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娜麗莎的微笑》所告訴我的

************這篇影評可能有雷************

        談到教育的問題，有部電影不可不提，《蒙娜麗莎的微笑》，這也是我最喜歡的一部電影。影片中的傳奇老師，茱莉亞•羅伯茨扮演的凱薩琳•華森，以及她和學生們的情誼，讓我很受觸動。教育到底所為何物？教育到底應該是怎樣的？這部電影告訴了我很多很多，也讓我思考了很多。
     影片開頭，一部老式打字機「啪嗒啪嗒」的發著聲響。那是衛斯理學院的伊莉莎白•華倫（克里斯汀•鄧斯特飾演）在寫一篇文章。畫外音是用伊莉莎白的聲音讀的她寫的文章內容，「她（凱薩琳•華森）一生夢寐以求的就是在衛斯理任教。所以當藝術史系有教職空缺時，她一心申請教職，直到受到任用。謠傳凱薩琳•華森，這位奧克蘭州來的菜鳥教師，以頭腦彌補她的出身寒微。這也是這位在加州長大的玩世不恭的教師，會來到全國最保守的校園的原因。但是凱薩琳•華森並非想來衛斯理融入其中，她之所以來衛斯理是因為她想改變。」此段開頭就把凱薩琳•華森引入我們的視野中。
     1953年秋天，美國麻薩諸塞州的名校，衛斯理女子學院，開學典禮正在舉行。教師們整裝肅立在禮堂里，禮堂大門緊閉。女學生們都在大門外等候。學生的代表，瓊•布蘭，拿著一把木槌敲了四下大門。校長高聲問道：「是誰在敲打學習之門？」瓊大聲回答：「我代表所有女性。」校長問：「你尋求什麼？」瓊答道：「通過努力學習喚醒我的心智，並奉獻畢生於知識。」校長說：「那麼我們歡迎你。所有想追隨你的女性都得以進來。我宣佈，本學期就此開始。」隨著校長的話音，大門開啟，學生們進入禮堂。
     電影開頭便呈現給我學校的含義—刻苦求知、健全心智的聖殿。記得我看過的一篇文章上有這樣一句話：「上天給我們有限的物質，但給我們無限的精神」，是精神帶領人們上升到環視全球的高度。教育應該讓學生經過不斷求知武裝起最先進的思想和環顧世界的眼光。因為，先進的思想才能促成、推動先進的行動。美國立國的政治根基，三權分立和聯邦制，均是出自孟德斯鳩的《論法的精神》。此外，教育首要的目的，應該是為國家培養合格的國家公民，為世界培養合格的世界公民。心智不健全、品質低下之人，即便有知識也只是危害國家和世界。聯合國維和部隊的那些人們令我們尊敬，正是因為他們是一群為世界的美好未來而工作的人。
然而，建學校、辦教育的目的不止於此。隨著故事情節的展開，教師如何教導學生的課題呈現在我們面前。
     1953年的衛斯理，來了一個凱薩琳•華森。教授藝術史的她，希望改變衛斯理學院。可是她在第一堂課上，就被衛斯理學院聰明的女生們給了個下馬威。這些女孩子們開學前就已經把藝術史的所有教材讀得滾瓜爛熟。凱薩琳每開始介紹教材上的一張作品時都被一個女生以直接說出這部作品的名字而打斷。最後，一個女生還輕蔑地說：「州立大學水準差多了。」
     面對這個打擊，同事安慰她：「她們的白手套下面藏著一雙利爪。你要小心，太獨立自主的個性會嚇壞她們的。給你個忠告，別讓那些孩子們知道她們整倒你了。」凱薩琳笑著回答：「她們沒有。」
     凱薩琳決定劍走偏鋒，重整旗鼓。她先是詳細閱讀每個學生的檔案資料，了解每個女孩子的情況。第二次課，她不按大綱和課本上課，給學生們看她們的美術課本上沒有的作品。第一張幻燈片，一副畫動物屍體的油畫，學生們先是一愣，隨即開始翻閱教材找這張圖，整個教室一片翻書的聲音。伊莉莎白•華倫問：「那是什麼？」看到大家在翻書的凱薩琳說：「你們告訴我啊」，停頓一小會兒，她回答：「《屍體》，蘇亭的作品，1925年畫的。」蘇珊說：「教材里沒有。」凱薩琳說：「是沒有。這畫好看嗎？拜託，女士們，沒有錯的答案，也沒有教科書告訴你該怎麼想。這沒那麼容易，對吧？」伊莉莎白說：「好吧。它不好看。實際上，我甚至不願稱它為藝術，它太怪異了。」康妮反駁：「有規定藝術不能怪異嗎？」吉賽爾說：「我覺得它很前衛，也很煽情。」伊莉莎白批駁：「對你而言，一切都很煽情。」吉賽爾漫不經心地重複：「一切都很煽情。」女生們鬨笑。凱薩琳拖長聲音表示制止：「女孩們。」蘇珊問：「難道沒有標準嗎？」伊莉莎白搶著回答：「當然有。否則俗氣的天鵝絨畫也能與倫勃朗的傑作相提並論。藝術是有標準的，技巧、構圖、色調，甚至是主題。（轉向凱薩琳）所以如果你說腐肉是藝術，更別提還是好藝術，那我們還學什麼？」凱薩琳接過話題：「就是這樣。你點出了我們的新主題，貝蒂（伊莉莎白），謝謝你。藝術是什麼？又何謂好壞？由誰決定？下一張。」第二張幻燈片，一副孩子畫的奶牛圖。凱薩琳說：「25年前，有人認為這很棒。」康妮說：「看得出來。」伊莉莎白問：「這人是誰？」凱薩琳說：「我母親。這是我畫的，用來祝賀她生日。（學生們都笑）下一張。」第三張幻燈片，一張女性的照片。凱薩琳說：「這是我母親。這是藝術嗎？」蘇珊答：「這只是張照片。」凱薩琳說：「我如果說這是安瑟•亞當斯拍的，那會不會有所不同呢？」伊莉莎白說：「必須有人說它是，它才是藝術。」凱薩琳大聲說：「它是藝術！」女生們都笑。伊莉莎白說：「得是恰當的人。」凱薩琳問：「是誰？」吉賽爾答：貝蒂•華倫，多麼榮幸我們中間就有一位。」 全場鬨笑。伊莉莎白回嘴：「去你的。」凱薩琳又說：「請回到蘇亭那一張圖。再看一次，別拘泥於圖像本身，讓我們打開心胸接受新的想法。（停頓）好，讓我們回到第三章，有人讀過了嗎？」所有學生都舉手。看到這裡就知道，凱薩琳完美的扳回一局。
      另一場景。瓊•布蘭寫有關布魯格爾的評論文章時，抄襲了專家史特斯的評論。華森老師只給了這個一向所有成績都得A的女生一個C。當布蘭去找她時，她說：「如果我想知道史特斯的觀點，我會買書。」隨後，她把一本布魯格爾的作品集交給布蘭，讓她仔細研讀後重寫作業，給了瓊•布蘭一個改過的機會。
      凱薩琳帶領學生們去參觀一部傑克遜•波洛克的作品。當學生們竊竊私語時，凱薩琳說：「幫我一個忙，也幫你們自己一個忙。別說話，用眼睛看。你們不用寫任何作業，你們甚至不用喜歡它（傑克森•波拉克的作品），你們該做的是思考。這就是今天的功課。看完之後，就可以走了。」
      這些情節讓我我想到，教育應當給學生足夠的多元化發展空間，教師自己應當有獨特的風格及內涵，讓學生們有自由獨立思考的能力。在評判一件事物之前，先去全面了解它。人之所以為人，是因為有自己的思想。拋棄僵化的標準，每一個學生都應該有自己的想法，並且能夠找到支持自己想法的理由，從而不害怕自己和別人不同，為了一個獨特的自己而驕傲。如同影片台詞所說：「沒有錯的答案，也沒有教科書告訴你該怎麼想」。也如同蔡元培先生所提出的「兼容並包」。在學生接觸足夠多來自各方面的資訊和材料並經過老師引導以及自己充分的比較和分析，樹立獨立鮮明的個人觀點就不再那麼困難。
     影片繼續展開。50年代的美國，守舊勢力仍舊強大而頑固。很多女性、即使是接受高等教育的女性最終歸宿都是做家庭主婦。對女孩們來說，結婚戒指比畢業證書重要。頭腦再聰明、再有見識和本領的女性最終也是龜縮到家庭中，放棄自己的抱負和才華。離婚是一件不光彩的事情，甚至是大逆不道。給學生們發放避孕用品的校衛生院護士被趕出衛斯理。衛斯理一項自從1880年開始的比賽，傳聞贏的人就可以先結婚，所以女生們樂此不疲。學校里有專門開設家政課程，教導女生如何成為合格的妻子。家政課的老師說：「幾年以後，你的最重要的職責就是相夫教子。你們這門課，可能都能拿A。但最重要的分數是那個他（女生們未來的丈夫）給你的，不是我。」
凱薩琳認為，衛斯理這裡有太多標籤，正確的家庭、學校，正確的藝術，正確的思考模式。她認為，女學生們應該勇敢地追求夢想，活出自己的人生。
    在梵谷作品的欣賞課上，凱薩琳給大家看梵谷的代表作《向日葵》。她評價說：「他（梵谷）畫出感受，而非眼睛所見。人們不能理解。對他們而言，它幼稚又粗糙。（她翻到梵谷的另一代表作《星空》）人們許多年之後才明白他的技法，看出他的畫風筆觸，讓整個星夜活了起來。不過他畢生沒有賣出任何畫作。（翻到梵谷的自畫像）這是他的自畫像。沒有掩飾，沒有美化，只有真誠。60年以後的今天，他怎麼樣了?」吉賽爾回答：「出名了？」凱薩琳說：「很出名，實際上大家都有他的畫的複製品。明信片上有。」康妮接話：「日曆上也有。」凱薩琳說：「由於複製藝術的能力提升，普通大眾也可以擁有它。沒有必要擁有一幅梵谷的真蹟。」蘇珊答：「我家有。在紐波特的房子裡。不過它不大，很小。」凱薩琳說：「大家可以自己畫一幅梵谷的《向日葵》，（把一盒速成繪畫工具放在大家面前，讀盒子上的廣告語）『盒子裡的梵谷,大量流通的藝術新形式：按步驟來畫』。」康接著念盒子上的廣告語：「現在大家都可以試梵谷，很容易，只要依照簡單的說明，不用多久，你也會是藝術家。」吉賽爾接過盒子看了看，說：「按步驟成為梵谷？」凱薩琳說：「很諷刺，不是嗎？看我們是怎麼對待一個拒絕媚俗，不迎合通俗喜好，拒絕妥協的人。我們把他放進一個盒子裡，讓人複製他。所以，選擇在你們手上，小姐們，你們可以迎合其他人的期望，或者你可以—」度完蜜月回來的伊莉莎白出現，接下話頭：「我知道，做我們自己。」凱薩琳對伊莉莎白說：「你婚後落了6節課，1篇作業，還有期中考。」伊莉莎白說：「我在度蜜月，還要佈置新家。（轉向同學），她（凱薩琳）還指望什麼？」凱薩琳說：「指望你來上課。」康妮打圓場：「已婚學生缺席一兩堂課，大多數老師都不會追究。」凱薩琳對伊莉莎白說：「那你為什麼不一入學就結婚？這樣你就可以幾乎不來學校就可以畢業了。」伊莉莎白說：「不要因為你是個破壞分子就可以無視我們的傳統。」凱薩琳說：「不要因為你結婚了就不尊重這門課。」伊莉莎白說：「不要因為你沒結婚就不尊重我。」凱薩琳說：「按時上課，寫作業，不然我就讓你不及格。」伊莉莎白說：「如果你敢讓我不及格，就要小心後果。」凱薩琳說：「你在威脅我？」伊莉莎白說：「我在教育你。」凱薩琳說:「那是我的工作。」
     當時除了頑固守舊的名門閨秀伊莉莎白•華倫，學生們都接受並親近凱薩琳。她們還讓凱薩琳作為唯一的教師來賓參加自己的秘密社團「亞當肋骨協會」。
當凱薩琳得知瓊•布蘭想申請耶魯大學的法學院時，她在考試時把拿到的耶魯大學入學申請表連同考卷一起發給了瓊。
     影片演到「校報事件」。伊莉莎白•華倫在校報上發表攻擊華森老師的文章。在文章中，她寫道：「衛斯理的已婚同學很能平衡自己的職責。有人聽過這樣一句話，『我能一手烤雞，一手寫論文提綱。』在我們的母親加入女性解放團的時候，我們有職責，不，有義務來重新擔當起我們在家庭裡的角色，生兒育女並教養他們繼續維護我們的傳統。我們該停下來想，為什麼藝術史的凱薩琳•華森老師會決定向神聖的婚姻宣戰。她顛覆性的且具政治色彩的教學，鼓勵我們衛斯理的女孩拒絕她們的天職」。所有學生都看了這篇文章。華森看到文章後，神色嚴肅的來到課堂上。學生們都一臉擔心和凝重地看著凱薩琳。凱薩琳向學生們展示幾幅廣告圖的幻燈片，放幻燈片時，她命令道：「安靜。今天你們只要聽就好。」第一張圖上面的廣告語是：「你能做一位稱職的家庭主婦嗎？用你的老婆清潔器。」凱薩琳大聲說：「未來學者研究我們時會看到什麼?今日女性的肖像？沒錯，小姐們，完全符合衛斯理校友的形象。優等生完全照著她所受的訓練去做。」換另一個廣告圖時，她說：「領羅氏獎學金的學生，不知道她在替丈夫熨衣服時會不會還在背誦喬叟的詩句？」第三幅廣告，一個主婦正給丈夫及孩子端上做好的菜餚。華森說：「現在你的物理知識讓你能計算你做的肉麵包的質量和體積！？」最後，她對著束腰廣告大喊：「『能讓你自由地束腰』！這是什麼意思？！」然後她轉身面對學生，說：「我放棄，你們贏了，這個國家最聰明的女性。我以前沒有認識到，我要你們優秀卓越，竟然卻是挑戰，--校報上面怎麼說來著？--『你們的天職』。是嗎？是我錯了。」包括伊莉莎白在內，所有學生啞口無言。
    下課後，她對校長說：「她們（學生）當中一半已經結婚了，另一半，一兩個月之內也要結婚，這只是時間問題。這就是他們在這裡做的事，他們在有人求婚前，磨耗時間。」校長說：「100年前，女人讀完大學，是件無法想像的事情。也許你該回頭看看，我們進步了多少。」 凱薩琳說：「對不起，在我看來，這是另一種束縛。」她對同事說：「把新娘學校偽裝成一般大學，他們騙了我。」同事問：「你還期望什麼？」凱薩琳回答：「更多的東西。我以為這是培養未來的領袖的地方，而不是培養那些領袖的妻子的地方。」
     伊莉莎白的丈夫一直冷落她，後來還出軌，她陷入痛苦之中，這時安慰她的正是以前一直跟她唱反調的「新潮派」吉賽爾。伊莉莎白因為丈夫的冷落去娘家尋求安慰和庇護的時候，她的母親居然不讓她留下，而是命令她回家等丈夫。母親冷酷無情，寧要名聲不要女兒的幸福，讓伊莉莎白心寒。伊莉莎白以前就已經認清真相，只是不肯對自己承認，也由於自己多年所受的教養不允許她有別的做法。她從前認為傳統的價值觀才是正確的，並且竭力維護，「校報事件」給她巨大的震動，那之後她逐漸發生了轉變，凱薩琳的特立獨行和與學生們交流時顯露出的人格魅力潛移默化的影響了她，她漸漸認同並喜歡凱薩琳。伊莉莎白決定要結束婚姻，遭到母親的反對。伊莉莎白讓母親看書上的《蒙娜麗莎》這幅圖，說：「媽媽看這個，她在笑，她快樂嗎？」母親說：「重要的是不要讓別人發現（婚姻不幸福）。」伊莉莎白說：「她看起來很快樂，所以有什麼關係呢？」母親說：「家醜不可外揚。」伊莉莎白說：「我告訴你。實情往往和表象不同。」
    後來，華森老師得到所有學生的愛戴。選修她的課的人數創造藝術系的最高紀錄。這裡有一個場景，學生們在課堂上熱烈討論自己對於《蒙娜麗莎》的看法，暢所欲言，各抒己見。凱薩琳在一邊充滿喜悅和欣慰地聽著大家的見解。耀眼的陽光穿透玻璃，照耀整間教室。這裡影片用了一個很好的象徵意義。燦爛的陽光代表了知識和獨立人格的光芒，照耀著這群求知的新女性。
     學生們每個人模仿梵谷的《向日葵》畫了一幅具有自己風格的向日葵送給凱薩琳作紀念。康妮說：「這是瓊的主意。」瓊說：「不然你要怎麼記得我們？」望著學生們，凱薩琳非常感動。
畢業典禮上，伊莉莎白請求凱薩琳幫自己聯繫凱薩琳在格林威治的朋友。伊莉莎白的母親聞言把她拉到一旁，問她在格林威治鎮要做什麼。伊莉莎白回答：「找一間公寓。我今天早上提出離婚了。既然你不歡迎我住在你房子裡。你還記得吉賽爾•李維嗎？你是怎麼說她的？『紐約猶太佬』,沒錯。我們即將成為室友了。」這時吉賽爾走到這母女倆身邊說：「嗨，（轉向伊莉莎白）你準備好了嗎？」伊莉莎白回答：「好了。」吉賽爾就拉著她離開她母親，走到凱薩琳面前。吉賽爾先跟凱薩琳打招呼，然後問伊莉莎白說：「你還好吧？」伊莉莎白點頭。吉賽爾就先走到別處。凱薩琳問：「格林威治鎮？」伊莉莎白說：「住一陣子。之後誰知道呢？也許上法學院，甚至是耶魯。」凱薩琳笑著說：「嗯，我可不想在任何法院面對你。」伊莉莎白說：「我可以明年來看你嗎?讓你保持警覺。你會在這裡吧？華森老師？」從影片一開始就針鋒相對的師生兩位在這裡的關係已經完全改變，凱薩琳已經不是單純的老師，而是伊莉莎白的朋友和榜樣。伊莉莎白決意擺脫不幸的婚姻，主宰自己的命運並且開拓未來。
     保守的校方對凱薩琳開出一系列繼續上課的條件，如講課內容限於大綱、教學計劃送交核准、不給學生課外諮詢等。但凱薩琳拒絕妥協。她選擇了離開學校，前往歐洲。臨行前，她給每一個學生寫了一封信。在給伊莉莎白的信中她寫道：「我來衛斯理，是因為我想做出點改變。但是為了別人而改變，對自己是不誠實的。」鏡頭轉向伊莉莎白•華倫，她在敲擊打字機，寫社評，呼應影片開頭的打字場景。她寫道：「我的老師，凱薩琳•華森，堅守自己的信念，不輕易與人妥協，就算衛斯理也一樣。我謹將這篇最後的社論獻給一位非凡的女性。她是我們的榜樣，讓我們用全新的視野看世界。」鏡頭切換，華森老師坐車離開衛斯理學院，畫外音繼續是伊利莎白的聲音在讀她的這篇社論，「當你們看到此篇文章時，她已前往歐洲。她在那裡會克服新的挑戰，獲取新的想法。她曾說，輕易放棄的人是漫無目的的流浪者。但並非所有流浪者都是漫無目的地流浪。」與這段畫外音並行的是，女學生們騎自行車緊跟在汽車後面向凱薩琳揮手告別。最前排的是伊莉莎白和瓊，瓊在車子的左邊車窗外緊跟著，笑著揮手，而伊莉莎白則在右邊車窗外拼命緊跟著，眼睛裡滿是不捨的眼淚。凱薩琳一邊笑著，一邊向學生們揮手。畫外音繼續響著，「尤其是那些突破傳統尋求真理、不僵固受限、不受拘束的人。我不會忘記你的。」影片中，司機喝令學生們讓開路，學生們停下來，落在車子後面，只有伊莉莎白依然哭著騎車緊跟凱薩琳的車。凱薩琳眼睛裡溢出眼淚。雖然這一幕是結尾，但可謂全片的最高潮。深深的師生情誼，已經無需多言。我每看到這一幕都不禁隨著片中人物落淚。
     凱薩琳•華森來到衛斯理，以她的特立獨行，為守舊的校園帶來了新風，為女生們展示了一個全新的世界和視角。老師教導學生時的一個重要任務，或者也可以說是學生們接受教育的一個任務，就是學生們可以明白自己需要什麼，獨立地思考和選擇，並且堅定勇敢地追求屬於自己的人生道路和夢想，突破傳統和世俗的侷限，克服自己的恐懼膽怯。按華森老師的說法，就是「你可以做你們自己」。這一點對於女性而言尤其重要。因為女性追求在追求自己的理想的道路上的障礙更多。
     老師必須讓學生們懂得，學生們自己也必須認識到，不應該讓自己遵循世俗為他們設計的軌跡而活，不應該讓自己依附於他人，不應該犧牲全部的自我，而應該活出自己的人生。這一點沒有男女的差別。堅持信念固然會遇到困難，可若不堅持，命運困局將永遠不會被破解，糟糕的現狀也不會有任何改變。要有邁出第一步、承受艱難和未知的決心和勇氣，掌握自己的命運並且為自己的命運負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