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匆匆那年--Back in Time

匆匆那年/FleetofTime

5.6 / 657人    119分鐘

導演: 張一白
編劇: 九夜茴
演員: 彭于晏 倪妮 鄭愷 魏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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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為

2014-12-10 09:02:10

匆匆的此間

************這篇影評可能有雷************

這是當年寫給小說的,鹹魚翻身,以控訴電影—你欺騙了我們!!!
   其實,我並不是那麼的喜歡這個詞,匆匆,太矯情,我覺得真是,太矯情。
   朱先生說,洗手的時候,日子從水盆里過去,吃飯的時候,日子從飯碗裡過去。我覺得真是,開心的時候,日子在開心中飄過去,不開心的時候,日子從不開心裡濾過去。
   所有的進退好壞、歡喜悲哀都在時間裡抽絲剝繭、去偽存真,只留下綱要,無血無肉,像被風乾了的樹葉子,被製成標本,獨剩下幾條筋絡,告訴人們確然存在過,也只是存在過。
  
   這裡說起「匆匆」,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一定是老生常談的感嘆。感嘆是可悲復可笑的,尤其是無病呻吟,不過我想,如果是有感而發,也許就顯得不那麼的落入俗套了罷。
   我總說有好多好多的東西想寫,卻不知道如何下筆,甚至連敲打鍵盤對我雜亂無章的思緒都是至苛刻的要求。於是謹慎便成了懶惰的藉口,不僅身體懶墮,就連心思也懶墮了起來。也許就像從前所說,快樂是容易讓人輕飄飄而不覺時光之匆忙,光陰之易逝的,只有悲傷的時候才喜歡或者抑制不住地去漫無邊際地想,然後把所能想到的更悲傷的事物或者情懷添油加醋、借刀殺人地描述或者抒發出來,甚至一廂情願地恨不得死在自己的文字里,也變成一個不能夠的挽回,而不去管那些棄我去者抑或亂我心者是否在意。
   彼時,安妮說,哭鬧是錯,靜默也是錯,活著呼吸是錯,死了還是錯。魯迅先生則教誨,即是什麼都不做,那也是錯。
  
   我在大冬日的傍晚,從西直門到東直門,像隻無頭蒼蠅似的最終找到了那個大門面的圖書銷售中心,買下了最後一套《匆匆那年》。刺骨的寒風颳得呼呼的,手和臉都凍冰了,但一想著那幾個求而不得的小姑娘,我陰險地欣慰人仰馬翻的來回奔波和隱約無理的內心煩躁是有回報的。
   這是一本到目前為止在網上跟連載,跟得我最後有興趣去買了書來看的小說,它號稱是紀錄著80後青春與成長的一部情感紀實文學,主要描寫了千禧年前後一對跟咱們同齡的早戀小年輕歷經十年的愛與不愛,虔誠與迷惑,執著與放下,蹉跎與錯過。
   那是生命中最黃金的十年,是過後才體味得到一輩子裡最沉溺緬懷的時間,情愛慾念的糾結,不成熟的佔有和勇敢,不誠實的逃避和背叛,善良和愚蠢地因為愛所以不願分開,因為愛所以不得不分開。
   我們花了千千萬萬的心思,用了洋洋灑灑的文字,換來是不復的訣別和過後的喟嘆,無可奈何,似曾相識,你道是花落去,他卻說燕歸來,遲鈍而缺乏智慧如你我,是感謝抑或感慨。
  
   我只是不願意說註定,註定就如同匆匆,太矯情,我覺得真是,太矯情。
   我曾經無數次的想起《此間》的後記,亦曾因此一句淚流滿面,他讓我重新領會「當時明月」,當時明月在,曾照彩雲歸。
   林夕寫給王菲的《當時的月亮》最後一句說,當時如果沒有什麼,當時如果擁有什麼,又會怎樣。他根本不相信月亮能夠代表誰的心,浪漫如莎士比亞借朱麗葉之口都對月亮表示了質疑,何況並不那麼浪漫的林夕。
   我曾經對此絕望,毫不諱言,這世界上不能善始善終的生老病死、離合悲歡太多太多,愛亦不能夠,畢竟連月亮都會變,還有什麼能夠得以永恆。
   我曾經以為不能得到永遠的結果,那麼就連過程也都不必要了,何苦為了那些看得到卻夠不著的鏡花水月而去經歷讓人不得呼吸的錐心刺骨。
   不勇敢呵,不是不能,而是不必。
  
   《匆匆》的扉頁寫著九夜茴的傳奇,說這朵天道循環的魔花能給人以釋然的慰籍,遊走在懲戒與撫慰的邊緣和其間,人總是會因時間久遠和空間疏離得到自己或別人的寬恕,寬恕到不需要對不起。
   成長總是如同蟬蛻,痛苦又讓人解脫,醜陋卻孕育美麗。
   成熟的代價是拋棄,成熟的收益是忘記,無用的,不能背負的,呆帳、壞帳一併購銷,一切都只是有限責任,任憑你的開始多麼艱辛,不論你的過程多麼甜蜜。固守和執著只是放不開自己,難過自己的心,捨不得、放不下還是心不甘,如何困擾都只能困擾學不會不流淚的人,在一個人的夜千百回默念:過去,會過去,總會過去。
  
   寫到這裡,突然覺得煩亂而不能繼續,本來想說匆匆,卻不自覺地說到了永遠和善變,說到成長和成熟。也許青春的文字里,這是永遠抹不去、避不開的關鍵詞。
   有時我會想不起自己曾經說過的話,偶爾我也會想起別人曾經說過的話,會不會也如同我一樣不記得了呢。可是,我們卻還指望著別人,就像老人們常說的人在彌留之際只有了了最放不下的那件事才會嚥得下最後一口氣。
  
   方茴在陳尋的書里寫了一句:不悔夢歸處,只恨太匆匆。原來是恨的,不恨陳尋,恨的是匆匆時光,即便最後的結局無可改變,可這條路究竟是越長遠越好,結果是什麼也許都不重要,已經結了果,又還有什麼重要呢。
  
   突然如同醍醐灌頂,各式各樣的道理眼花繚亂,我們都曾經預設過存在的合理性,即使不甘心,也不願抗爭。
   只是到最後恍然大悟到,原來嬉笑怒罵、肆意張狂的青蔥歲月究竟還是要過去,洗手從水盆里過去,吃飯從飯碗裡過去,開心從開心裡過去,不開心從不開心裡過去。以前我常想,不論怎麼變都好,自己不要變,因而也固守,因而也苦痛,卻不知道即使是這樣,也漸漸的在變了。不變是怕找不到回去的路,也許變了是覺得找到了又怎麼樣呢。
   其實,也許匆匆呵,就像那片被風乾了的樹葉子,即使被製成標本,縱然只留下幾條筋絡,也要告訴人們不僅存在過,並且確然存在過。
  
   我並不知道今時今日會有如此的快樂,以致患得患失做著小孩兒似的夢,卻又不時會用幾近成熟的心態告戒自己,我深知自己總是不能盡興或徹底,怕握得緊會溜走,其實也許不握緊也會溜走,卻不再願意去承擔不美好的責任,隱隱約約為了弱弱的一些承受力,尷尷尬尬保存一點小小的自尊心。這種小時候的營生許久不曾感受,以致有時困惑而覺得自己無比可笑。
  
   《匆匆》和《此間》我是並不能說明白的,我只是想,也許曾有此種情懷,能有這種情懷,不獨你我,誰的青春不是明眸皓齒、神采飛揚,那麼好的年歲過去,誰又不曾報有一絲會心的微笑和酸楚的感傷。
   匆匆太匆匆,且笑莊生夢,翻覆一蝴蝶,思憶古今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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