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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死關頭 [2006]--The Proposition [2006]

关键协议/关键协定/情欲失格

7.4 / 46,364人    104分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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傑諾拉澤

2013-12-20 23:06:24

編劇兼音樂創作人尼克•凱夫尼克 Cave訪談



記者(以下簡稱「記」):《關鍵協議》是怎麼成型的?
尼克 Cave(以下簡稱「NC」):我和導演John Hillcoat認識有20來年了,在這20年里有18年他都在想著去拍一拍澳洲西部,並且由我來負責做音樂部份。我和他一起工作已經18年了,到最後,他拿了個從美國西部故事改編成的澳洲西部片劇本給我,其實我們都知道這根本不是我們想要的東西。他說:「好了,滾【文明用語】蛋,你來寫。」就這樣,我就開始幹了並且在三週內完成了劇本。當時我並不想花很多時間,因為我不想花時間在我自己認為根本不可能成功的事上。但是在經過多年的困難之後,John還是成功了。

記:寫這個劇本時,你受美國西部片的影響大嗎?
NC:我認為John受70年代的那股反西部片風潮的影響很大。一般澳洲人對自己的歷史的看法和美國人看待自己歷史有很大不同。我們沒有接觸諸如黑人問題或者惡棍與英雄之類的東西。我們對歷史更加有牴觸心理,而且感覺到一種不確定性甚至羞恥。我認為我們基本上可以把自己的歷史看成是一個失敗和無能的過程。我對凱利黨的印象很深。《關鍵協議》裡的英雄比較陰暗,你可能會同情某個人物,同時覺得另一個人物是罪有應得的,但到最後,你卻分不清哪個人是值得同情的,而哪個人是罪有應得的。有時候你會覺得自己和某個角色的想法一致,但後來又覺得和另一個角色的想法一致了。這些角色都在被他們的愚蠢所慢慢毀滅。

記:能不能再多談一些澳洲人對自己歷史的理解?
NC:恩……不知道你有沒有看過那些在美國的黑人接受私刑的照片,那些白人就站在那那麼看著,甚至還帶著他們的孩子,就好像把看私刑當成了一種娛樂。我不認為他們的這種行為說明他們就沒希望了。但是從這部電影所要表達的中心意義來說,這是一群本不該待在這片土地上的人的故事,也許地球上本來就該有一些地方不該被人類佔據。我發現那種在看鞭打刑罰時掛在人們臉上的對暴力的入迷是我們最原始的本能。我認為,我們越進步,實際上得到的結果卻是相反的。這是你的本性,也是我的本性。種族仇恨、種族仇殺、謀殺都是人類最基本的本性。實際上我覺得人類做的比這些還要多,我們手中所擁有的科技手段越發達,也就意味著我們學會了更快更有效的毀滅人的方法。

記:你為什麼沒演個角色?
NC:這是JOHN的意思。(笑)

記:作為一名劇本創作者,你都受了什麼影響呢?
NC:我不是特別愛電影的那種,但是我看了很多很多電影。我對電影的愛好不能和我對音樂或者文學的愛好相提並論。比如說,當我聽一首歌的時候我通常會帶著分析的眼光來聽,我會對這首歌發問,為什麼會這樣進行?歌詞為什麼會這樣?我對文學也是一樣。我對語言及其運用非常感興趣。對待電影我則比較隨意了,來到DVD商店,買4張DVD,回家坐下開始看,不用動腦子。我可能會覺得某部偉大的作品很傻。你只是打開螢幕,開始看,無論好壞通吃。現在我腦子裡有一大堆爛片、一般電影和佳片的儲備,他們都影響了我。我經常在看電影時發問「他們幹嘛要這樣拍?」,「這樣進行會更有趣嘛」

記:你給《關鍵協議》寫劇本時也在同時製作影片的背景音樂嗎?
NC:是的,劇本和音樂的進程是同步的,我覺得這個劇本很音樂化。

記:你有沒有讓片中某個角色做你的代言?
NC:沒有,但是我很同情他們。對我來說,片中唯一的惡棍是那個霸佔小鎮並且施加暴力的人。

記:那個很有權勢架子的人?
NC:是的(笑),我想讓其他的角色以不同的方式受到同情,不管他們多麼邪惡。唯一能讓你覺得同情的角色是那種能夠影射到自己的角色。我認為,他們都在我們身上體現出來了。

記:你有沒有去片場?
NC:沒,但是在開拍前我曾去過一次,並和演員一起做了一次排練,重寫了他們認為演起來不舒服的地方。

記:拍攝地看起來很熱?
NC:是啊,非常熱,接近50度,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好多戲都是在室內完成的,就更熱了。場景是在沙漠裡建的,由於太熱的原因吧,有些設備失靈了。我不太了解具體情況,但確實他媽太熱了。

記:西部片是一種很具延展性的片種,你在寫劇本時就知道哪些元素會出現在影片裡嗎?
NC:不,實際上我們也不知道在拍攝中會發生什麼。基本上都是JOHN在工作室,而我在做樂隊的唱片「No More Shall We Part」。他把一個關於澳洲西部的故事拿過來,我看了一下,我們倆都覺得不太理想。隨後在錄唱片時,我就想到「如果安排三個兄弟怎麼樣?」,所以之後我就有了故事的前提。我開始寫了,很明顯得,故事不會朝一個美好結局發展。

記:在《關鍵協議》里有很多對暴力的想像,這是誰的主意?
NC:JOHN對暴力很感興趣,他的前兩部電影都很暴力。我認為他對暴力的後果和暴力將帶你何去何從這樣的話題很感興趣。當他拍攝關於暴力的東西的時候,就會拍得很快很野蠻。人們說這是一部很暴力的電影,但是我不以為然。你看很多HOLLYWOOD出來的片子都非常暴力,有些劇本寫出來就是為了表現大量的暴力元素。比如說我一直不太喜歡看塔侖蒂諾的片子。所以我說JOHN處理暴力的方式還是很現實的,暴力其實也是一種講故事的方式。

記:作曲比你寫劇本花得時間長是嗎?
NC:是的,給影片配樂是一件非常難的工作,不是簡單地壘磚塊那麼容易。對我個人來說,這也許是最困難的部份。當別人都開始試著寫歌的時候,我還坐在辦公室裡在苦想要寫些什麼好。我被自己那些累人的想法以及腦子裡的亂七八糟的東西搞地很累。這種寫歌的習慣很難跨越。但是當我寫劇本的時候,我只需要坐在那,有人對我說:「寫一個澳洲西部故事。」我不需要過份擔心,我需要做的就是坐在那,創造一些角色,然後讓故事進行下去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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