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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狸先生--The Beaver

海狸/海狸先生(台)/爱在手狸(港)

6.6 / 48,737人    91分鐘

導演: 茱蒂福斯特
演員: 梅爾吉勃遜 茱蒂福斯特 珍妮佛勞倫斯 安東葉爾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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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08-26 13:14:23

狸語者


此狸語者非彼俚語者,後者簡而言之--土話,曾聽過美國俚語硬生生的攢出的中國成語,那真是叫哥情何以堪啊....不拿出誓和當地群眾打成一片的"國際主義"精神,還真難"相濡以沫".....本片這個成人祭禮一般的"狸語"也正喑其道,活生生的看似說的淺白,卻大奧深藏,你不咂磨咂磨還真不定參得透。

狸語者也非前無古人,縱有《馬語者》是學馬說話,後有《風語者》是學印第安土著語言當密碼"說話",顧名思義,都是一般人聽不懂的話,男豬們可以說了--一般人,我都不告訴他!但是臨了,大家都懂的,為毛?我趕腳,是因為大家都拋開這些"非物質遺產",理解了那份語言之美,是感情一衣帶水,細膩而不失哲理,故深明大義,感同身受。

觸類旁通,狸語也就很好理解了,學海狸說話,但這裡並不是真正的動物語言,而是比擬一個局外人類的第三者的話語,好似"心靈雞湯",答疑解惑,適時代替有"精神問題"的男豬向他人一訴衷腸。那他是人格分裂嗎?按照心理學專業正解為:試圖完全拋棄過去、全新塑造的新人格。但此非蟄伏於其體內的原有第二人格,所以不是分裂,而是畸變,儘可直白理解為再造人格。此片亮點即在此....

那男豬為什麼會出現畸變的人格呢?這和男豬的境況是息息相關的。
1。原我沒有激情和創新,公司瀕臨破產,事業很失敗;
2。原我愧對祖先,父輩產業,難肩重責,繼往開來;
3。原我鴨梨過大,無法勝任家庭角色;
4。原我表現頹廢,造成家庭關係惡化,老婆棄之分居,兒子憤恨嫌棄,居住環境日漸衰敗,酒精麻痹終日成癮。

人的一生,挫敗難免,我們都曾掙扎過,不過如男豬此番人生谷底的遭遇,卻少有經歷,必體嘗不深。但性格使然,煎熬跨過低谷,就像談戀愛一樣,不談是個檻兒,談了還是個疤兒,輕生是懦弱者的終極決斷。神秘的內心世界往往割捨不斷塵世姻緣,強烈的生死一瞬,人性反差突變也會是始料未及的,畸變破繭而出---重塑全新性格,作個老婆的好老公、女兒的好父親、兒子的好兄長、智慧的帶頭大哥,事業的激情一派...讓人嫌狗不待見的原我見鬼去吧,沒有陰霾,沒有偏見,只有人見人愛、點石成金、盤活怪圈的新我。

但懦弱的性格,積重難返,徹底蛻變對男豬來說是個跨不過去的檻兒。所以海狸先生出現了,雖持於其手,以布偶戲演繹,代其說著囈語般的第三者語言,但實為脫胎換骨的新我,表達著有社會認同感的心聲。

一切美好的表象紛至沓來,令人應接不暇,似乎沉淪的歲月已在九霄雲外,幸福彷彿接踵而至,浸淫其中,就像嗑藥上癮,欲罷不能,卻往往迷失自我。大家愛的是誰?我是誰?就像男豬被採訪時說的那番話:"我想忘記過去的我,拋棄無愛的老婆、憎恨的兒子、破敗的家,做一個新的我,過一個新的生活,但是我發覺我根本做不到...."因為男豬沒有隱姓埋名,客鄉隱居,還在原來的生活和事業圈的軌道上,親人、朋友只是希望他改變,並不能接受一個"陌生的新人",拋棄和放棄是一廂情願的,認同的人與性必須是統一的。

就像我們也曾一時糾結過不和的家人和灰色的生活,甚至是憎恨,但是我們終究不能割捨離開,因為還有那份纏綿心頭的依戀,我們唯一的做法就是---直面慘澹的人生,改變不了,就得學會適應。內心的糾結,上癮般的依賴,終於釀造了男豬"自斷其腕"的病態悲劇,這不是人格分裂的病灶,而恰恰表明了一種決心。正如"擺脫"了海狸先生,重回家庭和事業懷抱的男豬恢復了那份坦然和從容。

除了故事主線,兒子的女友演變,也是旁敲側擊的佐證了:人都有不可觸碰的傷疤,柔軟而敏感,走出過往的陰影,正視過去,珍藏那份懷念,釋放心中的不安,才能正確接受他人給予的愛。

朱迪·福斯特在《戰慄空間》後,再執導筒,便觸碰有爭議的人性話題,把這麼複雜的精神畸變、道德倫理娓娓道來,委婉而精闢,當然必須贊一下梅爾·吉勃遜的協演實在不惜力,二人相得益彰,才使得故事令人拍案叫絕。

精神問題蔓延社會,已然不能漠視,我們心中多少都有份懦弱,逃避、離開是常有的解決之道,堅強往往很難成為心中的第一聲音。試想我們如果真的面對"狸語者"如斯的處境,我們hold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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