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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去春又來--Spring, Summer, Fall, Winter... and Spring

春夏秋冬又一春/春去春又来(台)/春夏秋冬(港)

8 / 87,631人    103分鐘

導演: 金基德
編劇: 金基德
演員: 伍永秀 徐在英 金永敏 金基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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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madeusQ

2010-11-03 20:50:01

無題


群山,謐湖,古寺...

春 ---萬物復甦,古寺里老僧與年幼的生命,教育與啟示,構成了他們全部的生活。在靜謐的湖水、蒼穩的群山中,小和尚生命旅程如春的序幕,徐徐拉開。老僧能給的只能是啟示與引導,正如父母,師父般。是的,老僧正是這樣去做的:小和尚就此學會了識字,划船...當小和尚天真而本能地負石子於他物之身時,他笑了。而老僧用平實的方法交給了小和尚一個質樸的道理:己所不欲,勿施於人。

然而春的寓意與內涵,不止如此。儘管小和尚出於一種本能,這是否意味著生命之始,受制於負?小和尚,因看到生命由於他一時的快感而殘喘掙扎的景像,就此在心靈深處背負了最初的罪責;萬物,都將無法擺脫這種束縛,直到生命的終老,抑或是參透了世間的慾望與自我的存在。就此,金基德為影片奠定了一個無奈與糾結的色調。

正是:昨夜西風凋碧樹,獨上高樓,望盡天涯路。

夏 ---生命蓬勃生展的季節,小和尚成了碩壯的青年。岩石旁兩蛇的纏交,給予了他最初的性意識。因此,慾念也在他心中,悄然萌芽。當一個清純美麗的少女出現在小和尚面前時,就為慾念的氾濫和實現,提供了現實的土壤。此時,湖面不再靜謐,而是清波漣漪,當小和尚瘋狂地用船槳在水中扭動時,湖面波瀾湧動,正如其內心無法平息的慾念一般。用湖面暗喻人物內心,比之於虛假造作的言語,金基德,參透了人性的弱點,實乃高人也。

繼而,洶湧波瀾的慾念就在這蒼穩的群山環繞下,宣洩。這人類最本真的行為,在如水墨畫一般的景像中,優美展開。激盪過後,是一系列的溫存與柔情。孤獨的靈魂在仲夏夜最是難熬,如煩悶的知了,最是悶燥。於是,小和尚,繞過了門,在佛祖面前摘取了禁果。

出乎意料的是,老和尚僅僅是訓了小和尚,讓少女離開。正所謂:Lust awakens the desire to possess.And that awakens the intent to murder.

而小和尚,由負罪走向了犯罪。老和尚,在寧靜中修煉,引導,靜視著小和尚的成長。

秋 ---本是豐收的季節,在金基德手裡,則是蕭條與落寞。小和尚的回歸,更像是人心的皈依與贖罪,但是從一系列情節中,我們瞭然,強求無福。佛性之未至深至純,則無法真正做到心性的皈依。小和尚,也因無法平息內心的糾結,而選擇了世俗的贖罪方式。人啊,也許真的要經歷死而後已的世事歷練,方能參悟世間,瞭然人性,漠視本我,達到天人合一的至高之境。就連老僧,看到了小和尚被帶走後內心瞬間不捨。或許正以為此,老僧選擇了遽然遁世:畢竟,修煉了如此之久,還是無法平息內心的糾結。在熊熊烈火中靜坐的老僧,是無奈的。但同時,在正是由於毅然選擇了不看、不聞、不想、不聽--死亡,老僧也終於參悟了一切,看透了世事與本我,化作蛇與舍利,最終,可謂是修成正果!

正是:衣帶漸寬終不悔,為伊消得人憔悴。

冬---寒雪飄飄,湖面凝固。金基德賦予了寒冬嚴酷的意象,寒雪純潔的內涵。在這樣的景像中,金基德身體力行,扮演了那個小和尚。這種精神著實感染人心。

在這樣的環境下,在化作舍利的老和尚的啟示下,小和尚經歷了春夏秋的世俗之後,在真正開始了佛性的修煉。

人的一生,何其短暫;人的修煉,何其艱辛!漫長嚴酷的冬季,冰雪交加的世界,一個光著膀子的中年男子,負石與冰面之上,樹林之間,山峰之上。由此而響起的蒼鬱,悲廖,綿延,堅壯的音樂,高音的嘶啞聲,低音的不絕如縷,這中間,深深孕育著的,是韓國民族那種絕處逢生的堅強與執著。這裡,無疑是影片的高潮:人生命的之高之境,應當如此一般純粹無瑕。經歷了煉獄般的艱辛與歷練,應當達到這般天人合一之境!

正是:眾里尋他千百度,回頭驀見,那人恰在燈火闌珊處。

又一春---生命的輪迴,卻不再是簡單回到原點。原來的小和尚,現在的老僧,必將在對現在小和尚的教導中,對世事,接收著更為艱難的挑戰,有著更加深刻的參悟!

至此,影片結束,金基德留給了我們的不僅僅是以上的思考,而將是,隨著時間的過渡,而慢慢收穫的參悟。

人生中宜人的春夏,是生命的欣然。然而,人生更應有蕭秋,寒冬,因為正如要出世就必須先入世:要參悟就必須先體悟。秋雖蕭瑟,卻已收穫,痛並快樂著。而寒冬,是嚴酷的,更是純粹的,生命只有在這樣的純粹中,才能凝固本我的慾望,抵達無我境界。

一切一切,在山頂佛像的靜視下,順其自然。

金基德先是讓觀眾瞭然人心慾念的難以克制,人生的艱辛與無奈,人的信仰的難以維繫...最後,卻通過自己在寒冬的身體力行,小和尚在嚴冬的清靜無為,使觀眾認識到執著與堅強在生命歷練中的不可言喻的關鍵作用。這也許是導演金基德的自傳,也許是屬於他的參悟,也許是意在歌頌韓國民族的不屈....但這些都已不再重要,然由此而形成的一種激勵,最終上升到信念的高度---激勵這我們每一個人在生命的身體力行過程中,應當永保的希望,即一種執著,一種堅韌,一種寧靜淡薄,這才是最重要的!

經歷了十多天的癲狂,不,其實是,五六年前貿然選擇的一種墮落麻痹的生活方式,如毒品一般,侵蝕這我的身軀,腐蝕著我的夢想。

必然的,我應該對自己有所懲戒。從而迎來,我的寒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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