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才算道德 什麼才算正義

記得看哈佛公開課《公正：該如何做是好》的時候，經常要按暫停鍵，停下來慢慢地思考，裡面的一些道德問題和困境，細想起來，甚至會讓我脊背發冷。

課堂上，麥可.桑德勒教授曾經舉了一個例子來拷問我們的底線，為了獲取情報而嚴刑拷問俘虜是否道德，是否算正義，如果你認為這是不正義的，那麼加上一個條件：這個俘虜/恐怖份子口中有關於炸彈地點的情報，而這枚炸彈即將引爆，無數人將因此失去生命。這個時候，你還會堅持認為嚴刑拷打俘虜從而拯救成千上萬的生命，不算正義嗎？進一步提問，為了獲取這枚即將爆炸炸彈的資訊，拷打折磨恐怖份子的手段可以嚴酷非人性到什麼程度？再進一步，如果再不湊效，把恐怖份子的親人抓來拷打，逼迫其供出情報，是否又算正義呢？

《戰略特勤組》就給我們提供了這樣一種可能性。

H認為，為了讓恐怖份子供出情報，必須不擇手段，拷打、虐待、折磨，一切你能想到和無法想像的酷刑。必要時，搭上恐怖份子的妻子和孩子也是無需考慮的事情。恐怖份子家人的生命VS幾千萬無辜民眾的生命，你如何選擇。

布羅迪則信奉另一種道德觀念，你所做的事情，無論後果如何，從一開始就決定了其是否道德，是否正義，難怪她會在最後的時刻喊出：

"You can't do this! We're fucking human beings. Let the bomb go off! We cannot do this!"

H所信奉的是後果主義道德推理（相信也是許多人的共同觀點），如果不採取這些極端手段，就會以上千萬平民的生命為代價，後果非常慘烈。但如果這個數字不是上千萬，而是一兩個人呢？道德和正義的成份又該如何計算？是不是為了幾千萬人生命採取極端手段就更正義，為了一兩個人的生命採取極端手段就不是那麼道德和正義？

布羅迪信奉的則是絕對主義道德推理：只要採取了這些非人性的極端手段，從一開始就決定了這件事情是非道德的。無論最終結果怎樣，是否拯救了無數人的生命，她認為都是違背了人性。這也是康德所秉承的理念，在這一點上，康德的思想很極端，他認為，說謊本質上就是不道德的，就算向殺人狂隱瞞受害者的藏匿之所，都是不道德的。

人性有無限的可能性。人性沒有底線。極端情況下，你如何判定道德和正義的界限。

順帶說一句，片子的結尾，讓我打了個冷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