒店公關Celine、和鄰居空姐四位少女在一個時期內各自的情感遭遇和成長。
    Amiu對兩性情感懵懂而單純，一面憧憬著美好的情感際遇，一面迷茫地尋覓這自己的另一半，這個過程中少女殺手lucas、辦精子銀行的銀行家、才子作家刁傑、太子爺安東尼奧相繼出現在他的生活中。隨著一段段令她失望的邂逅結束，情感上懵懂的amiu也逐漸成熟起來，最終選擇了一直支持自己引導自己的lucas。不得不提的是極度自戀的太子爺安東尼奧不准別人和他對視，之所以會愛上amiu是因為在amiu的瞳孔里他看見了自己的倒影，實則愛上了自己。而少女殺手lucas風流不羈，那段破處的廣告更是令人大跌眼鏡，其實他一直用風流的外衣來掩護著自己真實的內心世界，在真實的感情生活上這位情聖是怯懦的。
    Dount有著濃重的戀父情結，喜歡用姿色釣大叔級的人物，釣上了一個家庭美滿的中年醫師，其實這也是dount本身對於男女情感不信任的表現，最終醫師為了兒子選擇結束這段不忠的情感，dount也在此時才觸摸到情感的真實，打碎了車窗玻璃的同時也打碎了自己的夢境，失落地面對真實的情感世界，她要做的是去重新找尋自己的情感定位。
    酒店公關celine的遭遇很有諷刺意味，一直很會對付男人最後卻被表面裝的很木訥的男騙子所欺騙，不僅騙走了所有的財務，也騙走了他對真實情感的最後一點幻想和期待。冷冷的夜裡，穿著僅剩的一件內衣走在淒涼的路上，她在笑，笑自己的天真和傻，從此以後可能這個女人再也不相信這個世界存在真實的感情，她去的方向可能叫做沉淪。
    空姐，像很多漂亮女孩一樣都有著一個灰姑娘的夢想，一心想嫁個有錢人。即使遇見了真心愛自己的輔警也僅把當作是後備，一方是有錢人的輕蔑和不屑，另一方是輔警對自己溫暖的關懷。最終空姐選擇了平凡的輔警。她的夢想在李先生苛刻的話語中崩潰，在看見了輔警的留言後徹底打碎，這個並不美麗的夢境打碎之後，空姐觸摸到了真實情感的溫暖和質感，她的未來可能是平凡的，但相信一定會幸福。
    雖然穿著都市愛情喜劇的外衣，但就這四個少女的故事本身而言這部電影並不乏文藝氣質，電影笑料一般但是風格偏於婉約。將這四個少女的情感刻畫寓於喜劇的氛圍之中，輕鬆又細膩。但可惜的是導演沒有將主題提升做深，而僅僅是行於斯止於此。雖然具有文藝氣質，但是電影並沒有做出文藝的精神。本來可以在四位少女的情感，生活和命運上大做文章，可惜四個故事的結局都很妥協。無論是嬌小的dount拿著大錘砸破車玻璃並且將自己的胸圍扔在車裡還是celine穿著內衣在午夜遊走，都讓人覺得僅僅是行為藝術而不是情感上的失落。專門偷內衣的變態立刻讓我想起了《亂碼1/2》上專偷內衣的變態老頭，電影中這個內衣大盜雖然有自己的一套內衣理論和行為邏輯，但是當amiu採訪他的時候，說來說去都是在重複女性的內衣代表她內心的秘密，雖然側面刻畫了一下amiu的姑媽但是意義不大。令人驚奇的是這名專偷內衣的年輕男子居然還在電影中玩《空房間》上視覺盲點的把戲，不知道導演有什麼用意，說惡搞沒效果，說他是窺探女性內心秘密也沒多大意思，也就算個行為藝術。
    看著《內衣少女》不由得想到了張艾嘉的《20 30 40》，試想如果少一點低俗又虛假的商業外衣，如果導演在精心設計笑料的時候能把主題做深一點，相信《內衣少女》也會像《20 30 40》那樣細膩深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