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庭

       最近突然想起看李安的早期電影，找了《飲食男女》，因為影片講的是一個父親三個女兒的家庭故事，讓我想到大姐二姐，一個家裡如果有幾個女兒，情況總是有些類同的。比如亦舒寫過一本小說，講的也是某家三個女兒，總能看到一些只能意味無法言說似曾相似卻不能對號入座的體會。雖然沒有像影片中週末的滿漢全席般聚餐，類型的一種形式和傳統，爸爸非常注重過年過節一家子聚在一起，祭拜祖先然後吃飯談天。現在一年才回兩次家，在家中呆不上半個月時間，沒有聽聽老爸講家史和他們那一代人的過往，爸爸只顧得上念叨我要多吃，吃多些，回頭要帶哪些哪些吃的去廣州吃。然後又看了《喜宴》，再看了《推手》。

    《推手》裡面講到美國媳婦因為焦慮緊張，胃不舒服，通習太極拳和穴道的中國公公給她按穴位，媳婦過於緊張導致胃出血，臉色倉白一聲慘叫急送醫院，嚇壞了小孫子。爺孫倆吃晚餐的時候，小孩子對爺爺非常恐懼，拒絕爺爺夾給他的菜，哀怨地用中文說了一句，「你把媽媽弄壞了」。想想老姑家的兩小ABC，只會簡單說話，估計這個意思都表達不出來。雖說血濃於水，不在一起生活感情就淡薄了，更何況不同的生活環境，文化氛圍，老姑說兩孩子在家裡就只會板著黑臉，不高興，帶出來外面吃飯就笑呵呵，使錢能叫他們歡喜就好，儘量帶他們去喜歡的地方玩。幾年回廣州一次，也是完成任務式的探親看望印象中的爺爺奶奶，老人家雖然心裡清楚不太爽快，但，自上向下的愛總是順流而下般渾然天成，掏心掏肺地對孩子們好。而下對上輩的愛卻像蘊養一粒珍珠般需要時長日久的滋養，單只有言傳，你不參與他們的生活又如何叫小孩認知敬愛體恤呢，所以也不能怪小孩子不跟爺爺奶奶親近。

    阿霽叔遠洋家書裡面的口氣已完全是美式中文的口吻，如果有人跟我說，不應該再考慮太多世界的事，而要多愛主，或許會覺得裝，擺譜，但字裡行間卻真切地讓人感覺到這科學家痛苦地鑽研世界問題又尋找出口在上帝處皈依讓自己喘息。這些，就是文化的差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