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非反動——七十年前關於女性和愛情的深思

文/caesarphoenix

這部影片並非是對女性主義的反動。
它對於凱薩琳·赫本扮演的翠西雖然有著一段集中火力的批判（前夫戴克斯在更衣室的大段台詞、未婚夫喬治看似讚揚的側面佐證、父親的大發雷霆），但這種批判並非指向女性獨立、而是站在人（human being）的角度指出新一代獨立女性可能犯的錯誤——[過份自我中心、自我崇拜、將自己塑造成不可接近的女神、從而喪失了對他人的同情和憐憫。而能否站在他人的立場想問題，是我們判別一個人是否為人的重要根據。]
戴克斯在更衣室的大段言說中提到「在美國像你這樣的女人如今開始變得越來越多」，更表明這段台詞並非只是說給翠西一個人聽的，它是對獨立女性的一個溫柔提醒、提醒她們在實現自我的同時減少對他人的傷害。

實際上，全片通過大量的台詞和隱藏資訊塑造了複雜的人物性格，通過鏡頭安排和故事結局，對前夫戴克斯、記者麥克、未婚夫喬治給出了鮮明的評價和褒貶，這種評價更大程度上是對於他們的價值觀的。
這表明了創作者的態度，它要說明何為真正的humanbeing的愛情：它無關階級、知識和性別，它需要打破社會陳規、陋習（摒棄傳統道德觀下的夫妻關係），做自己（be your nature）的同時又有體恤憐憫之心，以疑罪從無的美國精神處理和愛人的關係。
只有這樣愛情才是真實和長久的，由此看來最後和戴克斯結婚的結局、就是本身戲劇張力和人物性格的必然結局。只有他才和她從小一起長大，吵起架來都有一種表演般的默契，只有他在經歷了和她的第一次婚姻後，有了全盤的反思，有了更大的耐心和智慧。

這部影片的意義超出於它所屬的時代，其複雜台詞的言說也不應當被劇情簡介所簡單化、歪曲化。

PS：圖書館中圖書管理員說古英語的段落，翠西在晚宴中談到親吻水裡月亮結果溺死的中國詩人（應該是指李白、這個說法竟然流傳海外）都很讓人驚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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寫完以上評論，我突然覺得還是很不妥。
記者麥考利在這部影片中其實非常關鍵，他是一個需要為低級趣味雜誌打工以養家餬口的傑出作者，他和攝影師之間的曖昧關係，以及和翠西之間的一夜激情都是這部影片的傑出之處。
他的存在亦是這部影片的複雜難解之處，使得這部影片簡直有了生活本身的荒誕而並非故事片的理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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