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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情本色--Michael Collins

傲气盖天/豪情本色/迈克尔·柯林斯

7.2 / 26,783人    133分鐘

導演: 尼爾喬登
編劇: 尼爾喬登
演員: 伊恩哈特 茱莉亞羅勃茲 Richard Ingram 連恩尼遜 艾登昆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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酸奶兔

2016-03-05 11:29:50

歷史和演繹: 寫在風吹麥浪之前

************這篇影評可能有雷************

看到很多評論裡提到風吹麥浪和傲氣蓋天這兩部電影的兩種觀點和視角,於是我默默地把風吹麥浪也加入了想看的列表里,但是在看之前想先說說傲氣蓋天,儘管傲氣蓋天的這個中文譯名總讓我覺得點開了90年代的港片。知道這部電影是因為我這學期上了一堂講戰爭史的課叫做War in Film and Literature,教授是一個愛爾蘭裔的美國老頭。在講到一戰時,老爺子給我們放了這部電影的絕大多數片段,邊看邊講,說這部電影難得的是十分貼近歷史,不僅選角外形相似,影片中許多對話甚至都是直接用的史料記錄,他唯一不能確認的一幕就是de Valera是否默許了IRA對科林斯的暗殺。
我覺得很有趣,於是回家滾到騰訊花了五塊錢看完了這部電影。

大寫的好看。

所以我又滾到豆瓣分享整理一下上課時老師的補充和自己的想法。首先,老頭對愛爾蘭的認知應該是不偏頗的,因為雖然他是愛爾蘭裔,但他父母的家族分別支持Michael 科林斯和Eaman de Valera。剛好在內戰爆發前一小時,他的父母舉行了婚禮,雙方家族幾乎無人出席。從這裡已經可以窺視內戰前景。順口一提,de Valera的父親是個美國人,他出生在紐約,當然這不是說他對愛爾蘭的愛有任何不如人的地方,反而可能讓他更加熱血和激進。

電影以1916年的Easter Rising開始, 炮火聲中平和音樂響起,彷彿神明的禮讚。愛爾蘭人是天主教的信徒,這也是為什麼全篇貫穿始終都有人在各種悲劇的前後做禱告。畫外音老頭問:為什麼選擇復活節作為起義的開始?復活節與基督被釘死在十字架上聯繫緊密,而crucification則是以人命向上帝獻祭洗刷原罪。這個犧牲和血祭是基督教一直以來的一種暗示,比如說上帝讓亞伯拉罕殺死兒子以撒,在亞伯拉罕準備動手的那一刻,上帝認可了他的忠誠讓他殺死羔羊代替自己的兒子。這個概念延續至今,所以才會有教徒都是lamb of God,而耶穌則是the shephard。借用了這個特殊的時機起義,Easter Rising幾乎可以算得上是一場血祭了,就像愛爾蘭詩人葉慈寫的The Rose Tree中說的,只有血液才能澆灌出鮮艷的玫瑰。詩是以Connolly和Pearse的對話形式展開的,而這兩個人在影片中都因Easter Rising的失敗而被處決。老頭高度讚揚了電影的精確度,因為傷重無法站立的Connolly的確是被綁在椅子上射死。

復活節的失敗並沒有讓愛爾蘭人停止抗爭。隨著一戰的展開,英國無暇內顧且資源消耗累增,加上世界被革命的浪潮席捲,愛爾蘭人瞄準時機展開了獨立戰爭。Michael 科林斯面對英愛力量上的嚴重不等引入了新的技巧,而這種技巧你可以說是mordern guerrilla的奠基石,也可以指責它實質上等同terrorism,但不得不承認它的有效。當de Valera先身陷囹圄後遠渡美國時,科林斯的名字已經在愛爾蘭家喻戶曉。值得一提的是,在簽合約之前英國情報部門真的沒有關於他的資料。接下來電影展現的就是一個經典的一二名之爭了,在這一點上老頭子是站Michael Colllins的。

理念與利益衝突,兄弟反目。1921年內戰開始。這一段看的我內心複雜,大概是我重疊了中國與愛爾蘭的命運。其中Harry Boland,科林斯一生的摯友,也追隨者de Valera的腳步走向了對立面。 從此再無the little fellah and the big fellah。內戰有一幕與復活節起義幾乎一摸一樣,同樣的炮火聲中國響起同樣的聖歌,只是這次是愛爾蘭人和愛爾蘭人的戰爭。這刻意重複的一幕真的令人心酸至極反無語凝噎。在前一刻英國人願意和談獨立戰爭結束那一刻大家相擁而泣充滿希冀的畫面,多少戲中人知道下一秒便是執戈相對。誰也不知道誰的生活是一出怎樣的戲劇,在這個故事裡,就連Michael 科林斯死在和Kitty的婚禮前這種大寫的悲劇flag都是真實的,當然許多影評中詬病的Harry和Michael都愛上Kitty的略顯狗血的愛情線也是真實的。

可革命與愛情如此灼熱,歷史與現實如此冰冷。

最後附上葉慈的玫瑰樹

The Rose Tree
by 威廉 B. Yeats

'O words are lightly spoken,'
Said Pearse to Connolly,
'Maybe a breath of politic words
Has withered our Rose Tree;
Or maybe but a wind that blows
Across the bitter sea.'

'It needs to be but watered,'
詹姆士 Connolly replied,
'To make the green come out again
And spread on every side,
And shake the blossom from the bud
To be the garden's pride.'

'But where can we draw water,'
Said Pearse to Connolly,
'When all the wells are parched away?
O plain as plain can be
There's nothing but our own red blood
Can make a right Rose Tree.'

我不是薛之謙。
但我的心願也是,世界和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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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看Eamon de Valera在MC葬禮時說的這段話:

中文翻譯是:「麥克柯林斯一生的風範形誼,將在史上千古流芳。」 我覺得翻譯沒有表達出來的「at my expense」 值得深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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