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驚悚末日--Melancholia

忧郁症/惊悚末日(台)/世纪末婚礼(港)

7.1 / 196,078人    130分鐘 (original 25 fps)

導演: 拉斯馮提爾
演員: 克莉斯汀鄧斯特 夏綠蒂甘絲柏格 基佛蘇德蘭 亞歷山大斯卡斯加德 約翰赫特 夏綠蒂蘭普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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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個點

2012-03-04 12:11:29

雖然我力薦但是希望諸位珍愛生命遠離此片

************這篇影評可能有雷************

    看這部電影還是去年的事兒,算算已經過了三四個月,為什麼今天才決定寫評論,源於這段時間腦中一直揮之不去的一個場景。
    電影開篇,兩顆星球緩緩接近。
    驚艷!
    我的瞳孔映出了兩個正在接吻的面容,無比浪漫。宇宙的詩意,卻在這人類驚恐的末日中,體現得淋漓盡致。我甚至開始發自內心的期待這一天的來臨,這才是本該屬於地球最完美的結局。
     很快我便發現,導演提供了明確的分類,讓每個人都可輕而易舉地對號入座。而我就是妹妹賈絲汀派。聲稱自己看不懂的,說此片是垃圾的,大部份都可歸為姐姐克萊爾派,這些人其實坐在了導演的對立面。導演本身更贊同賈斯汀。
     一般的導演拍攝世界末日,會拍出人類的渺小,自然的無情,或悲天憫人,或客觀紀錄,但拉斯則是讚美。這部片子能夠非常明確地詮釋出拉斯·馮·提爾在坎城電影節上說的那句話——我是納粹。因為其竟然利用電影毫不留情地,完全徹底地,不帶任何反思餘地地,不帶任何憐憫之心地,宣揚自己對人類對生命的絕望態度。如此觀點強勢的影片,談不上任何意識滲透,而是在暴力強迫他人認同,這也是導致評論兩極化的原因。理解的會特別感同身受,不解的則會厭惡至極。妹妹類的人會喜歡,姐姐類的人就會難以接受或覺得不知所云。幾乎不會存在中立,因為它觸及到了人對世界最根本的看法。
     
     影片第一章,關於妹妹的婚禮,採用了紀實的拍攝手法,在酒會人群中攝影師手持機器,鏡頭左搖右晃,略帶迷離,不但是妹妹此刻的心情寫照,而且跟隨著人物的一舉一動,還清晰地展現出人與人之間表面親密實則極不可靠的疏離關係。紀實感將觀者也帶入酒會之中,如此真實的場景令人根本無法產生懷疑,沒有任何反對的餘地。這就是發生在你身邊的事,拉斯這樣提醒著大家。他很聰明,看似客觀的鏡頭成為了表達主觀情緒的利器。憂鬱的氣氛先是從昏暗的畫面中一點點兒滲透出來,然後漸漸加強,愈演愈烈,一點點卸下觀者的防禦,直至妹妹賈斯汀的精神奔潰而使情緒決堤。我看到中間部份就已經比女主提前失態了......
    影片第二章,關於姐姐的家庭,採用了純客觀拍攝的手法,始終和人物保持距離,這也體現了導演對姐姐克萊爾的審視態度,充滿了不認同感。對妹妹更溫柔更憐愛,對姐姐則毫不留情地嚴苛,恰巧和片中二人的母親相反。想必拉斯是已經把這兩姐妹看成自己的女兒了,正好她們在影片中還經歷了父親角色的缺失,導演用自己替代了,並如父親般極具威嚴地給出了叫人無法抗拒的偏見。在描寫姐姐面對災難的驚恐時,拉斯倒真是毫不留情,甚至帶著嘲諷的態度,讓姐姐的丈夫先行自殺,將其置於徹底地恐懼里,無依無靠,似乎可以視作某種懲罰。兒子也在此刻由曾經生活的希望與幸福,淪為了更沉重的精神包袱,令其無法像賈斯汀那般平靜地接受地球毀滅,人終將離去的現實。
    
    這部電影最為可恨之處,是樂觀主義者能對此片徹底地絕緣,而悲觀主義者則毫無抵抗力,會把它當成一種難得的理解並深深認同。這使他們不但不能得到任何緩解,還會令情況變得更糟,得出「原來不只我一個人這樣認為」的結論,甚至將可怕地產生「人與人之間唯一的理解僅建立於此」的錯覺。他並未使樂觀者改變觀點,而是讓憂鬱者更加憂鬱。
      比如我,深受其害。每晚都能看到那個星球接吻的場景,並再次讚嘆不已,然後想起「人間」這個詞,一夜無眠。你會對拉斯又愛又恨,如同對這個世界那樣,你會掉入了他宗教般的陷阱,並因此而真的患上憂鬱症。
      好在這些天跳了出來,發現了他謊言背後的伎倆,一切假設都建立在主角即將面臨世界末日的基礎上,而我們無法確定那是否真的會成為自己的結局。片中賈斯汀有預知的能力,其實是暗示憂鬱者對死亡對命運飄忽不定對自身渺小性的感知。的確,我想平靜的面對生命的終結,但這並不該阻礙生命的過程。「死並非生的對立面,而成為生的一部份。」這話完全可以反過來講,「生並非死的對立面,而成為死的一部份。」如果將人來到世上的這一遭,看成長埋於地下的我們做的一個夢,那麼夢,也會有無趣和美妙之分,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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