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小唐
2009-08-28 06:12:28
彭浩翔:香港知識青年「小武」
10年前,不看好萊塢。「英雄」如今「悟道了」,用金錢堆砌起來的東西,猶如包裝起來的妓女,一晌貪歡,嫖過了也就是射的時候爽幾秒。年事已高,才知道爽幾秒也是難得,靜不下心看《惡之花》,看看《壹週刊》也是娛樂。
賈樟柯拍《小武》的時候29歲。彭浩翔拍《出埃及記》的時候28歲。一個如「阿狗」、「阿貓」的片名,一個來自西方聖經的故事。一個從黑暗的煤窯里走出來,一個從絢麗的維多利亞時代墜落下去。
在豆瓣看一個八零年出生的女孩評《出埃及記》,說「七‧一已經是遠去了的夢,我們忘了廿三條,忘了普選,忘了八萬五」,其悲愴充滿了香港主義。
人民日報社論,好消息更能讓人振奮。顯然這兩部電影的情緒是屬於負面新聞了。小縣城的失意者和大都市的平民,一一被壓路機輾過,成為沒有稜角,逆來順受的鋪路石。
鏡頭都慢的可怕,攝影機的視角也一低再低。蟻民向來不干向高處看,只求一口飯。但是卻正是這些無慾則剛的人往往連最基本的道德都被迫淪陷,成為社會發展的犧牲品。
賈樟柯把關懷送給了轉型期的農民,彭浩翔開始把視角移向大都市的小職工和青年男女。誰更好?無從說起。一個更鄉土,一個更文藝。
鄉村的基數要大於城市,但隨著城市化進城,失去土地的農民和進程打工的農民已經開始「城市化」,「農民」賈樟柯也開始有意識地領會政府意旨推出墨爾本。確實,相對農村,都市的問題也許更大,更需要解決,不是貶低農民,而是生產力大都聚集在城市。於是「知識青年」彭浩翔接過棒子,打火機裡的「獻給愛麗絲」變成了無伴奏鋼琴曲。
《蒙太奇論》里有個著名的分鏡頭腳本,如何表現人物衝突。愛森斯坦畫出來的畫面是一個人面對眾多人。《小武》和《出埃及記》最後一個鏡頭把「眾多人」換成了「攝影機」和螢幕對面的每一個觀眾。只不過一個是「徬徨的」(搖鏡頭),一個是堅定的(全景定鏡)。也許可以把它們風別看成,一對多和一對全。
對立從一部份人到社會,矛盾在增多。農民是容易妥協的,真正知識分子的操守是可以跳到「未名湖」裡的決絕。
10年前,看《小武》的時候,我也想在30歲的時候拍一部電影。今天我只想能有一份不錯的工作,養家餬口,偶爾追憶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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