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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01-31 08:05:44
極泉簡史
（——關於電影《Unthinkable》）
幾個月前和西演道他們在麥當勞的時候，我就聽level說起過這部電影，但也沒有真找來看一看。巧的是前些天Foun邀請我對他的觀後感做些回應（http://dou.bz/2IY1nz ），這才促使我有幸觀看了這部電影。我萬不曾料到竟能在其中看出中國現代史、人類疾泉史甚至《創世記》來。
當Brody第一次從審訊室衝回上司的辦公室時，她憤怒地說：It's unconstitutional!上司回答她：Helen, if those bombs go off, there will be no fu*king Constitution.
是的，這是一場一千萬條人命和一紙薄薄的憲法的選擇。孰輕孰重是不言而喻的。畜生才會不顧那活生生一千萬條人命而不敢去稍微地擱置一下那此刻冷冰冰憲法！好吧讓我像一個老人一樣地給你們嘮叨幾句……
如果我是一個老人，我會告訴你，就在我這並不漫長的一生中，這個地球上曾經有數十億人生活在極泉的桶治之下，他們被「自己」的國家、「自己」的正符，那宣稱帶給他們解放和尊嚴的正符奴役、折磨，數千萬人悽慘的死去，有的國家僅僅在四年不到的時間裡就有超過五分之一的人口慘遭滅絕。為了集體崇高的目標，人們被奴役，也奴役別人；人們被殺戮、也殺戮別人。包括自己的親人、朋友、鄰舍。那樣的世界已經不能用語言來形容，如果說人類還有什麼值得期望的；如果說上帝還有什麼原因不去除滅這個世界，那就是——美利堅合眾國憲法。——捨此依憑，自由再無路可退。
你們或許已經淡忘了那些歷史，但起碼我還記得。現在你們問我，用一千萬條人命去換合眾國憲法的一個字？我會說：「不！一千萬！一億！一百億人也不換！」
如果合眾國無法捍衛神聖的憲法，那她將一錢不值！她就該被詛咒承受那些極泉國家一樣的命運！如果一個珉主的合眾國正符以美國人民的名義企圖為了一千萬人、一千億人出賣憲法的話，那它就該被恐怖組織毀滅一千億次！如果全體美國人民贊同自己的正符為了救自己一命而傷害憲法的一個字，那他們就活該統統下地獄！他們的被戮、他們的哀哭切號就不配得到任何人間的憐憫，就像以賽亞所詛咒的以色列民一樣！
一個偉大的民族絕不會被侵略者摧毀，一個偉大的民族只會被自己親手葬送、只會被自己親手綁縛到奴役的祭壇。千千萬萬侵略者所不能摧折的民族，卻被自己的人民、自己的正符所摧毀。是的日本人殺了我們幾千萬人，但那又怎麼樣？！真正毀了這個民族，真正把這個民族變成吞食自己親人的面目可憎不再是人類而是惡魔的不是侵略者，而恰恰是以捍衛民族、抵抗侵略者自居的民族的解放者、民族的英雄！！就正如週三晚上在H一番關於成敗的規勸後，Yusuf的回答：「You'll be a hero.」
當這個英雄來到的時候，
他要求我們為了這個民族的生存、為了人民，放棄不合時宜的制度限制。正如H在要求授權時，對將軍說：Future of this country is in your hands. Lose the committee.是啊，既然有英雄在了，還要committee幹什嗎？這不是溫存地要求制度的時候，不是謹小慎微觀察是否合憲的時候，現在需要的是鐵-和-血！需要秋風掃落葉般的無情！
當這個英雄來到的時候，
他甚至會對那些僅僅不夠殘暴的人先下手。如果你不夠殘暴，如果你在面對敵人的時候還在講規則、還有一絲的禁忌，如果你還沒有徹底「unlimited」，那你就不配承擔這神聖的使命，那你就該受到懲罰。所以H在審訊室裡第一個毒打的人不是囚徒而是在他面前如此猥瑣、軟弱、還有limited殘餘的軍方審訊者。
當這個英雄來到的時候，
這個社會的人不再是一個個獨立的個體，而只代表一個身份、一個符號。Brody從辦公室結束關於憲法的爭論後回到審訊大廳，她發現那個黑人士兵已經默默揭去了自己衣服上的名條。英雄告訴我們我們不再是自己，讓我們變得不願去面對那個軟弱的自我。我們是社會的支柱、是拯救國家的一份子，是一個兵、一顆螺絲釘、一個符號，一份職責！是許許多多東西但除了是我們自己，除了是一個人。當英雄代表了人民，就沒有罪與非罪，只要為了人民好，一切都是對的。就像週三晚上H對Yusuf說：What I'm doing here is good for my people, if I get the result, if I save them. 他如此俏皮而富有哲理地指出：「You see, there is no H and Younger. There is only victory and defeat. The winner gets to take the moral high ground, because they get to write the history books. The loser just loses. 」是的沒有H或者Younger這兩個個體。只有勝利者和失敗者！只有勝利者書寫歷史！而勝利者可以用任何方式贏得勝利！這話tm的多麼熟悉！——「人民！只有人民才是歷史的創造者！」合眾國從沒有什麼時候比此刻更低賤、更可悲。僅僅一個恐怖份子、僅僅三顆核彈就輕而易舉地讓人類史上不可替代的美利堅合眾國不再關心自己是否站在正義的一邊，如果一切只有勝利和失敗，那就讓合眾國選擇勝利吧。誰還需要在意對與錯？
當這個英雄來到的時候，
他會諄諄地教導我們，我們的敵人如何並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我們自己，是每一個承擔使命的偉大的人民之一。是「我們」需要經受格掵的洗禮。正如H在廁所對Brody說：It's not about the enemy. It's about us, our weakness. We're on the losing side, Helen. We're afraid, they're not. We doubt, they believe.(Hellen說：We have values.) And our values have cost us how many lives? It's not that guy over there. He is not the problem. You are! 同志們！中華民族到了最危險的時刻！we are on the losing side!!這一切的原因就是因為我們軟弱、而我們的敵人不會，因為我們優柔寡斷，而我們的敵人矢志不渝。此時此刻我們那些小資產階級的溫存、軟弱造成了格掵事業的分崩離析！記住！格掵！不-是-請、客、吃、飯！！所以問題不是那個街機敵人。他不是問題，你才是！！！
當這個英雄來到的時候，
他如此恩賜地接過了我們無力承擔的、我們羞於承擔的不得不完成的使命。就像總統專員用槍指著H時，H說：「Who's gonna do this dirty work for you?」 英雄義無反顧地接過我們這些軟弱者不敢直面的人生，用一個人的犧牲成全一個社會的解放。想一想當年為這個國家完成殺富濟貧的正擋不就是接過了這樣一個dirty work嗎？那些軟弱、百無一用的書生不是默許了英雄接過這一他們羞羞答答不敢面對的「髒活」嗎？對！為了一個更公平的社會、為了中國、為了解決千年以來的不公，這是值得的吧？雖然有些「不盡如人意」，雖然有些「血腥」，但為了、為了大多數人，好吧就讓他們Just do what they have to do.
當這個英雄來到的時候，
他如此的剛愎自用，以致任何與他為之「服務」的人民的開誠佈公都被視為愚蠢的行為。當這些人口口聲聲為了「人民」的時候，他們卻不告訴人民真相。影片中的人明明知道事態的危急，明明知道只有三天時間，卻沒有任何在這三天中如果恐怖份子不說出地址的第二方案。想一想，他們難道不是把一千萬美國人的生命豪賭在自己的殘忍一定會奏效上嗎？最終這些人的親屬有機會進入了地下防核掩體，其他人卻連最起碼的知情權都沒有。
當這個英雄來到的時候，
他顯得如此卓爾不群，你會發現他永遠是對，他永遠是那麼大氣、面帶著笑容。想一想，有三顆核彈幾十個小時後就要爆炸了，而在一堆陰沉著臉的人中，始終微笑著的H君竟然能如此運籌帷幄地一直輕鬆著。我強烈要求給他配支香菸，右手叼煙，左手叉腰，頓時就可以沉秦皇、落漢武了。
當這個英雄來到的時候，
他將享有他想要的種種特權。比如免於遵守法律。對，還不僅僅是不遵守「不得行訊逼拱」的法律，他可以在審訊中殺死任何人，比如另一個沒有罪名的美國公民，僅僅為了讓被審訊者感到英雄可以什麼都做的出來！你認為他會事後受到審判嗎？不，那不過是Brody的上司用來安慰她的託詞罷了。英雄可以輕鬆地無視任何規則，即使是一個關係到一千萬人生命的禁地的安保限制。「我要我老婆給我送飯」——OK！那法律就必須放行！
當這個英雄來到的時候，
軟弱者就會疑惑，英雄會讓你對許許多多問題感到模糊，然後指給你一條不再疑惑的道路，一條如此簡單、專注不再被不切實際想法所迷惑的道路。他會讓你模糊：堅持規則和支持敵人之間的區別。在H要割Jehan的肉，而Brody阻止時，H質問道：You want me to win, or you want him to win?——任何對規則的限制，都必然成為敵我立場的體現。軟弱者也會逐漸模糊誰該對什麼負責的問題，比如對於酷刑，到底是打手應該對此負責還是被打者？第二次進審訊室的時候，Brody對Yusuf說：He's not going to stop. Why are you letting him do this?--Yusuf回答：Why are you letting him do this?
當這個英雄來到的時候，
他最熱衷的事情莫過於讓軟弱者在格掵實踐中突破小我得到靈魂的昇華。這就是為什麼H選擇Brody作助手，這就是為什麼最後一場，當H第二次要求用孩子來折磨Yusuf的時候，H必需要Brody去把孩子領進來。Brody問：Why me?--H回答: Cause if you can do it, then anybody can. ...Tell me I can do this. ...Justify me. Tell me it's okay.
當這個英雄來到的時候，
他的脾氣可不好，如果無法滿足他的要求，他就變本加厲地把問題搞得更嚴重給你看。當H剛來的時候，Yusuf已經被捕了；當H的要求無法被滿足時，他如此閒庭信步地走過去釋放了Yusuf。釋放了一個重大案件中的嫌疑犯。誰給了他這個權力？——沒有。僅僅因為他的要求沒有得到滿足，因為他覺得其他人不尊重他的工作，所以他要把事情搞到比自己來之前更糟。就像舒特拉先生發現德國人民竟然無法提供他所要的忠誠的時候，他下令毀掉全德國的工業設施：因為如果德國人無法贏得偉大的勝利、如果德國人沒有真正的忠誠，他們就該回到比選擇我之前更糟的時代、他們就該回到石器時代、他們就該被毀滅！
當這個英雄來到的時候，
他總是一步一步不知不覺中擴大自己的權力範圍。還記得嗎？當H第一次審問Yusuf時，他切下了一節手指，然後被士兵拷了起來。這時他嬉皮笑臉地說啥？——「OK, no more fingers!」還記得他說的最多的那句話嗎？每次開頭都要說的？——I just want him to 「believe」 I have no limit. 當他要求Yusuf的妻子出來的時候說Just want him to 「believe」。當他要求把孩子提供給他的時候他也說：Just let him see them. Let him see them with me. ...Yusuf has to 「believe」 H will do anything（總統專員說）. 然後——犯人就會交代了。但事實卻是：他一根一根幾乎剁完了Yusuf所有的手指；他殺死了Yusuf的妻子；他抓住孩子，當Brody說：「Yusuf已經相信（believe）你會傷害孩子了。」H回答：「Faith is not enough, he has to know it.(Brody：He know it.) Knowing it is not enough, he has to see it.」難道沒有人發現英雄已經可以用一次次輕易的謊言玩弄合眾國的行政體繫於鼓掌之間了嗎？——CIA、FBI、軍隊、總統專員。僅僅為了三顆不確定的核彈，兩百年、人類最菁英的美國的行政系統就被一個Independent Contractor控制了！聽聽吧，這個「獨立承包商」的名字多麼的耳熟，讓我幫你回憶一下，每次某個國家的有關怖門發生了什麼神秘、unthinkable的事情時。那個真正的實行者或者說真正做錯的傢伙叫什麼來著？——哦對了！臨時工！
所以如果你知道我們的英雄每次都能輕而易舉地違背自己幾分鐘前的承諾，你還會覺得他只會揍幾下那兩個孩子嗎？是的為了美國人民，沒有什麼是不可以的。如果壞人不肯老實交代，那就永不罷手。先是捆綁，接下來呢？第一步是打，第二步是切手指頭，第三步呢？——把男孩閹了？Why not？總統專員不是說：Brody, this is his two kids against thousands of ours.萬一這個喪盡天良的恐怖份子居然還不「阻止」這一切，那就再來，第四步。——對，就該當著他的面強間他的女兒。啊哈！這樣一定能讓他坦白的！然後美國人民就得到拯救了！！！！多麼偉大的人民啊，就用強間一個孩子來贏得自由的新生吧！！！這就是你們想要的，這就是你們賦予他無限權力的必然邏輯！！如果你們堅強的心還能有一絲顫抖，請想一想：為什麼你讓他這樣做？
是的，以上這一切都沒有發生，因為導演覺得對於美國觀眾而言當看到兩個無辜的孩子被綁縛在一個變態面前已經是不能再血腥的了，已經展現了足夠殘忍的邏輯讓美國觀眾從心底里認同：「You can't do this! We're fu*king human beings! Let the bomb go off! We can't do this!」了。然而他不曾料到在地球的另一端還有這麼一群神奇的國民，他們居然能如此堅強地依然挺立著、直面著慘澹的人生，依然堅信著「整部電影有應該千刀萬剮的人：喪盡天良的恐怖份子，和唧唧歪歪的女FBI。」
如果這些人相信所有的問題都是因為我們還不夠殘忍、因為我們還不夠不拘小節。那他們始終沒有搞懂，也並沒有想去搞懂，為什麼Yusuf要自投羅網？在回看抓捕錄像時，Brody說: He let himself get capture even though he knew we could torture him. 而Brody的上司也猜測：he wanted to get captured so we could torture him just to make a point?一個前三角洲、一個參加過中東軍事行動的人，他當然知道被捕的後果，你難道會覺得他居然沒有考慮到所有可能的手段嗎？他當然全都考慮到了，是的甚至包括犧牲妻子和孩子。但為什們呢？就像Yusuf對Brody說的：Just rembember sth, I'm here because I want to be here. I let myself be caught because I'm not a coward. I choose to meet my oppressors face to face. 我無意去證明那第四顆zha殫是不是真的，是不是核殫，是不是會爆炸，但我可以確信的是，那關於前三顆zha殫的供述絕不是被迫的。你以為一個宗教極端分子會為了自己的孩子放棄信仰嗎？換個角度說，如果孩子的受難足以動搖他的話，他完全可以在孩子被確定送到國外以後再公佈錄像，誰也沒規定他必須在這個週二公佈這件事。這根本不是時間來不及的問題。是護照的問題？天啊，他有錢有辦法把核彈運進美國卻沒錢沒辦法把兩個小孩運出美國嗎？退一萬步講，一個受過專業訓練的特種人員，會蠢到讓自己身處險境的妻子在關鍵時刻用信用卡消費嗎？用Brody的話說："I'm all prepared," that's what he said. 審訊室裡發生的每一步他都算準了，或許除了最後能搶到槍以外，他每一步都算到了，你覺得他會那麼巧沒有算到自己的孩子會被用來要挾自己嗎？那他為什麼要這麼做？正如他所說，這是必要的犧牲（sacrifice）。I can take it. I deserve it. 但為什麼呢？為什麼要讓自己承受被折磨、為什麼要讓自己的孩子也要承受犧牲的代價？我找不出別的理由，我唯一想得到的理由就是贖罪，伊斯蘭教和基督教有許多相像的地方，我猜測把犧牲作為救贖的手段這一點上也是一樣的。就如同耶穌通過自己受難以救贖這世人犯下的罪。而Yusuf因為自己的國家對自己的兄弟姐妹所帶來的型迅而用自己和自己家人的生命來完成這份贖罪。他做的對嗎？當然不對，起碼他不該拉上其他人一起犧牲，耶穌可沒有拉上幾十號、甚至幾百萬號人一塊犧牲。所以我並不認同，但這卻是最可能的解釋。
當面對這樣一個拋下所有、主動尋求自我犧牲、尋求受折磨的人，酷刑還有意義嗎？如果他真的要炸毀美國，他會蠢到拍錄像告訴你？是我就先炸一顆，然後提條件，看你答應不答應。他會蠢到自己跑上門來給你抓，然後讓你逼拱得到答案嗎？——所以，你還在堅信是酷刑使得美國更安全嗎？是折磨贏得了重要情報嗎？是unlimited拯救了美國嗎？
有一句話或許從另一個角度看H沒有說錯，他說： It's not about the enemy. It's about us. We're afraid, they're not. We doubt, they believe. 是什麼讓他們矢志不渝、是什麼讓他們不再恐懼，是信仰！不是成敗！——該是美國人思考用什麼來抵抗伊斯蘭信仰的時候了！那絕不是成敗！基督教文明正在丟棄她曾經引以為傲的支柱，她正在變得如此的低賤與自甘墮落，一個真正的信仰者不在乎成敗，即使失敗也要堅持的自己的價值，文明的世界要告訴他的敵人：一個真正的基督徒也會為了自己的價值觀去奮戰，即使失敗也要完美這奮戰的過程。這價值觀就是捍衛人性，即使必須承受所有自己所愛之人的死亡也在所不惜。一個真正的信仰者、一個真正的基督徒也不會在意歷史是由誰書寫的，不管他叫勝利者還是人民，一個真正的基督徒只對他的神負責。他知道大地會裂開、宇宙會消亡，唯有神的紀念不會廢去。
我要感謝foun給我能看到這部電影的機會，讓我從此明白了一個我一直以來無法接受的聖經故事。那是《創世記》裡神要亞伯拉罕獻上他的兒子以撒。我原本的想法是：我可以犧牲自己，但我不能去強迫另一個人的犧牲。為這個問題我和許多人爭論過，但所有人都沒有能給我真正的答案，他們只是重複著千篇一律的話：順服、接受、恩典……直到我看到這部電影。（巧合的是，亞伯拉罕獻祭也用了三天。）我想神不會要我們孩子的生命，但魔鬼會，而拯救我們的孩子的最顯而易見的辦法就是放棄神的真理，就是放棄我們作為一個人應有的一部份人性。我們該做嗎？——不，我不會妥協！基督教世界應該告訴恐怖份子：即使你們殺光我們所有人，我們也不會放棄對我們自己價值的保守。沒有這些，我們和你們就毫無二致！
基督的信條與法治的原則從來不是割裂的。德肖維茨在《致年輕律師的信》中說：我曾經問一個牧師，「當你不能揭露一個懺悔者向你坦白的罪行而不得不做出道德上的妥協時，你會作何感受？」他大為震驚：「『道德上的妥協』是什麼意思？不洩漏懺悔中聽到的事情，這就是我的職業道德啊。」他生氣的說，還從來沒有人問過他類似的問題。那麼，一個為罪犯辯護的律師難道不也應該回答：「道德上的妥協』是什麼意思？為辯護人辯護，無論是否認為他們清白，這就是我的職業道德。」（按文章原意有修改。）
所以為每一個人捍衛他法律的權利、捍衛憲法的尊嚴，我們必須讓法治得勝，哪怕為此洪水滔天。
……
上帝用七天創造了這個世界。那天，神造出海和陸地，讓一切「各從其類」，「神看著是好的。有晚上，有早晨，是第三日。」這正是影片開始的時候（Tuesday週二）。這一天一切各從其類，善惡本已分明。但人類用了三天去摧毀這個善惡，讓作惡者顯得高尚，讓正義的一方成為無恥之徒。然而上帝終會成全我們，三天後（Friday），「神就照著自己的形象造人」——終於掙紮在人性邊緣的Brody喊出了：「We're fu*king human beings! Let the bomb go off! We can't do this!」
「神看著一切所造的都甚好。有晚上，有早晨，是第六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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註：
1. 如果您想留言贊同本文觀點，請確定您已經看過此片。但反對本文者，請忽視本條建議。
2. 本文所引影片關鍵對白全部採用英文原文形式，原因是，本人的翻譯能力有限，而對白所反映內容非常關鍵。就如「why are you letting him do this?」的譯法，我就猶豫再三，到底是：「為什麼你讓他」還是「你為什麼讓他」；是「讓他這樣做」還是「讓他這麼做」。所以，為避免翻譯不到位和行文統一，全部採用原文形式。為此造成您閱讀的不便，敬請諒解。
幾個月前和西演道他們在麥當勞的時候，我就聽level說起過這部電影，但也沒有真找來看一看。巧的是前些天Foun邀請我對他的觀後感做些回應（http://dou.bz/2IY1nz ），這才促使我有幸觀看了這部電影。我萬不曾料到竟能在其中看出中國現代史、人類疾泉史甚至《創世記》來。
當Brody第一次從審訊室衝回上司的辦公室時，她憤怒地說：It's unconstitutional!上司回答她：Helen, if those bombs go off, there will be no fu*king Constitution.
是的，這是一場一千萬條人命和一紙薄薄的憲法的選擇。孰輕孰重是不言而喻的。畜生才會不顧那活生生一千萬條人命而不敢去稍微地擱置一下那此刻冷冰冰憲法！好吧讓我像一個老人一樣地給你們嘮叨幾句……
如果我是一個老人，我會告訴你，就在我這並不漫長的一生中，這個地球上曾經有數十億人生活在極泉的桶治之下，他們被「自己」的國家、「自己」的正符，那宣稱帶給他們解放和尊嚴的正符奴役、折磨，數千萬人悽慘的死去，有的國家僅僅在四年不到的時間裡就有超過五分之一的人口慘遭滅絕。為了集體崇高的目標，人們被奴役，也奴役別人；人們被殺戮、也殺戮別人。包括自己的親人、朋友、鄰舍。那樣的世界已經不能用語言來形容，如果說人類還有什麼值得期望的；如果說上帝還有什麼原因不去除滅這個世界，那就是——美利堅合眾國憲法。——捨此依憑，自由再無路可退。
你們或許已經淡忘了那些歷史，但起碼我還記得。現在你們問我，用一千萬條人命去換合眾國憲法的一個字？我會說：「不！一千萬！一億！一百億人也不換！」
如果合眾國無法捍衛神聖的憲法，那她將一錢不值！她就該被詛咒承受那些極泉國家一樣的命運！如果一個珉主的合眾國正符以美國人民的名義企圖為了一千萬人、一千億人出賣憲法的話，那它就該被恐怖組織毀滅一千億次！如果全體美國人民贊同自己的正符為了救自己一命而傷害憲法的一個字，那他們就活該統統下地獄！他們的被戮、他們的哀哭切號就不配得到任何人間的憐憫，就像以賽亞所詛咒的以色列民一樣！
一個偉大的民族絕不會被侵略者摧毀，一個偉大的民族只會被自己親手葬送、只會被自己親手綁縛到奴役的祭壇。千千萬萬侵略者所不能摧折的民族，卻被自己的人民、自己的正符所摧毀。是的日本人殺了我們幾千萬人，但那又怎麼樣？！真正毀了這個民族，真正把這個民族變成吞食自己親人的面目可憎不再是人類而是惡魔的不是侵略者，而恰恰是以捍衛民族、抵抗侵略者自居的民族的解放者、民族的英雄！！就正如週三晚上在H一番關於成敗的規勸後，Yusuf的回答：「You'll be a hero.」
當這個英雄來到的時候，
他要求我們為了這個民族的生存、為了人民，放棄不合時宜的制度限制。正如H在要求授權時，對將軍說：Future of this country is in your hands. Lose the committee.是啊，既然有英雄在了，還要committee幹什嗎？這不是溫存地要求制度的時候，不是謹小慎微觀察是否合憲的時候，現在需要的是鐵-和-血！需要秋風掃落葉般的無情！
當這個英雄來到的時候，
他甚至會對那些僅僅不夠殘暴的人先下手。如果你不夠殘暴，如果你在面對敵人的時候還在講規則、還有一絲的禁忌，如果你還沒有徹底「unlimited」，那你就不配承擔這神聖的使命，那你就該受到懲罰。所以H在審訊室裡第一個毒打的人不是囚徒而是在他面前如此猥瑣、軟弱、還有limited殘餘的軍方審訊者。
當這個英雄來到的時候，
這個社會的人不再是一個個獨立的個體，而只代表一個身份、一個符號。Brody從辦公室結束關於憲法的爭論後回到審訊大廳，她發現那個黑人士兵已經默默揭去了自己衣服上的名條。英雄告訴我們我們不再是自己，讓我們變得不願去面對那個軟弱的自我。我們是社會的支柱、是拯救國家的一份子，是一個兵、一顆螺絲釘、一個符號，一份職責！是許許多多東西但除了是我們自己，除了是一個人。當英雄代表了人民，就沒有罪與非罪，只要為了人民好，一切都是對的。就像週三晚上H對Yusuf說：What I'm doing here is good for my people, if I get the result, if I save them. 他如此俏皮而富有哲理地指出：「You see, there is no H and Younger. There is only victory and defeat. The winner gets to take the moral high ground, because they get to write the history books. The loser just loses. 」是的沒有H或者Younger這兩個個體。只有勝利者和失敗者！只有勝利者書寫歷史！而勝利者可以用任何方式贏得勝利！這話tm的多麼熟悉！——「人民！只有人民才是歷史的創造者！」合眾國從沒有什麼時候比此刻更低賤、更可悲。僅僅一個恐怖份子、僅僅三顆核彈就輕而易舉地讓人類史上不可替代的美利堅合眾國不再關心自己是否站在正義的一邊，如果一切只有勝利和失敗，那就讓合眾國選擇勝利吧。誰還需要在意對與錯？
當這個英雄來到的時候，
他會諄諄地教導我們，我們的敵人如何並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我們自己，是每一個承擔使命的偉大的人民之一。是「我們」需要經受格掵的洗禮。正如H在廁所對Brody說：It's not about the enemy. It's about us, our weakness. We're on the losing side, Helen. We're afraid, they're not. We doubt, they believe.(Hellen說：We have values.) And our values have cost us how many lives? It's not that guy over there. He is not the problem. You are! 同志們！中華民族到了最危險的時刻！we are on the losing side!!這一切的原因就是因為我們軟弱、而我們的敵人不會，因為我們優柔寡斷，而我們的敵人矢志不渝。此時此刻我們那些小資產階級的溫存、軟弱造成了格掵事業的分崩離析！記住！格掵！不-是-請、客、吃、飯！！所以問題不是那個街機敵人。他不是問題，你才是！！！
當這個英雄來到的時候，
他如此恩賜地接過了我們無力承擔的、我們羞於承擔的不得不完成的使命。就像總統專員用槍指著H時，H說：「Who's gonna do this dirty work for you?」 英雄義無反顧地接過我們這些軟弱者不敢直面的人生，用一個人的犧牲成全一個社會的解放。想一想當年為這個國家完成殺富濟貧的正擋不就是接過了這樣一個dirty work嗎？那些軟弱、百無一用的書生不是默許了英雄接過這一他們羞羞答答不敢面對的「髒活」嗎？對！為了一個更公平的社會、為了中國、為了解決千年以來的不公，這是值得的吧？雖然有些「不盡如人意」，雖然有些「血腥」，但為了、為了大多數人，好吧就讓他們Just do what they have to do.
當這個英雄來到的時候，
他如此的剛愎自用，以致任何與他為之「服務」的人民的開誠佈公都被視為愚蠢的行為。當這些人口口聲聲為了「人民」的時候，他們卻不告訴人民真相。影片中的人明明知道事態的危急，明明知道只有三天時間，卻沒有任何在這三天中如果恐怖份子不說出地址的第二方案。想一想，他們難道不是把一千萬美國人的生命豪賭在自己的殘忍一定會奏效上嗎？最終這些人的親屬有機會進入了地下防核掩體，其他人卻連最起碼的知情權都沒有。
當這個英雄來到的時候，
他顯得如此卓爾不群，你會發現他永遠是對，他永遠是那麼大氣、面帶著笑容。想一想，有三顆核彈幾十個小時後就要爆炸了，而在一堆陰沉著臉的人中，始終微笑著的H君竟然能如此運籌帷幄地一直輕鬆著。我強烈要求給他配支香菸，右手叼煙，左手叉腰，頓時就可以沉秦皇、落漢武了。
當這個英雄來到的時候，
他將享有他想要的種種特權。比如免於遵守法律。對，還不僅僅是不遵守「不得行訊逼拱」的法律，他可以在審訊中殺死任何人，比如另一個沒有罪名的美國公民，僅僅為了讓被審訊者感到英雄可以什麼都做的出來！你認為他會事後受到審判嗎？不，那不過是Brody的上司用來安慰她的託詞罷了。英雄可以輕鬆地無視任何規則，即使是一個關係到一千萬人生命的禁地的安保限制。「我要我老婆給我送飯」——OK！那法律就必須放行！
當這個英雄來到的時候，
軟弱者就會疑惑，英雄會讓你對許許多多問題感到模糊，然後指給你一條不再疑惑的道路，一條如此簡單、專注不再被不切實際想法所迷惑的道路。他會讓你模糊：堅持規則和支持敵人之間的區別。在H要割Jehan的肉，而Brody阻止時，H質問道：You want me to win, or you want him to win?——任何對規則的限制，都必然成為敵我立場的體現。軟弱者也會逐漸模糊誰該對什麼負責的問題，比如對於酷刑，到底是打手應該對此負責還是被打者？第二次進審訊室的時候，Brody對Yusuf說：He's not going to stop. Why are you letting him do this?--Yusuf回答：Why are you letting him do this?
當這個英雄來到的時候，
他最熱衷的事情莫過於讓軟弱者在格掵實踐中突破小我得到靈魂的昇華。這就是為什麼H選擇Brody作助手，這就是為什麼最後一場，當H第二次要求用孩子來折磨Yusuf的時候，H必需要Brody去把孩子領進來。Brody問：Why me?--H回答: Cause if you can do it, then anybody can. ...Tell me I can do this. ...Justify me. Tell me it's okay.
當這個英雄來到的時候，
他的脾氣可不好，如果無法滿足他的要求，他就變本加厲地把問題搞得更嚴重給你看。當H剛來的時候，Yusuf已經被捕了；當H的要求無法被滿足時，他如此閒庭信步地走過去釋放了Yusuf。釋放了一個重大案件中的嫌疑犯。誰給了他這個權力？——沒有。僅僅因為他的要求沒有得到滿足，因為他覺得其他人不尊重他的工作，所以他要把事情搞到比自己來之前更糟。就像舒特拉先生發現德國人民竟然無法提供他所要的忠誠的時候，他下令毀掉全德國的工業設施：因為如果德國人無法贏得偉大的勝利、如果德國人沒有真正的忠誠，他們就該回到比選擇我之前更糟的時代、他們就該回到石器時代、他們就該被毀滅！
當這個英雄來到的時候，
他總是一步一步不知不覺中擴大自己的權力範圍。還記得嗎？當H第一次審問Yusuf時，他切下了一節手指，然後被士兵拷了起來。這時他嬉皮笑臉地說啥？——「OK, no more fingers!」還記得他說的最多的那句話嗎？每次開頭都要說的？——I just want him to 「believe」 I have no limit. 當他要求Yusuf的妻子出來的時候說Just want him to 「believe」。當他要求把孩子提供給他的時候他也說：Just let him see them. Let him see them with me. ...Yusuf has to 「believe」 H will do anything（總統專員說）. 然後——犯人就會交代了。但事實卻是：他一根一根幾乎剁完了Yusuf所有的手指；他殺死了Yusuf的妻子；他抓住孩子，當Brody說：「Yusuf已經相信（believe）你會傷害孩子了。」H回答：「Faith is not enough, he has to know it.(Brody：He know it.) Knowing it is not enough, he has to see it.」難道沒有人發現英雄已經可以用一次次輕易的謊言玩弄合眾國的行政體繫於鼓掌之間了嗎？——CIA、FBI、軍隊、總統專員。僅僅為了三顆不確定的核彈，兩百年、人類最菁英的美國的行政系統就被一個Independent Contractor控制了！聽聽吧，這個「獨立承包商」的名字多麼的耳熟，讓我幫你回憶一下，每次某個國家的有關怖門發生了什麼神秘、unthinkable的事情時。那個真正的實行者或者說真正做錯的傢伙叫什麼來著？——哦對了！臨時工！
所以如果你知道我們的英雄每次都能輕而易舉地違背自己幾分鐘前的承諾，你還會覺得他只會揍幾下那兩個孩子嗎？是的為了美國人民，沒有什麼是不可以的。如果壞人不肯老實交代，那就永不罷手。先是捆綁，接下來呢？第一步是打，第二步是切手指頭，第三步呢？——把男孩閹了？Why not？總統專員不是說：Brody, this is his two kids against thousands of ours.萬一這個喪盡天良的恐怖份子居然還不「阻止」這一切，那就再來，第四步。——對，就該當著他的面強間他的女兒。啊哈！這樣一定能讓他坦白的！然後美國人民就得到拯救了！！！！多麼偉大的人民啊，就用強間一個孩子來贏得自由的新生吧！！！這就是你們想要的，這就是你們賦予他無限權力的必然邏輯！！如果你們堅強的心還能有一絲顫抖，請想一想：為什麼你讓他這樣做？
是的，以上這一切都沒有發生，因為導演覺得對於美國觀眾而言當看到兩個無辜的孩子被綁縛在一個變態面前已經是不能再血腥的了，已經展現了足夠殘忍的邏輯讓美國觀眾從心底里認同：「You can't do this! We're fu*king human beings! Let the bomb go off! We can't do this!」了。然而他不曾料到在地球的另一端還有這麼一群神奇的國民，他們居然能如此堅強地依然挺立著、直面著慘澹的人生，依然堅信著「整部電影有應該千刀萬剮的人：喪盡天良的恐怖份子，和唧唧歪歪的女FBI。」
如果這些人相信所有的問題都是因為我們還不夠殘忍、因為我們還不夠不拘小節。那他們始終沒有搞懂，也並沒有想去搞懂，為什麼Yusuf要自投羅網？在回看抓捕錄像時，Brody說: He let himself get capture even though he knew we could torture him. 而Brody的上司也猜測：he wanted to get captured so we could torture him just to make a point?一個前三角洲、一個參加過中東軍事行動的人，他當然知道被捕的後果，你難道會覺得他居然沒有考慮到所有可能的手段嗎？他當然全都考慮到了，是的甚至包括犧牲妻子和孩子。但為什們呢？就像Yusuf對Brody說的：Just rembember sth, I'm here because I want to be here. I let myself be caught because I'm not a coward. I choose to meet my oppressors face to face. 我無意去證明那第四顆zha殫是不是真的，是不是核殫，是不是會爆炸，但我可以確信的是，那關於前三顆zha殫的供述絕不是被迫的。你以為一個宗教極端分子會為了自己的孩子放棄信仰嗎？換個角度說，如果孩子的受難足以動搖他的話，他完全可以在孩子被確定送到國外以後再公佈錄像，誰也沒規定他必須在這個週二公佈這件事。這根本不是時間來不及的問題。是護照的問題？天啊，他有錢有辦法把核彈運進美國卻沒錢沒辦法把兩個小孩運出美國嗎？退一萬步講，一個受過專業訓練的特種人員，會蠢到讓自己身處險境的妻子在關鍵時刻用信用卡消費嗎？用Brody的話說："I'm all prepared," that's what he said. 審訊室裡發生的每一步他都算準了，或許除了最後能搶到槍以外，他每一步都算到了，你覺得他會那麼巧沒有算到自己的孩子會被用來要挾自己嗎？那他為什麼要這麼做？正如他所說，這是必要的犧牲（sacrifice）。I can take it. I deserve it. 但為什麼呢？為什麼要讓自己承受被折磨、為什麼要讓自己的孩子也要承受犧牲的代價？我找不出別的理由，我唯一想得到的理由就是贖罪，伊斯蘭教和基督教有許多相像的地方，我猜測把犧牲作為救贖的手段這一點上也是一樣的。就如同耶穌通過自己受難以救贖這世人犯下的罪。而Yusuf因為自己的國家對自己的兄弟姐妹所帶來的型迅而用自己和自己家人的生命來完成這份贖罪。他做的對嗎？當然不對，起碼他不該拉上其他人一起犧牲，耶穌可沒有拉上幾十號、甚至幾百萬號人一塊犧牲。所以我並不認同，但這卻是最可能的解釋。
當面對這樣一個拋下所有、主動尋求自我犧牲、尋求受折磨的人，酷刑還有意義嗎？如果他真的要炸毀美國，他會蠢到拍錄像告訴你？是我就先炸一顆，然後提條件，看你答應不答應。他會蠢到自己跑上門來給你抓，然後讓你逼拱得到答案嗎？——所以，你還在堅信是酷刑使得美國更安全嗎？是折磨贏得了重要情報嗎？是unlimited拯救了美國嗎？
有一句話或許從另一個角度看H沒有說錯，他說： It's not about the enemy. It's about us. We're afraid, they're not. We doubt, they believe. 是什麼讓他們矢志不渝、是什麼讓他們不再恐懼，是信仰！不是成敗！——該是美國人思考用什麼來抵抗伊斯蘭信仰的時候了！那絕不是成敗！基督教文明正在丟棄她曾經引以為傲的支柱，她正在變得如此的低賤與自甘墮落，一個真正的信仰者不在乎成敗，即使失敗也要堅持的自己的價值，文明的世界要告訴他的敵人：一個真正的基督徒也會為了自己的價值觀去奮戰，即使失敗也要完美這奮戰的過程。這價值觀就是捍衛人性，即使必須承受所有自己所愛之人的死亡也在所不惜。一個真正的信仰者、一個真正的基督徒也不會在意歷史是由誰書寫的，不管他叫勝利者還是人民，一個真正的基督徒只對他的神負責。他知道大地會裂開、宇宙會消亡，唯有神的紀念不會廢去。
我要感謝foun給我能看到這部電影的機會，讓我從此明白了一個我一直以來無法接受的聖經故事。那是《創世記》裡神要亞伯拉罕獻上他的兒子以撒。我原本的想法是：我可以犧牲自己，但我不能去強迫另一個人的犧牲。為這個問題我和許多人爭論過，但所有人都沒有能給我真正的答案，他們只是重複著千篇一律的話：順服、接受、恩典……直到我看到這部電影。（巧合的是，亞伯拉罕獻祭也用了三天。）我想神不會要我們孩子的生命，但魔鬼會，而拯救我們的孩子的最顯而易見的辦法就是放棄神的真理，就是放棄我們作為一個人應有的一部份人性。我們該做嗎？——不，我不會妥協！基督教世界應該告訴恐怖份子：即使你們殺光我們所有人，我們也不會放棄對我們自己價值的保守。沒有這些，我們和你們就毫無二致！
基督的信條與法治的原則從來不是割裂的。德肖維茨在《致年輕律師的信》中說：我曾經問一個牧師，「當你不能揭露一個懺悔者向你坦白的罪行而不得不做出道德上的妥協時，你會作何感受？」他大為震驚：「『道德上的妥協』是什麼意思？不洩漏懺悔中聽到的事情，這就是我的職業道德啊。」他生氣的說，還從來沒有人問過他類似的問題。那麼，一個為罪犯辯護的律師難道不也應該回答：「道德上的妥協』是什麼意思？為辯護人辯護，無論是否認為他們清白，這就是我的職業道德。」（按文章原意有修改。）
所以為每一個人捍衛他法律的權利、捍衛憲法的尊嚴，我們必須讓法治得勝，哪怕為此洪水滔天。
……
上帝用七天創造了這個世界。那天，神造出海和陸地，讓一切「各從其類」，「神看著是好的。有晚上，有早晨，是第三日。」這正是影片開始的時候（Tuesday週二）。這一天一切各從其類，善惡本已分明。但人類用了三天去摧毀這個善惡，讓作惡者顯得高尚，讓正義的一方成為無恥之徒。然而上帝終會成全我們，三天後（Friday），「神就照著自己的形象造人」——終於掙紮在人性邊緣的Brody喊出了：「We're fu*king human beings! Let the bomb go off! We can't do this!」
「神看著一切所造的都甚好。有晚上，有早晨，是第六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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註：
1. 如果您想留言贊同本文觀點，請確定您已經看過此片。但反對本文者，請忽視本條建議。
2. 本文所引影片關鍵對白全部採用英文原文形式，原因是，本人的翻譯能力有限，而對白所反映內容非常關鍵。就如「why are you letting him do this?」的譯法，我就猶豫再三，到底是：「為什麼你讓他」還是「你為什麼讓他」；是「讓他這樣做」還是「讓他這麼做」。所以，為避免翻譯不到位和行文統一，全部採用原文形式。為此造成您閱讀的不便，敬請諒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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