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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戰--Du zhan

毒战/破冰/

7 / 10,934人    107分鐘

導演: 杜琪峰 韋家輝
編劇: 遊乃海
演員: 孫紅雷 古天樂 黄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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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ujole.bo

2013-04-05 08:45:01

合理性∙狹義與廣義


        從杜Sir三年前多次前往重慶開始,我們就一直關注著銀河映像會給觀眾呈現一部怎樣的內地警匪電影,畢竟內地的警匪片充其量都只是警察獨秀,而匪的心態和情感從未被描寫和提點。
       這次毒戰定檔後又提檔,對我們來說只有歡歌鵲起,當時我特別提醒專業銀河粉,《毒戰》一定要週二起片,週四起片對發行著實不利,銀河電影的觀眾是觀眾牽引著走進電影院的,發行和營銷團隊無法將觀眾推進影院,因為他們無法準確描述銀河電影所想要表達的主題,或是根本找不到合適的方式讓觀眾聽明白,只能讓觀眾自發領略。
       「人心比毒更毒」,好俗氣的宣傳標語。有太多電影在宣傳時都說在探討人性,但怎麼細看都是導演在自己的世界規劃著名未來,指點著江山。可是杜SIR做到了,他沒有欺騙我。人心真有那麼毒嗎?我不知道:「毒」該怎麼比較,所以我將用「合理性」來表達我淺薄觀點。
曾經我向朋友闡述一個人的成長曆程時舉了一個很荒唐的例子。小時候我住在貧窮的山溝村野里,對村長的家很是敬畏,不敢去偷他家的地瓜和在他家門前晃悠,長大一點因上學需辦一些材料所以不得不硬著頭皮登門拜訪,心驚膽顫,發現去過村長家幾次之後就淡化了敬畏,坦坦蕩蕩與之交談;再長大一點要讀中學,經過政鎮府門口時油然想起小時候對村長家的畏懼,但要去辦理戶口等事宜,去過幾次後發現也不再畏懼了;接著讀高中在縣城,對縣政府先是畏懼,因週末可以去政府大院打球,久而久之也不再畏懼;等到大學,省政府門口經常經過,慢慢也不再害怕;等工作了天天從天安門前經過,覺得自己只要不犯法不違規,中央政府也不那麼可怕。
       人心到底有多毒,對古天樂(劇中角色)而言,他的狠毒,是一點一滴增長的,所以他並不覺得自己有多麼惡毒,但在很短時間內聽到他做了這麼多傷天害理的事,驟然覺得他是十惡不赦,痛恨欲絕的人渣。就像種子,一點一點的膨脹,一點一點越過自己的尺度,卻可以迸發出驚人的力量,相信所謂「持之以恆、水滴石穿」都是這個理。從狹義的角度,即是從古天樂自身的角度,他是迫於生存,只想苟活一命,失去老婆即失去牽掛和對世界的大愛,沒有什麼比我死了更可拍,哪怕是地球毀滅,反正我都死了,源遠流長一詞也無任何意義。就是因為《毒戰》對毒販古天樂有了這些鋪墊,他慢慢的變成一個比毒品和「毒」的人,這是《毒戰》最有電影價值的地方,真正的再講毒販的人性,也才是有人性可談。曾經的《火龍》《線人》不停的說在討論「人性」,我只能說這兩部電影裡只是對「人性」做了某一人物在某一時刻所具有的「人性的現象」,他生來就是這樣的人性而決定他要做這種人性所對應的壞事。我們要知道,對一個名詞的探討,一定是要探討它的來龍去脈,形成緣由及發展趨向,這樣才能將感覺輕輕的拍打到我們的內心,才是有意義的談論,將來可以嘗試去改變或避免,否則毫無存在價值。
       古天樂的惡毒,如果我觀影時出神入戲,進入古天樂的角色,我會覺得他的所作所為非常合理,我特別希望在最後能找能輛打著的車,還能找把斧頭砍斷手銬,狹義來講,考慮自我,考慮與自我有關聯的人和事,戲中一切都合情合理,說一定開製毒場是因為迫於生計還熱心養護了一幫聾啞人事。站在廣義的角度,是否合理就太好分辨,毒品傷天害理,迫害家庭,擾亂和諧,削弱名族。欺騙,欺騙別人的信任,孟子曰「仁義禮智,此為四善之心」,信任是共事之基礎。殺人,佛曰「寧我死,也要讓世人存活」,這樣講可能容易鬧笑話,但殺人是在平等的生命里剝奪了別人也同樣異常重要的性命,實為不妥。
本來世間之事並非黑白如此簡單,但我們卻要對狹義和廣義進行考量,在狹義和廣義之間取得平衡。世間之事不都在探討「平衡」麼,物理學的所有理論都是把最終趨向定為「平衡」而展開討論的。哲學依然如此,其他學說更不用舉例了,天地將陰陽調和也是這麼一回事,醫生行醫也不停的考慮激素的增減平衡。
        所以《毒戰》,「人心比毒更毒」,狹義的合理,而廣義的不合理,所以我們在狹義里會對古天樂感到惋惜,在廣義里我們會對緝毒幹警感到惋惜。
       另,杜sir現在對話劇、對紀錄片有傾向,但依然運用的那麼流暢自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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